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怡佳見小丫頭戰戰兢兢的樣子,想讓她坐下來一起喫,但是小丫鬟嚇得連連搖頭,甚至還退後了兩步,像是聽見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白舀揮手,讓她自己去外面逛會兒,半個時辰之後再來。
小丫鬟大鬆口氣,連忙跑了。
沒有了在一旁站着的小丫鬟,白舀和項怡佳說話也隨意了很多。
“你以後打算怎們辦?一直在那個小院窩着?”
項怡佳搖頭,夾起一塊清蒸魚肉,“我要找老拐。”
白舀喝了口老母雞湯,留意着樓下的人,“找到之後呢?”
項怡佳沉默,喫飯的動作也慢了下來。
“真的打算留在這聯姻?”
白舀聽着說書先生講述近幾場戰爭,餘光盯着項怡佳。
項怡佳放下碗筷,緊緊地盯着白舀,“在你心裏,我就這麼傻?”
白舀點頭。
項怡佳:“……”
他很想要摔筷子走人,但是自己的內心不允許自己這麼做。
默默地低頭喫飯,只不過再也嘗不出飯菜的美味,直到兩人喫完之後,項怡佳開口了,“你什麼時候走?”
白舀像是沒有聽見,依舊盯着臺下的說書先生,那先生正在激動地講着戰神宋宴的英勇之戰。
項怡佳沒有得到答覆,卻等來了小丫鬟,小丫鬟看着喫的乾乾淨淨的桌子,心裏震驚又心涼。
兩位小姐還真的吃了!這下怎麼辦!沒有銀錢付賬啊!
小丫頭心裏的苦,白舀兩人並不知道,項怡佳本來想去付賬,但是被白舀搶了先。
一頓飯十幾兩,白舀直接拿出了一張百兩銀票。
蘭花知道走出酒樓,都沒有回神,她呆呆的看着一身樸素打扮的白舀,沒有想到,這位小姐這麼有錢啊!
一百兩銀子,就算是京中的貴小姐逛街,大多也不會帶這麼多。
跟着跟着,她發現了更大的問題,兩位小姐並沒有回去的意思。
白舀跟着項怡佳醫館一家挨着一家的找,直到天色暗了下來,蘭花纔敢開口讓臉色不好的兩人回家。
項怡佳嘆氣,走在最前面,白舀則是看了眼身後的貫衆醫館,高有應該不會騙自己,看來,真的是沒有緣分。
走着走着,白舀眼睛亮了,前面的街道暗香來襲,姑娘的笑聲傳的很遠。
白舀停下腳步,眼睛亮亮的看去。
蘭花跟在兩人身後,見白舀停了,又看着快步走着的二小姐,急忙道,“白姑娘,時間不早,咱們的趕緊回去了。”
白舀擺擺手,擡步向着那燈火通明的巷子走去,“你們先走,我今晚不回去了。”
項怡佳聽見這話,猛然頓住腳步,回頭看去,卻只看見白舀的背影,她看着那詭異的巷子,問蘭花,“那是什麼地方?”
問完,還跟着往那邊去。
蘭花快哭了,連忙抓住項怡佳,“二小姐,去不得,那邊是……花樓。”
既然知道,還那麼歡喜的去……
就那麼喜歡那些女人?
項怡佳有些無法理解,她聽說都是男子喜歡去花樓,怎麼女子也喜歡去?
“二小姐,其實那邊……也有小倌館……”
這就觸及到項怡佳的知識盲區了,她以後的看向蘭花,蘭花羞恥的解釋了一下。
項怡佳直接甩開她去追白舀了,她不能看着白舀對不起人家小孩。
白舀剛想進花滿樓,就被門口的幾個紗衣姑娘拉住了袖子,柔聲細語的聲音響起,“姑娘,這裏女子不能進的~你應該去對面~”
說着,一位披着粉紗的姑娘伸出纖纖玉指指了對面同樣明亮,但是小了些熱鬧的店鋪。
白舀看去,竹幽樓。
門口還有幾個身姿單薄的少年。
白舀瞬間懂那是什麼地方了。
但是自己已經有主了,怎麼能對不起人家呢。
她一臉嚴肅的搖頭,“我不是那樣的人。”
門口的姑娘們被她這嚴肅的樣子逗笑了,不過笑歸笑,“姑娘,就算你不是那樣的人,我們這真不讓姑娘進~”
白舀見幾人還算好說話,也不爲難,轉身離開。
項怡佳這邊剛追過來,就見人已經回來了,沉着臉,“簡行雖小,但是你別做傻事。”
白舀:“?什麼?”
項怡佳咬牙,“你要是真的忍不住……就先回去吧,簡行也快十一歲了,做多一年也差……”
“你是魔鬼嗎?人家還是個小屁孩啊!我真的只是想去花樓,不是去找小倌!
那些人能有簡行好看嗎?能有簡行聽話嗎?”
白舀大概懂了這人什麼意思,有些哭笑不得的打斷。
自己真沒這方面的想法,男人,要一個就夠了。
項怡佳懷疑的看着她,“你真的是去花樓?”
白舀點頭。
蘭花和項怡佳都沉默了,女子想要去花樓的,還真的是少見。
“不過現在去不了,我去換身男裝。他們這太嚴了,只讓男的進。”
項怡佳&蘭花:“???”
白舀帶着兩個懵懵的人去買了男裝,在出現,已是三位俊秀的公子哥。
蘭花看了白舀和項怡佳很久,白小姐……好像男裝比女裝更合身些。
二小姐還是女裝好看。
其實白舀是讓項怡佳給她搗鼓了下臉,項怡佳怕被認出來,自己也搗鼓了下,與女裝時的自己只有四五分像,五官不再那麼精緻,皮膚也弄得黑了點。
白舀就是把之前的洗乾淨,描寬了下眉,畫了下眼睛。
果然,在來花滿樓時,並未被認出來。
三人一進門,差點沒被濃郁的脂粉香薰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