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落下。

    籠子裏的霍相思,也驚慌失措的擡起頭。

    自己努力的應付了這些蛇,因爲霍相思知道,這些蛇頂多是把自己咬幾口,最差的結果也是,只是有一條毒蛇讓自己中了毒。

    所以她根本不害怕這些畜生。

    真正害怕的是人。

    是面前的這些腸肥腦滿的中老年男人。

    聽到桑乾的話,霍相思不停的往籠子的後面退。

    可是雙手都被綁在籠子上,即便往後退,又能退多少?

    小姑娘澄澈乾淨的目光中裏此時此刻充滿了恐懼和厭惡。

    而那邊的幾個老傢伙已經按捺不住心裏的激動了。

    這麼膚白貌美的小姑娘,在東南亞這邊可真是千年難得一遇。

    在燈光下,小姑娘白的閃閃發光。

    就連脖子裏帶的那一條項鍊,反射出來的光芒似乎都被女孩子的光芒掩蓋住。

    顯得那麼的微不足道。

    這樣的女孩子一是要天生麗質,二是要後天優渥的條件養成,的確是極品。

    霍相思的目光從周山的臉上掃過。

    害怕。

    想要呼救。

    可是又充滿了糾結。

    即想周山救自己,又想周山不要救自己。

    那種心裏的糾結和拉扯感,隨着幾個老男人的一步步逼近,讓霍相思的心理防線全面崩潰。

    眼淚大顆大顆的流下來。

    不敢去看周山。

    怕看一眼。

    就會按捺不住心裏求救的慾望。

    一個男人已經拿到了籠子的鑰匙,正在開籠子。

    周山從腰後拔出了槍,正要擡起槍的一瞬間。

    外面忽然傳來了道聲音。

    “住手——”

    袁妙語從外面跑進來,一條腿還沒有完全好起來,跑不利落,可還是在自己跑進來的第一秒鐘就把那幾個老男人挨個推開,守在了籠前面,“你們都是禽獸嗎?豬狗不如!”

    在看到袁妙語的第一瞬間。

    桑乾微微的有些慌亂。

    不過也只是瞬間。

    但也正是因爲這一瞬間的慌亂,讓桑乾完全沒有注意到周山已經拔出來的槍,以及又放回去的過程。

    袁妙語打開了籠子,給霍相思解開了背後手上的綁帶,將霍相思從籠子里拉了出來。

    桑乾眯着眼睛走上前去,“這裏有你什麼事?袁妙語,識相一點,趕緊給我滾蛋。”

    袁妙語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脫下來披在了袁妙語的身上。

    然後盯着桑乾。

    一步一步的走過去。

    桑乾也盯着袁妙語,剛要擡手捏住袁妙語的下巴,警告他不要多管閒事。

    結果自己還沒有動作。

    就聽到啪的一聲。

    袁妙語的一巴掌落了下來,打在了桑乾的臉上,桑乾的臉被打偏了。

    那邊的幾個老東西也嚇了一跳。

    畢竟和桑乾共事這麼多年,就算是老先生,也只不過是口頭上罵幾句,從來沒有見過有人會對桑乾動手,準確的說是從來沒有見過,有人敢對桑乾動手。

    桑乾也沒想到,袁妙語會忽然打自己。

    打的還他媽的挺疼。

    桑乾用舌頭舔了一下腮幫,舔到了一絲絲的血腥味兒,“袁妙語,你真以爲老子不敢對你怎麼樣?”

    袁妙語眼睛紅彤彤的,而桑乾卻從她的眼神裏讀到了一抹失望。

    這竟然讓自己心裏咯噔一聲。

    桑乾也是意想不到。

    桑乾深吸一口氣,“袁妙語,你在老子這裏算個什麼東西?就憑你,也敢阻礙老子的事,也敢對老子動手?”

    袁妙語雙手用力的推了一把桑乾的胸膛,“畜生,我以爲你多少還是有點人性的,果然是我想多了,你不僅沒有人性,你還豬狗不如,你就是個禽獸,桑乾,你怎麼就變成這樣了?你怎麼能變成這樣?”

    桑乾沉默。

    袁妙語恨恨的盯着桑乾,“垃圾。”

    說完。

    袁妙語毅然決然的轉過身,走到了霍相思面前,拉着霍相思的手,“別怕,我送你回去。”

    霍相思的餘光掃了一眼周山。

    暗示周山要鎮定。

    然後才乖乖的跟在袁妙語身後,走到了門口。

    等到兩個女孩子走出去很久。

    那幾個無意之間看了桑乾熱鬧的中老年男人也不敢多待了,趕緊匆匆忙忙的離開,說是下次再聚。

    房間裏很快就剩下了周山和桑乾兩個人。

    桑乾問道,“你也覺得我做的過分了嗎?”

    周山嗯了一聲。

    桑乾不可思議的轉過身,“你覺得我做的過分了?”

    周山再次嗯了一聲,“主要是沒必要。”

    周山的一隻手垂下。

    而那一隻手的手指中間夾了半支菸,那鮮紅色的火點正在一點一點的向上蔓延,已經燒到了周山的手指上,皮膚被火焰灼痛的感覺,讓周山異常的清醒。

    桑乾轉過身去。

    走到沙發前,緩緩的坐下來,“媽的!”

    緩了緩。

    桑乾忽然站起來,“陪我去樓上打會兒拳。”

    兩人去了樓上的拳擊室。

    桑乾心裏也是莫名其妙的煩躁,交代周山說道,“不用手下留情,有多大的招放多大的招。”

    等到兩人帶上了頭盔。

    周山眼睛裏對桑乾的恨意再也不用刻意的掩飾,那洶涌澎湃的恨,彷彿可以摧垮一座建築。

    他幾乎用盡自己喫奶的力氣,那狠厲的拳頭朝着桑乾的面門砸過去。

    桑乾罵了一句。

    也迅速還手。

    兩人就像是兩隻在大草原上搶奪最後一點獵物的獅子,彷彿是爲了誰能活下去而做出的最後的搏擊。

    當然是要用盡全力。

    打着打着。

    桑乾向後踉蹌了一步。

    周山一腳踹過去。

    踹翻了桑乾。

    緊接着把桑乾壓在身下。

    周山一拳一拳的砸在了桑乾的臉上,頭盔都要被砸掉了。

    桑乾想說停。

    可是周山的拳頭一直在自己嘴巴附近,根本沒法說出話。

    直到桑乾的嘴裏吐出了一口血。

    桑乾用腳踹在周山後腦勺上,“夠了,你是真要我死?”

    周山立刻停下來。

    摘下了頭盔。

    臉上依舊沒有什麼表情,眼神也是如此,“你說要我用盡全力。”

    桑乾:“……”

    他踉踉蹌蹌地從地上爬起來,又吐出了幾口血水,“榆木腦袋,你想打死老子?”

    想嗎?

    當然是想的,十分想。

    周山咳嗽一聲,拎着自己的頭盔,坐在一角,倚着身後的軟繩,身子向後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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