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決看了看林歆額頭上的傷,心煩的說,“趕緊弄好,你唯一有價值的就是這張臉了,我不希望上面會留下傷疤,你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全部仰仗你有這張臉。”
盛決的手指輕輕的在林歆的臉上摩挲着。
很涼。
就好像一隻毒蛇用冰涼的身體在林歆的臉上掃過一樣。
讓林歆不寒而慄。
林歆下意識的往後躲了躲,點了點頭,“好……好……我不會留傷疤的。”
盛決這才笑了起來。
像對待寵物一樣輕輕地捏了捏林歆的臉,“這就對了,你剛剛也看到了,我最討厭的就是不聽我話的女孩,只要你乖乖聽我話,我不會虧待你。”
林歆乖乖的點頭。
盛決手掌圈住林歆的肩膀,把人帶了進去。
林歆問道,“何雨晴……真的死了嗎?”
盛決嗯一聲,“死去的人沒必要提了,提起來給活着的人增添晦氣,怎麼?假裝了幾天的好朋友,你還對她有了真情實感了,要不然,我送你去墓地磕個頭?”
這話說的陰陽怪氣。
一聽就知道盛決不開心了。
林歆趕緊搖頭,“不是的,不是的,我剛剛看到班級羣裏說,我還以爲是謠言的。”
盛決嗤笑一聲,“傻子而已,這世道,什麼都可以重新把握,唯獨命不行!林歆,你要記住,無論何時都要保住自己一條命,哪怕放棄一切,什麼貞潔還有尊嚴,這些不過是身外之物,隨手便可以丟棄,命在,一切纔有東山再起的可能。”
盛決手指之間點燃了一根菸。
煙霧繚繞着。
模糊了盛決眼裏深處的狠厲。
林歆乖乖的趴在盛決的懷裏,“我知道了。”
盛決揉了揉林歆的頭髮,這纔開心了,她就喜歡聽話的女孩。
——
另一邊。
許俏離開之後。
第一時間打電話給了傅景川,卻沒想到傅景川已經把她拉黑了。
想了想。
又把電話打給了沈清,沒想到沈清的電話也打不通。
思前想後。
許俏想到了一個人。
林鹿呦。
許俏沒有林鹿呦的聯繫方式,如果像楚辭他們要,楚辭一定不會給。
所以許俏就找到了帝都大學的一位主任,以想要資助一個學生的名義,得到了醫學院醫學生的信息,在裏面成功找到了林鹿呦的聯繫方式。
許俏打給了林鹿呦。
“喂,您好。”
“林鹿呦,我是許俏。”
許俏直接自曝了家門,小姑娘那邊愣了一下,就要掛斷電話。
許俏彷彿早已經預料到了。
在小姑娘掛斷電話之前匆忙的說,“你先不要掛電話,我有重要的事情,和你和二哥都有關係。”
林鹿呦在手機那邊輕輕的皺了皺眉頭,“你說吧。”
許俏一邊開車一邊說,“我現在已經到了建設路,你有沒有時間,我們在建設路和金陽路交匯處的零度咖啡館見個面好嗎?我保證,我一定不會對你做什麼壞事,我要和你說的事情很重要,關乎你和二哥接下來的安危。”
林鹿呦卻淡定的問道,“我爲什麼要相信你?許俏,從你偷了策劃案又污衊給我之後,你在我這裏的信用度已經到負數了,我沒辦法相信你。”
林鹿呦想了想,“你不介意我帶個朋友吧?”
許俏說,“一定是你信得過的。”
林鹿呦嗯了一聲,“好,那等下見。”
林鹿呦叫了蘇清歌。
讓家裏的司機把她們送到零度咖啡館。
林鹿呦和蘇清歌已經到了咖啡館。
並且等了半個多小時。
蘇清歌的一杯咖啡已經喝完了,許俏卻還沒有來,蘇清歌忍不住說,“這娘們該不會把我們兩個耍了吧?她是不是有病,耍着我們玩兒?”
林鹿呦想到電話裏許俏的態度,總覺得這一次許俏不是開玩笑也不是惡作劇。
好像真的是遇上了什麼事情。
林鹿呦輕輕的拍了拍蘇清歌的手背,“再等一會兒……嗯……再等半個小時好了,如果半個小時之內許俏還是沒有到,我們就回家。”
蘇清歌又續了一杯咖啡。
漫無目的的等了二十多分鐘。
咖啡店的老闆忽然從後臺出來,朝外面走,一邊走一邊說,“金雀大橋那裏好像發生了一起命案。”
也不知道怎麼的。
林鹿呦心裏咯噔一下。
彷彿預料到了什麼?
一把抓住了蘇清歌的手,“我怎麼有種不好的預感?”
蘇清歌詫異的問道,“你不會覺得許俏她……”
就在這時。
手機的某個APP推送了熱點,說是在金雀大橋發生了一起精神病惡意持刀傷人事件,已經造成了一死兩傷,根據死者身上攜帶的身份證,證明死者是一位名叫許俏的二十四歲的年輕女孩……
林鹿呦看完。
整個人都不好了。
真的是許俏。
在許俏給她打完電話約定了見面地點,說要告訴她一件天大的祕密之後,莫名其妙的死在了一個精神病的刀下。
許俏開着車,怎麼會被精神病捅死?
林鹿呦和蘇清歌趕到現場的時候,只剩下了一灘又一灘的血,除此之外,已經沒有任何可以證明這裏剛剛發生過一起重大殺人案的痕跡。
而這時候。
傅夫人打來了電話,讓兩個孩子趕緊回家,要回老宅了。
兩個小姑娘都悶悶不樂。
像是蔫了的茄子一樣,怏怏的,短短一週之內,已經經歷了何雨晴和許俏兩個人的死。
兩個小姑娘的心裏都像是落了一塊秤砣,沉甸甸的。
尤其是林鹿呦。
許俏想要告訴他的關於盛決的祕密到底是什麼?這個祕密隨着許俏的死,永遠的埋藏起來,會不會有朝一日變成一把利劍,反噬她們?
另一邊——
盛決接到電話。
“盛先生,人已經處理了,手機也落入橋下河裏,河水湍急,不知道被衝到哪裏去了,所以在許俏的手機裏植入了追蹤器的事情,不會有人發現。”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