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川說,“你們知道這是什麼嗎?我不知道是你們三個人中的誰。其實hiv病毒接觸的空氣很快就會失活,所以如果不是你們自身攜帶了hiv病毒,也就是說,你們是在進入體育館之前就已經在針管上沾染上hiv病毒的血液,這麼長時間過去,病毒存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但是你知道這種針管嗎?十萬塊錢一支,模擬了人體內各種器官相互合作的內環境,換句話說,血液在裏面,和在人體中是一樣的,針管保持病毒的活性,最長可以達到一個月,而現在裏面的血液,是在我打算查你們的時候,也就是三天之前,從一位患了hiv的病人身上抽取出來的。”
三個人同時吞了吞口水。
傅景川拿起了其中一隻,“正好我也想試一試,所謂的模擬人體內環境,到底是發達的科技還是噱頭,你們也給了我這個機會。”
他走到了其中一個男生面前。
科技學校的男生。
鼻子微微一動。
聞到了一股尿騷味,傅景川的目光落在了男生的下方,就看到一灘水,慢慢的從男生的褲子裏流了出來,在周圍形成了一小攤。
傅景川嗤笑一聲,“還是不是男人?這就被嚇尿了?”
傅景川將那細細的針頭落在了男生的脖子裏,涼涼的觸感讓男生不停的求饒,“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什麼都沒有做,求求你了,饒了我吧,我用我自己的身家性命發誓,我用我全家人的性命發誓,如果我做了什麼,就讓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傅景川再次嗤笑,“我從來不相信發誓這種虛無的東西。”
傅景川的手指已經落在了推頭上。
輕輕的向下壓。
那血液越來越少,紅色在針管中佔據的體積越來越小,最後全部進入了男生的身體中。
男生嚇得翻了個白眼,直接暈倒在原地。
傅景川又拿起了另外一隻如法炮製地落在了帝都大學學生的脖子裏,不管對方怎麼求饒,傅景川都充耳不聞,眼睜睜的看着鮮血打了進去。
最後還剩下那位教職工。
傅景川拿着針管蹲下來。
教職工的渾身發抖,嘴脣都變成了青色,“可以放過我嗎?”
傅景川說,“如果告訴我真相的話,我可以考慮。”
那教職工跪在地上,“我是有苦衷的,我是被人指使的,我什麼都說,求求你饒了我吧……”
傅景川蹲下來,“是誰指使你的?”
教職工嚇得痛哭流涕,“我也不知道,是……我很喜歡籃球,在陰差陽錯下我知道了賭球,我開始沉迷於賭球,欠了很多錢,家裏的房子都被我賣了,可我還是樂此不疲,後來……後來欠了很多高利貸,每天都被人追着要還債,我簡直過得生不如死,就在這時候,有人找上了我……”
傅景川的目光一點一點的變得陰沉。
好像六月的天。
“繼續說。”
“有人找上了我,說只要我答應幫他辦一件事情,他就可以幫我還了所有的借款,還會給我一百萬,我就動心了,那個人說他會找一個機會,後來就一直沒有聯繫我,我以爲我遇到騙子了,就沒有在意,結果不久之後,那人又聯繫到了我,說讓我那天早上開車到學校的時候不要把車鎖上,有人會在我的車裏放一個東西,只要我按照他的指示做,做完之後就會應允給我的所有東西……”
“然後呢?”
“剛開始我也不確定對方是不是惡作劇,但是我實在需要錢,所以我就想試一試,那天早上,我沒有鎖車門,就去了辦公室,上午第一堂大課上完之後,我實在按耐不住心裏的好奇,就跑去停車場,果然在我的駕駛位上看到了一根針管,旁邊還有一張便條……”
“便條在哪兒?”
“已經讓我給撕掉扔了,那張便條上面說,讓我有機會,把針管戳破一個叫林鹿呦的醫學院學生皮膚,剛好體育館下午有一場比賽,我看到他們進去了體育館,我就……我就尾隨進去了……該說的我都說了,你說過只要我說了就會放過我的……”
傅景川隨手將手裏的最後一根針管扔掉,“這裏面,只是醫院裏隨處可見的平常血清罷了,裏面沒有什麼hiv病毒,但是……”
傅景川拍了拍手。
沈助理立刻端着一個托盤進來。
托盤上,有一個和刺入林鹿呦的體內一模一樣的針管,針管上面血跡斑斑。
男人忽然知道了什麼,拼命的掙扎了起來,“不要,不要,你說過只要我說了事情的真相就會放過我的,你怎麼能說話不算數?不要——”
傅景川不管男人怎麼掙扎,拿着針管刺入了男人的肩膀。
男人整個人癱軟掉。
似乎覺得自己完蛋了。
傅景川在他耳邊說,“你對一個十九歲的小姑娘做出這種事情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她的心情?真該死。”
男人面前一片眩暈。
似乎都聽不懂傅景川在說什麼,只看到傅景川的嘴巴不停的張張合合。
欠了那麼多的債的時候,男人也沒有絕望,被高利貸人快要打死的時候,男人也沒有絕望,可當那小小的針管刺到自己皮膚裏的時候,他是真的從心裏深處感受到了濃濃的絕望。
傅景川說,“歡迎去到艾滋病的世界。”
男人整個人直接傻掉。
傅景川出門之後,和沈清說道,“監控住他的一舉一動,醫院那邊提前打好招呼。”
傅景川給他注射的血液依舊是健康血液,並沒有攜帶hiv病毒,因爲傅景川知道這樣的人即便感染了,也是會危害社會的。
但是,傅景川會不惜一切代價,給他營造一個得了hiv的假象,讓他苦苦掙扎,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