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沒打通。

    又打了一次。

    響了很久之後,對方纔接聽電話,冷冰冰的聲音從電話聽筒裏傳出來,“誰?”

    霍相思開口說道,“楊柳。”

    對方似乎是好好的想了想這個名字。

    但是很可惜。

    沒有想起來。

    隨口問了一句,“楊柳是哪個?”

    兩人距離近。

    就算沒有開免提。

    對方的聲音,也清晰地傳到了楊柳的耳朵裏。

    楊柳的目光浮現出了一抹不可置信,更多的是幾分尷尬,還有幾分羞愧。

    霍相思心裏冷笑了一聲,繼續開口說,“我是被楊柳配合你們綁架去的人,也就是去警察局告了你們的人。”

    對方這次倒是迅速就記起來了,“是你啊,小丫頭片子,還敢給我打電話?”

    霍相思這次直接冷笑了出來,“爲什麼不敢?你們都是加害者。”

    桑乾問道,“你打電話,有什麼目的?”

    霍相思說,“我要見……那天晚上的那個男人。”

    桑乾忽然笑了,聲音吊兒郎當,“怎麼?是我家兄弟太勇猛,讓你念念不忘了嗎?”

    念念不忘,是念念不忘。

    但是從桑乾的嘴裏說出來,霍相思卻忽然覺得了噁心,“和你沒關係,我要見他,要不然,我會去大一使一館鬧,我相信你們的勢力應該還沒有波及到可以左右他們吧?”

    桑乾聲音逐漸的陰沉下來,“你在威脅我?”

    霍相思毫不猶豫的點頭答應,“是呀,我就在威脅你,你答應不答應?”

    桑乾那邊響起了稀稀疏疏的聲音。

    過了一會兒。

    手機就落在了周山的手中。

    而手機裏也傳來了讓霍相思夢寐以求的聲音,“喂?”

    霍相思努力的保持住剛剛自己和桑乾對話時候的語氣和態度,“我要見你。”

    周山聽到熟悉的聲音,一剎那間,心裏有絲絲的恐懼浮現出來,“我和你沒什麼好說的,你現在不是正告着我嗎,那就告着,我倒是要看看最後老子要付出什麼代價。”

    霍相思握緊拳頭。

    裝作很生氣的樣子,大吼,“你們這羣人都不怕天打雷劈嗎?你們還是人嗎?簡直就是禽獸不如——”

    而電話那邊傳來了桑乾笑聲,“周山,她想見你就讓她見,送上門來的女人,不要白不要。”

    頓了頓之後。

    周山問道,“好,我和你見面,你說地點和時間。”

    霍相思立刻說出來。

    然後將手機丟給了楊柳。

    楊柳小心翼翼的和那邊的周山說,“可以把手機還給桑先生嗎?”

    一番折騰之後。

    手機最後還是落在了原主人的手中,桑乾不耐煩的問道,“還有什麼事兒?”

    楊柳握緊手機,“先生,我是楊柳,你最近好長時間沒有聯繫我了,我們……我們也好久好久沒有見面了,我……我有點想你了,我們可以見一面嗎?”

    本來桑乾想直接拒絕的。

    但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忽然說了句,“好的,到時候,你跟着你那朋友,我跟我兄弟一起過去。”

    楊柳說了聲好。

    掛了電話之後。

    擡頭看着霍相思的目光,楊柳更覺得自己擡不起頭來。

    低着頭小聲說,“我已經答應你,幫你打了電話,你是不是可以原諒我了?”

    霍相思輕輕的嘆了口氣,說道,“你還是繼續去執迷不悟……算啦,各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你回去吧。”

    楊柳像過街老鼠一樣,匆匆忙忙的離開了霍相思的房間。

    ——

    另一邊。

    桑乾笑着看着對面的周山,“怎麼回事兒?那小丫頭是不是黏上你了?”

    周山沉默了幾秒鐘。

    擡頭問道,“你覺得我不該去嗎?”

    桑乾哈哈大笑,“當然要去!小姑娘主動約你,更何況是那麼漂亮的一個姑娘,怎麼要拂了美人的心思呢?周山呀,我跟你說,這樣的小姑娘最好拿捏了,你睡一次,那小姑娘心裏可能對你充滿了怨恨,覺得你是強迫犯,和你睡兩次睡三次,睡到她心服口服,睡到她離不開你,這可就是你的本事了,你說你跟了我這麼久了,怎麼連我的一點皮毛都沒有學到?”

    周山皮笑肉不笑的說了一句,“您天賦異稟。”

    聞言。

    桑乾搖搖頭,“我還真不是,我是後天努力,畢竟我在高中之前,他媽的一個女人也沒有。”

    說到這裏。

    袁妙語忽然從樓上出現。

    周山看到之後,站起身告辭了。

    桑乾擡起頭。

    看着虛弱的袁妙語,臉色驟然耷拉下來,“你又出來做什麼?”

    袁妙語一步一步的下了樓梯,“我想回去,父親還在家裏等我。”

    桑乾嘲笑說,“父親父親,你倒是喊得親切,不知道的還以爲是你親爹,是我岳父。”

    袁妙語沒說話。

    只是很艱難的從樓梯上走着。

    當時出車禍的時候腳被卡住,受了點傷,至今還沒有徹底痊癒。

    桑乾冷眼旁觀着。

    看着袁妙語忍不住露出了痛苦的神色,桑乾狠狠的磨了磨後槽牙,“袁妙語,老子上輩子到底欠了你什麼?他媽的,你這輩子來找老子要債?”

    說着。

    猛然站起來。

    直接三兩步的跨上了樓梯,站在袁妙語的面前微微彎腰。

    雙手直接抱起了袁妙語的腿。

    往自己的肩膀上一扛。

    像扛着一袋貨物是的,大步流星的從樓梯上走下去,將袁妙語扔到了柔軟的沙發上。

    袁妙語瞬間經歷了一次又一次的天旋地轉,覺得自己腦袋都要昏了。

    坐下來後停了好一陣。

    眼前纔開始不冒金星了。

    袁妙語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端端正正的坐在沙發上,“你生意已經談完了,爲什麼不回家?”

    桑乾擡頭,表情充滿着嘲諷,“回家?回老頭子家?你不給老子睡,你還指望老子給你守身如玉?你要是能說服老頭子,能讓老子帶女人回家睡,老子就給你回家。”

    說到這裏。

    桑乾隨手將手機扔到了袁妙語的腿上,“現在就給老頭子打電話,老子看你敢不敢。”

    表情從嘲諷變成了挑釁。

    也是拿捏準了袁妙語不敢。

    袁妙語盯着自己腿上的手機,彷彿很艱難的做出一個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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