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霍一早就在機場裏等了。
接到電話的時候，是一通陌生的跨國號碼。
原本老霍不想接的。
但是當時心裏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難過了一下。
接到電話之後，老霍很慶幸，自己沒有選擇，置之不理。
因爲電話那邊是霍相思。
老霍明顯的感覺到相思的情緒不太對勁，相思只是讓老霍在六個小時之後，去機場接自己。
當時老霍雖然心裏着急，但是又怕會刺激的小姑娘，所以只是答應了下來。
早早的就來到了機場。
飛機終於降落。
霍相思一個人從機場裏走出來，什麼行李都沒有。
老霍看到妹妹。
迅速跑過去。
一般抓住了妹妹的手，“這裏。”
霍相思看向熟悉的老霍，鼻尖微微酸澀，撲進了老霍的懷裏，“哥……”
老霍輕輕的揉了揉霍相思的後腦勺，“不怕不怕，哥在。”
簡單的幾個字。
卻讓霍相思忍不住在機場裏放聲大哭。
來來往往的行人忍不住看過來。
老霍老臉一紅，輕輕的拍着妹妹的後背，“不哭了，不哭了，哥這不是就在你身邊嗎？有什麼事情有我呢，給你哥說說，是不是被人欺負了？”
霍相思一邊搖頭，一邊努力的收住了自己的哽咽，“我們先回家吧……”
一路無言。
回家之後。
老霍小心翼翼的問道，“餓了沒有？哥給你叫外賣？就叫你經常喫的那家？”
霍相思搖頭。
在沙發上坐下來。
抱着軟軟的抱枕，整個身子彷彿都陷入了軟綿綿的沙發裏面。
望着落地窗外的風景，一言不發。
老霍走過去。
在妹妹身邊坐下來。
擡起粗糙的大掌，呼嚕了一下妹妹頭髮，“怎麼連行李都沒拿？”
霍相思忽然之間恍惚了一下，然後目光緩緩的開向了老霍，“哥，麻煩你幫我給我老師打通電話，就說我提前回來了，讓她們回來的時候幫我去房間裏收拾一下我的東西。”
老霍點點頭。
沒有任何猶豫，就當着妹妹的面給老師打通了電話。
像妹妹交代的那樣。
拜託老師收拾行李。
老師那邊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好的好的，霍相思回家了，對不對？嚇我一跳，我還以爲小姑娘在這邊又不見了。”
老霍微微的皺了皺眉頭。
掛斷電話之後，開口問妹妹說道，“剛剛……你們老師說又不見了，那個又字是什麼意思？”
霍相思一直沉默。
但是在老霍灼灼目光下，好像也沉默不下去了，無奈之間，這纔開口說道，“哥，我們這次一起去拍攝的同學，有兩個女生失蹤不見了，其中一個女生的屍體在垃圾桶裏被發現，另外一個女生還是杳無音訊。”
聞言。
老霍的面色逐漸變得嚴重起來，“這是怎麼回事？”
霍相思簡單的把楊柳攀附權貴的事情說了一遍。
但是沒有說出周山。
老霍擡起手，敲了敲自己的太陽穴，“報警了嗎？警察那邊怎麼說？”
老霍嗯了一聲。
說實話，心裏也有一絲的後怕，主動交代說道，“以後別去這些地方，我就不信我們泱泱大國就沒有比他們更加好看的風景？橫店不也照樣能拍嗎？實在不行去盛宴那邊，借一借他們爲了拍戲搭起來的景，不也一樣嗎？”
霍相思輕輕的點點頭，很乖的說道，“哥，我知道了。”
老霍揉了揉霍相思的額頭，“這才乖。”
兄妹兩人坐了半個多小時。
霍相思終究是忍不住的問道，“哥，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老霍的目光看過去。
霍相思深吸一口氣說道，“如果是你們派出臥底的話，是不是連警察那邊都不知道？”
這句話的指向性太重了。
老霍一時之間，只是用深深的目光，探究着小姑娘。
那一時之間，老霍心裏咯噔一下，好像面前的小姑娘知道了什麼似的。
但是又不敢確定。
所以不能打草驚蛇。
老霍耐心的問道，“什麼意思啊？什麼臥底啊？”
霍相思搖了搖頭，“沒什麼，就是我這次拍攝的一個題材，因爲我自己不太懂，所以怕搞出了什麼笑話，這纔想着要問問你，如果是你們安插臥底，應該是會瞞着所有人吧？”
老霍自然不相信。
霍相思抿了抿脣瓣，就算老霍不信，她也不能說啊，萬一會給周山引來麻煩，她會難過死的。
老霍直接問道，“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霍相思立刻搖頭。
老霍輕輕的吸了一口氣，摸了支菸，還沒有點燃，就被霍相思搶了過去，扔到了垃圾桶裏，“跟你說了多少次了，少吸菸。”
老霍的煙被扔了，微微有一點喘息不暢，“相思，你跟你哥說，這次出門，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還不等霍相思開口，老霍十分嚴肅的說，“不許說謊！”
霍相思手指輕輕的摩挲了一下，“你能幫我保密嗎？”
老霍點了點頭，“你還不信你哥這張嘴？”
霍相思靠過去。
壓低聲音，十分微弱的聲音在老霍的耳邊響起，“我見到周山了。”
老霍眸瞳在一瞬間擴散，“你說什麼？”
霍相思嘆了一口氣，“是真的，你沒聽錯，我見到他了，他不是通緝令裏的那樣，哥，關於他的事情你也不知道嗎？”
老霍的面色逐漸複雜起來。
霍相思是一直盯着的，忽然之間，霍相思腦海中閃過了一抹猜測，被霍相思抓住。
她一把拉住老霍的胳膊，“你知道這件事情對不對？”
老霍心裏再次咯噔一下。
霍相思緩緩的放開老霍，抱着抱枕站起來，焦急的在客廳裏轉着圈。
聲音急促的說道，“既然這件事情，連清幽姐姐都不知道，所以應該是上一級的，或者說另外一個組織的，但是周山在帝都認識的人又不多，怎麼可能會接觸到……只有你，哥，只有你，真的只有你……”
兄妹兩人中間隔着一盞茶几。
一個站着一個坐着。
近在咫尺。
又好像咫尺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