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後背倚上了牀頭。
再也沒有後退的餘地。
似乎都能聽到自己牙關在打顫的聲音,語氣不停的起伏着,“你們是什麼人?你們想幹什麼?”
其中一個男人走到牀邊,握了握拳頭。
聲音粗裏粗氣的,“老老實實跟我們走一趟,我們不會跟你怎麼樣,你要是敢耍花招,就別怕老子要了你這條小命。”
霍相思吞了吞口水,剛要有動作,就看到距離最近的男人的手裏,突然有銀光閃閃的刀刃出現。
霍相思立刻點頭,“大哥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耍花招的,我想知道你想帶我去哪兒?”
男人哼笑一聲,一隻手粗魯地握住了霍相思的胳膊,把人拽下了牀,“當然帶你去該去的地方,起來。”
霍相思從地上爬起來。
幸好今天睡覺之前穿了一身可以外穿的睡衣,又趕緊又套上了一件長款風衣。
下一秒鐘,霍相思就被兩個男人把雙手綁在了身後。
他們推搡着她,出了房門。
走在寂靜而又黑暗的樓道里,因爲雙腳踩在軟綿綿的地毯上,所以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直到路過老師的房間門口。
霍相思冷不丁的喊了一聲,“哎呀——”
那兩個男人瞬間警覺地扭過身,其中一個人直接掐住了霍相思的脖子,壓低聲音。“老子有沒有警告過你,不許發出任何聲音,你再敢說話,老子現在就把你舌頭割下來。”
霍相思弱弱的點點頭,“不好意思,我剛剛差點滑倒,嚇了一跳。”
兩個男人更加警覺。
兩人一左一右的跟在霍相思兩邊,就怕霍相思再有其他任何的動靜。
很快。
乘着電梯到了樓下。
樓下前臺是二十四小時工作。
看到霍相思,以及左右兩邊的兩個男人。
前臺立刻關切的好問道,“這位女士,您是要出門嗎?”
霍相思剛要說話。
後腰上。
又冷不丁地底上來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
霍相思的眼神驟然炸了一下,對前臺小姐姐搖了搖頭,努力的笑了笑,“是的,是的。”
前臺小姐姐笑着說,“天色太晚了,要早點回來哦。”
霍相思點點頭。
走出酒店。
後腰上的那被用槍抵制的感覺,才緩緩地消失了。
而緊接着。
腦袋上就被罩上了一層黑色的麻布袋子,塞上了車裏。
一路顛簸。
霍相思都不知道自己要被送去哪裏,更不知道已經過了多久。
就在霍相思感覺自己全身都要被顛到散架的時候,這輛車終於停了下來。
下了車。
頭上的麻袋被摘下來。
映在霍相思面前的,是一處頗具當地特色建築的小院。
“快走!”
霍相思的胳膊被推了一下,那男人人高馬大的,輕輕一推,就讓小姑娘差點踉蹌地倒在地上。
霍相思主動的擡起腳步往裏走。
緊張的不停的吞着口水。
根本不知道前方面對自己的將會是什麼。
腦海中充斥的都是關於王璐的死。
難不成自己也要重蹈覆轍了?
霍相思被帶到了其中一個房間……
——
偌大的客廳裏。
除了桑乾和周山之外,還有幾個長得滿臉橫肉的當地人,以及……還有在當地很有名望的幾個桑乾的保護傘。
桑乾躺在躺椅上,“昨天下午闖進包廂的那倆女人,你們怎麼解決的?”
其中一個人笑呵呵的說,“另外一個我不知道,反正分給我們的那個,磕多了,玩着玩着就沒氣兒了,讓哥們給扔到垃圾桶了,今天早上環衛工人就能發現,只可惜了,我沒在現場看到環衛工人被嚇得屁滾尿流的樣子。”
另外一個人也說,“是呀,突然沒氣兒了,搞得我不上不下,又他孃的找了個姐。”
桑乾笑了笑。
彷彿從來沒有把一條命放在心上過。
而那一條已經喪生的命,在他們眼裏只不過是茶餘飯後的談資。
連一隻螞蟻都不如。
另外一個看起來文質彬彬的男人推了推眼鏡,“你們以後也得悠着點,今天這件事情都到我們這裏了,我肯定是能壓就幫忙壓一壓,可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萬一有一天我壓不住了呢?”
桑乾翻了個身,“老王說的是,你們得悠着點,別看見女人就像狼看到兔子似的。”
文質彬彬的男人看向周山,“這個小兄弟怎麼一句話都不說?”
桑乾笑了笑,“不用管他,他這人就是這樣的性格。”
周山自己一個人坐在一張單人沙發上,翹着二郎腿,倚着後背,手裏拿了一盒煙,另一隻手裏把玩着一隻打火機,顯得有些疲憊。
其中一個滿臉橫肉的男人說,“小兄弟,別學裝酷,這有什麼用?在牀上,見到女人,你還能這樣啊?”
周山還是一言未發。
桑乾悠悠地看了周山一眼。
忽然拍了拍手,之後和周山說,“給你看個驚喜。”
不知道怎麼的。
周山的心裏一直不太安穩。
甚至有些隱隱約約的慌張。
但是都被周山壓在了自己的一張冷麪之下,除了自己,沒有任何人發覺。
外面很快有人進來。
開着一個巨大的箱子。
箱子上面蓋了一層紅色的布。
那紅像是血液的顏色。
深更半夜。
顯得異常的鬼魅。
箱子被放在了中間。
“這又是在搞什麼鬼?”
“箱子裏面有什麼?”
“桑老大,你這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啊?趕緊讓我看看。”
桑乾呵呵一笑,開口的時候目光卻落在了周山的身上,“你想知道嗎?”
周山眯了眯眸子,“什麼意思?”
桑乾努努嘴巴,“你去把紅布揭開。”
周山心裏咯噔一下。
卻還是面不改色的走過去。
僅僅五六步的距離,周山走出來了接近十步。
站在那紅布旁邊。
桑乾笑眯眯的看着周山,用眼神鼓勵他,“揭開。”
周山那一隻粗糙的大手掌握住了絲綢布料的紅布,那滑膩膩的感覺彷彿真的像血液從手心裏淌過一樣。
周山抓緊了。
用力一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