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尋聲擡頭,就見站在二樓露臺上的男人。
他穿着一襲黑色暗鎏金睡袍,正以睥睨的眼神噙着下方,身上透着幾分壓迫的強勢。
夜色沒有掩去他的風華,反倒尊貴無上,宛若夜的王者。
安年看的心尖一緊,快速低下頭。
炎鎮天驚訝又意外,自己這小兒子怎麼開口管這種事?
不對,不能讓他破壞他的計劃,他開口:
“小九,這都什麼年代了,你怎麼比我一個白髮老頭兒還封建?”
炎景深呵了一聲,手中的紅酒輕輕搖曳,優雅緻命。
他道:
“現在的年代,就該婚前同居?奉子成婚?”
反問的語調,隱含着一絲譏諷。
炎鎮天被慰的臉色難看,差點兒沒氣死過去。他一直覺得這些詞放小年和少澤身上,是件喜事,可現在聽起來卻那麼難聽,丟臉。
安年手心捏緊,心裏不是滋味。
婚前同居生活都被說的那麼可恥,那她和他那個婚前亂……性又算什麼?
炎景深沒再說什麼,深邃的目光掠過拘謹的安年,轉身優雅矜貴的離開。
炎鎮天嘆了口氣,片刻,他看向安年和炎少澤,說:
“算了,你們兩個今晚不用搬了,我回頭去催催,早點把戶口本辦下來,給你們領證,辦婚禮。”
提到這個,他也是一肚子氣,那個戶口本,不就是屁大點事,結果那些沒用的,辦了這麼久都辦不下來他明天,必須得再催催!
安年鬆下一口氣,但也因爲炎景深之前的話,沒高興到哪兒去。
她簡單的跟炎少澤說了聲晚安,就快速上樓。
炎少澤站在原地,看着安年離開的背影,再擡眸看了眼樓上九叔之前站過的位置,黑眸一片漆黑,幽暗。
第二天一早。
安年收拾好出門,還沒走出院子就看到外面停着那輛耀眼的邁巴赫,她心底一緊。
以前他好像說過要接送她上下班來着?
該不會是特意在等她吧?
想到昨天和前晚發生的事情,她尷尬的壓根不想再面對他,腳步縮回來,轉身,快速從後門離開。
炎景深在車裏等了半個小時,也沒等到人,掃一眼腕錶上的時間,距離上班不到五分鐘,他搖下車窗,看向正好走出來的王管家,問:
“安年呢?”
王管家本來就是要走過來詢問九爺的,他沒記錯的話,九爺的車停在這裏半個小時了。
可聽到這一聲詢問,他一臉詫異驚訝。
九爺這什麼意思??
難不成在這裏等這麼久,是等安小姐?
縱然不敢不回答,他無比恭敬的回答:
“九爺,安小姐已經走了啊,她走的後門。”
聞言,炎景深異常俊美的臉浮過一抹晦暗,不過片刻,卻又恢復自然。
她昨天說了那些話,今天躲他,是在意料之中。
他沒說什麼,腳下的油門一踩,揚長而去。
捲起的風,狂暴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