傅景川低低一笑。
舔舐了一下小姑娘的耳垂,在小姑娘渾身一縮的時候,傅景川色氣滿滿的,在小姑娘耳邊輕聲地低喃,“迫不及待的今晚的洞房花燭夜。”
林鹿呦:“……”
小姑娘暗搓搓的在傅景川的腰間擰了一下,然後趕緊上樓去陪陸清幽了。
正好碰到時淮南端着一點甜點到了門口,時淮南正要用腳踢門,看到林鹿呦,趕緊點了點頭。
林鹿呦一路小跑過去。
幫助時淮南打開門。
林鹿呦先進去。
時淮南緊隨其後。
時淮南將手裏的甜點放在了桌子上,此時此刻,陸清幽還在被化妝師在臉上塗塗抹抹。
時淮南低聲說,“等下的婚禮時間很長,餓了的話就先喫點東西。”
陸清幽只是從鏡子裏瞄了一眼時淮南的臉。
以爲是時淮北。
可是時淮南一開口,陸清幽才發覺不是時淮北。
陸清幽好像想到了什麼似的。
迅速扭頭。
就對上了時淮南那張和時淮北相似八九分的臉。
陸清幽只覺得自己心跳好像在加速。
心裏有一種荒誕的想法。
正想要破土而出。
時淮南很禮貌地對陸清幽點了一下頭,沒有多留,畢竟他知道自己作爲男方大哥,在新娘子的房間不方便,和林鹿呦告辭後,就離開了。
林鹿呦蹲在地上,給陸清幽整理着婚紗的裙襬。
陸清幽卻像一個木偶似的坐在梳妝檯前,看着鏡子裏面的自己。
好像錯了。
好像從一開始就錯了……
覺察到陸清幽的情緒不太對,林鹿呦小心翼翼的問道,“陸姐姐,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小姑娘時刻記掛着陸清幽是個孕婦,唯恐陸清幽的肚子會不舒服。
陸清幽擠出了一抹笑。
對着小姑娘搖了搖頭,“我沒事,可能有點餓,麻煩小鹿幫我把甜點端過來好不好?”
林鹿呦點點頭。
立刻給陸清幽端來了甜點,陸清幽用勺子舀了一小塊蛋糕,放進嘴裏。
甜點很甜。
可是陸清幽的心底深處卻瀰漫着一點的苦澀。
其實陸清幽第一次見到那人,是在八年前,巴黎,那時候的高中旅行,陸清幽因爲報考志願的事情和家裏吵了一架,所以一個人去了巴黎。
可沒想到在巴黎遭遇了一場綁架,綁架的不只有陸清幽一個人,總共有大概十幾個人,足足被反社會的劫匪們綁架了一個多月,最後被當地的警方救了出來。
在這一個多月裏,陸清幽認識了一個人,也是這個人一直護着陸清幽,所以纔沒讓陸清幽受到欺負。
大概在被救出來的兩天前,有幾個匪徒想要拉陸清幽出去欺負,那人拼死護住了陸清幽,最後被帶了出來,就再也沒有回來。
一直等到被救出,陸清幽也再也沒有見過那人。
前段時間看到時淮北的時候,陸清幽一眼就認出了他,所以當看到時淮北在酒吧裏左擁右抱着好幾個美女的時候,陸清幽的心裏浮出了淡淡的嫉妒。
趁着酒意。
陸清幽和時淮北發生了關係。
把自己的第一次給了時淮北。
但是後來接觸的時間越多,陸清幽覺得自己根本沒有辦法在時淮北的身上找到當年的那個少年的影子。
可是當陸清幽看到了時淮南,陸清幽作爲警察的警覺,讓她瞬間反應過來,這一對雙胞胎,自己是不是認錯人了?
林鹿呦看着陸清幽吃了太多的甜點,趕緊提醒說道,“陸姐姐,你只吃甜點的話我怕你胃裏會受不住,喫一點點就好了,填一填肚子,你要是還覺得餓的話,我去後廚給你要一碗白粥?”
聞言。
陸清幽才木訥的放下甜點,朝着小姑娘搖了搖頭,“我不吃了,喫的差不多了,婚禮快要開始了吧?”
林鹿呦看了看時間,“還有四十分鐘。”
陸清幽說,“那我閉目養神一會兒,二十分鐘之後記得叫我。”
林鹿呦點點頭,“好,陸姐姐你放心的好好休息。”
林鹿呦出門去隔壁房間等。
時淮北不知道什麼時候上來,打開門看到陸清幽在睡覺。
睡着了的小姑娘終於沒有那麼咄咄逼人了。
時淮北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躡手躡腳的走過去,拉起旁邊的毯子給陸清幽蓋在了身上。
卻聽到陸清幽說了夢話,“是你對不對?”
時淮北一頭霧水。
然後陸清幽說,“對不起,我好像……嫁錯人了……”
時淮北手指驀地僵硬。
他握緊拳頭。
驟然轉身。
大步流星的走出去。
正好撞上了要過來敲門的林鹿呦。
林鹿呦覺得時淮北情緒很差,一點也沒有接親的時候好,“時二哥,婚禮的時間要到了,陸姐姐讓我提前二十分鐘喊她起牀,我先進去了?”
時淮北淡淡的嗯了一聲。
沒有絲毫的停留。
直接下樓去了。
林鹿呦好奇的蹙起眉頭,望着時淮北的背影,總覺得古古怪怪的。
林鹿呦進去房間,喊醒了陸清幽。
陸清幽看着自己婚紗上的毯子,對着小姑娘笑了笑,這小姑娘也太貼心了點。
林鹿呦不明所以,也就回了一抹笑,“陸姐姐,還有二十分鐘,要不要再叫化妝師進來給你稍微的收拾一下?”
陸清幽看了看鏡子裏面的自己,“不用了,就這樣吧。”
——
婚禮終於開始。
酒店的大廳門打開,紅毯從一頭撲到另一頭,十里紅妝。
陸先生從門口和陸清幽進來,陸清幽挽着陸父的胳膊,隨着那浪漫又柔和的音樂聲,一步一步的朝着新郎走過來。
陸清幽的身後。
有兩個小花童。
穿着白色的裙子和白色的西裝。
其中穿白色小西裝的男孩正是安安,女孩是時淮南的一個合作伙伴的女兒。
一個小蘿莉,一個小正太,繃着一本正經的小圓臉,很嚴肅的要完成大人交給的任務,手裏提着花籃,用力的撒着花籃裏的白色花瓣。
如夢如幻的婚禮,也便如此了。
快要走到新郎跟前的時候。
時淮北一直盯着陸清幽的臉在看,卻沒有動,楚辭不停的咳嗽,時淮北這才擡起腳向前走了兩步。
陸父把陸清幽交給時淮北後,就紅着眼下臺了。
時淮北看着陸清幽那張淡妝的小臉,一字一頓的問,“現在你還有後悔的機會,是你最後一次選擇後悔的時機,你想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