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白舀當然不慣着他,直接抓住他打來的手腕,狠狠一擰。

    白福聽見那骨頭咔嚓一聲,還有自己老哥的慘叫,額角青筋突突直跳。

    想罵自己大哥,真是沒事幹了,竟然找着煞星的麻煩。

    也想罵白舀,真是一點爲人子女的自覺都沒有,竟然打自己老爹。

    深吸了幾口氣,才壓制住自己脫口的髒話,扶起蹲坐在地上哀嚎的大哥,略帶指責的看了眼白舀。

    白舀就當沒看見,回了自己房間。

    白奶奶白爺爺早就聽見了院子裏面的動靜,但是懶得理會白輝那個醉鬼。

    醉鬼就是醉鬼,被打了,回到自己屋子就開始撒潑,摔東西,打陳煙。

    院子裏面都傳來了砰砰砰的聲響,三個孩子也背不進去書了。

    白舀睜開眼眸,下牀,一步步的走到大房。

    白福想要阻止來着,但是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好像看見了白舀的一身煞氣,沒趕上前。

    白舀進屋,直接把正摁着陳煙打的白輝摁倒,拿出之前剩下的不舉藥,連帶着包藥的紙,直接塞到了白輝嘴裏,然後捏着他的下巴讓他嚥了下去。

    “大寶,他是你爹……”

    陳煙有些猶豫的想要上前阻止,白舀擡頭,第一次沒什麼感情的看着這個被打的臉部高高腫起,嘴角還帶着血絲的女人。

    陳煙心裏一涼,又想慌張,這是大寶第一次用這樣的眼神看自己,也不敢上前阻止了。

    白舀又給白輝餵了老拐的那昏睡藥。

    本來還劇烈掙扎的白輝很快的沒了聲息。

    陳煙看的一愣一愣的,忐忑上前試了試白輝的鼻息,還有氣,,嘴上鬆了口氣,但是眼裏不知覺得劃過一絲可惜。

    白舀的心情這纔好了起來,把簡母扶起來,用溼了的面巾給他敷臉。

    陳煙看着地上的人,想要把他弄起來。

    白舀阻止,“娘,她今天敢這樣打你,那你今天就敢不管他。”

    陳煙看着大女兒堅定地目光,嘆了口氣,終究是沒動,但是道:

    “大寶啊,娘知道你心疼娘,但是你看看這個世道,那個女人不是像娘這娘,你別看你三叔家感情不錯,但是你三叔也打過你三嬸。”

    “日子都是這樣的過的……”

    白舀抓住她的手,聲音平緩但又堅定,“爲什麼要和生活本來就不好的人比呢?

    簡嬸子生活的就很好。

    娘,你真的那麼捨不得我爹嗎?”

    陳煙愣住,隨後摸了摸白舀的腦袋,冷冷的看了眼地上躺着的人,“其實你爹這些年再外面乾的混賬事,我一直都知道,也想過要合離,但是我要走了,那你們呢?

    你們的後孃肯定不會善待你們,老人常說,有了後孃,就有後爹,跟別說你們爹對你們本來就那樣。”

    白舀嘆氣,有時候,真的是佩服母愛的偉大。

    “那我們跟你一起離開。”

    陳煙抹了抹自己閨女越發白淨的臉頰,終究還是個小丫頭啊。

    “白家人不會讓我帶走安然的。”

    白舀看着陳煙的哭笑,抿起嘴角。

    是啊,這可是古代,就算是現代,兩人也免不了一場官司。

    她嘆了口氣,突然道,“娘,我好像把我爹弄不舉了……”

    說完,靜靜觀察陳煙的表情,發現那雙充滿母愛的眼睛裏,只有震驚和暢快。

    白舀鬆了口氣。

    陳煙緊緊地抱住了自己的女兒,語氣興奮道:“怪不得,怪不得他這些日子這麼暴躁,原來是不行了!哈哈哈!真好!

    大寶啊,你爹其實本來也不是多男人,我們兩個,已經七八年沒同房了。”

    白舀瞳孔縮了縮,看着笑的漸漸出了眼淚的陳煙,心疼的拍了拍她的背。

    “他這個人啊,花的很,早年就和隔壁村的一個婦人搞到一起了,只不過有次被那婦人相公發現,要了三兩銀子,這事纔算罷休。

    然後又和隔壁村的大姑娘搞上了,最後那大姑娘還是嫁走了,也就近兩年,和村裏寡婦比較長久。

    大寶啊,其實你不知道,當他明知道我不會走,還要把這些事說出來刺激我的時候,我都想和這個不要臉的同歸於盡,但是我不能。

    他不在意不管你們,我的管,我在意,你們都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

    後來,我也想通了。

    這樣井水不犯河水的,倒也挺好,就有時覺得,躺在這人身邊,挺噁心的。”

    白母說着,想起了這些年來的遭遇,像是總算找到了傾訴口,邊哭邊笑的說着往年的事。

    白舀沒有打算,靜靜的聽着白母傾訴。

    最後,白母摸了摸白舀,“其實我知道大寶爲什麼把怡佳賣掉。

    你肯定也早就知道那孩子不是你親妹妹了。

    但是最後你的選擇,讓娘高興又羞愧。”

    “羞愧的是,娘曾一度把自己的鬱氣暴力的發泄在一個不是自己孩子身上,高興的是,大寶終究沒成爲像娘這樣自私的人。”

    “離開這個家挺好的,沒了無緣無故的打罵和做不近的活計,我聽人說了,老拐對她不錯,現在已經開始教她認藥材了。”

    白舀依舊沒說話,輕輕地拍着白母的背。

    白母緊緊地抱着白舀,有道:“其實我知道秀才娘子說的那事不真,要是真的,以她的性子,早就在村子裏面鬧開了,那會偷偷摸摸的來咱家警告,也就你爹,鬱氣沒地方發,才找理由打她的……”

    “大寶啊!你不知道,那孩子也是個慘的,你爹當時把人抱回來的時候,那孩子渾身都是疙瘩,嚇人的狠,一看都是沒用心照料的。

    也是,咱們這都已經這麼亂了,更別說大門大戶了……”

    白舀靜靜的聽着白母說了大半夜的話,直到她說着說着睡着了,白舀把人放牀上,蓋好被子,才離開。

    “想想也是,咱們這最被看不起的農戶都已經這麼亂了,更別說那些大門大戶了……”

    白舀靜靜的聽着白母說了大半夜的話,直到她說着說着睡着了,白舀把人放牀上,蓋好被子,才離開。

    從始至終沒有管地上的人。

    432聽了那麼久的八卦,忍不住嘖嘖稱奇,其實他之前帶的任務,要麼是父母離異,要麼父母恩愛,像這樣的,還是第一次見,當然,很可能就是因爲他經歷不足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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