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決在辦公室裏焦躁到像一隻暴怒的獅子。

    砸壞了辦公室裏所有的古董花瓶。

    噼裏啪啦的聲音時不時的傳出來。

    外面的人嚇得連進去遞交辭呈報告的勇氣都沒有。

    盛決抓着自己的頭髮,大叫了一聲。

    雖然他手中還有幾隻在m國股市上足以稱爲門面的股票,但是所有的股票必須有一個依託,而mk就是依託,mk變成現在這樣,盛決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就在這時候。

    盛決的貼身助理匆匆忙忙的跑進去。

    給了盛決一個毀滅性的打擊。

    當天。

    m國股市上,最近幾個月的勢頭最好的那兩隻股票,一夜之間,市值蒸發了七十億,就連盛決連帶着投資的其他的股票,都是大幅度縮水,也就是說,盛決所有的投資,挪用公款的十幾個億,以及自己手上所有的資本,全部在一夜之間化成了泡沫,變成了烏有。

    他現在什麼都沒有了。

    他手上只有mk這一個空殼子,而這個空殼子,還要用來抵押給銀行償還自己那些無法做到的訂單和合同,作爲支付違約金,而且數額還遠遠不夠。

    如果他還不上。

    他就要坐牢。

    他好不容易被老爺子從牢裏撈出來,他不能再進去了。

    盛決手指顫巍巍地拿出手機。

    立刻找到了那個人的電話。

    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

    對那個人打過去。

    可那個人無論如何都沒有接聽。

    “一定是信號不好,或者是沒有聽到,應該是手機不在身邊……”

    盛決不停的給自己想着理由,用來說服自己,要不然他覺得自己會當場崩潰,甚至會從窗戶裏跳下去。

    一連打了十幾通電話。

    對方都沒接。

    對方不是關機不是佔線,就是不接電話。

    讓盛決打過去的時候滿懷希望,隨着那一聲一聲的忙音,最後所有的希望被打破,變成了絕望。

    盛決自己心裏清楚。

    這都是那個人故意的。

    因爲自己沒有聽那個人的話,因爲自己孤注一擲,覺得自己可以擺脫那個人的控制了,所以……他生氣了。

    盛決差點摔了手機,“備車,我要去找我爺爺。”

    盛決覺得,老爺子一定會有辦法的,最起碼老爺子有錢,可以讓自己償還合同賠償金,只要自己不進監獄,一切都還是有希望的。

    盛決來到老宅。

    就被老爺子打了一巴掌,“你怎麼敢?你怎麼敢把所有的資金全部投入到兩隻莫名其妙出現的股票上?你從來都沒有覺得這是一個陷阱嗎?”

    盛決在老爺子面前跪下來,“爺爺,我知道錯了,我求你幫幫我,我求你最後再幫我一次,從此以後我一定好好聽爺爺的話,幫助爺爺振興傅家!”

    老爺子握緊了拳頭。

    他既然已經選擇了和傅景川相對峙的位置,手中就一定要有一個把柄,如果手中連盛決都沒有了,那麼他要找誰幫他辦事?

    老爺子閉了閉眼睛,“我這裏有個人資金十個億,只有這些了,到時候我會打給你,現在傅氏還被證監會的盯着,我不確定什麼時候能結束,盛決,我會把傅家留給你,但是,你必須要想辦法讓我安然無恙的度過後半輩子。”

    盛決想都不想就點頭,“爺爺你放心,我已經想到了萬全之策,一定不會讓爺爺有事。”

    老爺子嗯了一聲。

    就在老爺子讓盛決去取錢的時候,家裏忽然來了一些穿制服的人。

    “是傅家老爺子吧?”

    “是我。”

    “有人實名舉報傅氏企業偷稅漏稅,請老爺子跟我們走一趟。”

    “傅氏早就和我沒關係了。”

    “但是這是之前您在位的時候發生的事情,所以還請你跟我們走一趟。”

    老爺子深深的看了一眼盛決,然後和來人說,“我有幾句話要和我孫子交代,還請你們出去等一下。”

    來人答應了。

    等到他們出去客廳,老爺子匆匆的和盛決說,“我房間裏有一個保險櫃,保險櫃裏有幾個存摺和幾張銀行卡,密碼都是景川的生日,你拿走去把錢取出來,先賠償一下違約金,保證你不會犯法,然後再來做其他的事情,關於我的事情,我早已經想好了退路,你去找一個叫王天成的董事,他會知道怎麼辦的。”

    盛決點點頭。

    老爺子披上了一件外套,主動走了出去。

    老爺子跟着他們離開之後,盛決立刻去保險箱裏拿到了存摺和銀行卡,迫不及待的去銀行裏取錢,卻得知因爲老爺子被調查的緣故,老爺子名下的所有資產全部被凍結了起來。

    盛決氣到想要罵娘。

    他只好退而求其次,先去找董事王天成,卻撲了個空,王天成沒在家裏也沒在公司,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盛決六神無主。

    去找到了之前擁護自己的幾個董事,幾人商量之後給出了盛決一個答案,讓盛決去賣傅家的地皮,不管怎麼樣,先弄到一些錢,賠償了之後,後面的事情再做打算。

    盛決想了想。

    自己現在還是總經理,明目張膽的賣地皮,除了會讓人笑話之外,沒有人可以阻止他。

    所以盛決回去之後就把傅家在之前好不容易買來的幾塊地皮以超低的價格賣了出去。

    自己手裏拿到了錢,先把一些債主的違約金賠上,等盛決再打算買一塊地皮,讓自己手中有些錢的時候,傅氏這邊的所有交易也被證監局的叫停了。

    一來二去。

    已經過去了一週。

    同樣一個週五。

    傅氏走上了和mk一樣的道路,股票跌停,市值縮水,很快就不值錢了。

    再加上偷稅漏稅的事情已經驚動了zf,這麼一個幾乎掌握了帝都小半個經濟命脈的大公司,可以說是岌岌可危。

    而此時此刻。

    傅景川正坐在家裏,和時淮南進行視頻通話。

    “情況怎麼樣了?”傅景川開口。

    “一切正如計劃中的順利進行,多虧了你之前想出這麼個辦法。”

    “這還是盛決和背後的那隻鬼提醒我的,帝都現在已經亂了,傅氏……該滅亡就滅亡吧,早就該整治了,那些股東,把自己當成了皇親國戚,無惡不作——對了,王天成怎麼樣?”

    “都招了,王天成是老爺子一大早就給自己埋好的代替品。”

    “還有一個代替品。”傅景川信誓旦旦的說。

    時淮南好奇的問道,“是誰?”

    傅景川笑了笑,“老宅裏的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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