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薇，你自己去練，我一會兒單獨檢查你！”等大家集合後，徐教練說。
在場大部分人都偷笑起來。
“喬薇，加油！”
“喬薇，早日跟我們一起練。”有人真心，也有人純粹幸災樂禍。
喬薇來報到那天，不是所有人都在。
一開始集訓隊裏有人知道她單獨佔了一個滑冰場，還微有怨言。
“憑什麼？”
“奧運冠軍就有特權了？她是射擊類冠軍，還不是花滑冠軍呢！”
“不是！徐教練這是在保護我們。”知情者解釋道。
“要不你跟她去，兩人佔一個場地？”趙小婉心情高傲，直接斜睨對方諷刺道。
“我去跟徐教練說！我願意跟她待一起。”這人還較真了。
這是一位從其他歌舞團調來的首席，跟趙小婉不在同一家歌劇舞劇院，甚至平日裏把她當作競爭對手，存了攀比心。
她們這羣小姐們，可佩服到喬薇不行。絕說不出這種酸話來。
“冷靜呀！”
“姐，你自己先去看看情況再決定吧。”
“不要作死！求你了。”與她關係好的人勸阻道。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趙小婉朝對方翻了個大白眼，繼續抓緊練習去了。
這人見相熟的人都勸她，當真偷偷跑去後面一個滑冰場地刺探情報。
然後她白着臉出來了。從此堅決擁護徐教練做的明智決定。
喬薇被打發去一個人訓練，這偷笑的人羣，就有她的身影。
“都一個星期了，你們說喬薇滑成什麼樣了？她不會還在翻跟頭吧？”
“哈哈哈哈——”大家跟着笑。倒不全是跟這人親近，而是喬薇的破壞力，她們都見過了。
場地的輔助訓練設備都因爲喬薇，更新換代了。
“喬薇至少能在冰上做後空翻，一點都沒受傷。不像有人平地滑，摔倒了還哭鼻子，到現在連個‘點冰’都做不好。”趙小婉捨身炸糞坑，精準踩雷區。
“你說誰呢？”大家都笑不出來了。
趙小婉這回的打擊範圍太廣，好多人都中槍了。
趙小婉微微一笑，滑向了徐教練。
就這麼短短几米的路，她竟然做了一個後外點冰兩週跳。
把她之前練習時，摔過無數次的跳躍動作，完美做了出來。
這個動作的難度係數是1.3分。
如果換成後內點冰兩週跳，分數就是1.9分，會高出0.6分。
但做出這個整體難度值低的跳躍動作，已經讓她鶴立雞羣了。
“不愧是趙首席，難怪這麼囂張，原來已經能跳2t了，了不起！”被她懟過的那人，陰陽怪氣道。
其他人倒是被趙小婉的進步給震住了，一時間鴉雀無聲。
只有和趙小婉一起的小姐妹，驕傲地歡呼道：“那當然，這可是趙首席！我們九州歌劇舞劇院的臺柱子！”
她們說着，一路笑着追隨對方去了。
“有點火藥味呀。”過來串門的安教練，察覺到了。
不過有火藥味正常，天南地北一羣陌生人聚在一起，能留下的有幾個？
正處於誰都不服誰的階段。
“這羣人裏有好苗子嗎？”安教練問。
“趙小婉。”徐教練報出了趙首席的名字，“不過她太高了！這批人其實我都不滿意，沒有特別突出的，只能說矮子裏拔將軍。”
安教練想起了喬薇。她身高也有170cm，不是花滑的理想身材。
不過和其他人不同。這貨的身高從來不影響她發揮。屬於太突出了，能把教練嚇出心臟病的類型。
安教練眼前似乎已經浮現出了一隻孫猴子。
在他自顧自樂的時候，徐教練檢查了每個人的訓練進度。
趙小婉已經能夠完成跳躍，其他人還停留在結環和點冰兩種步法上。
“去看看喬薇。”安教練催促道。
“別催，我這正準備去呢。”徐教練回道。
他摸了摸口袋裏的速效救心丸，才放心大膽的邁開步子。
“噓！咱悄悄過去，看看她一個人訓練有沒有偷懶。”徐教練眯起眼睛道。
“就你心眼多。”安教練白了一眼，“喬薇這姑娘我知道，訓練很自律。如果她偷懶，肯定是她覺得自己都已經掌握了。”
雖這麼說，安教練配合對方，放輕了腳步。
門被推開了一道縫，兩人擠在一起，貼着腦袋往裏面瞧。
聞到了徐教練頭髮上的餿味，安教練表情扭曲。
突然覺得他們的樣子有點傻。
既然想要暗中觀察喬薇的進度，爲什麼不去監控室？
非要擠在這兒？
不過來都來了。
安教練終於搶到了位置，瞪大眼睛往裏瞧。
他看到喬薇又後仰，心頓時懸起來。
不過喬薇既沒有扣分的後空翻，也沒展示她已經變成表情包的蟹步。
她後仰着腰，維持着姿勢滑了一段。
“這開始有模有樣了呀！”安教練看喬薇保持住了平衡，誇獎道。
“這是鮑步（inabauer），也叫弓箭步。”徐教練大爲震驚道。
“所以這單膝彎曲的下腰動作，還有名堂，不是亂滑呀！”安教練高興道。
“嗯。”徐教練點點頭，嘴角抑制不住上揚了。
“又是蟹步，又是鮑步的，原來花滑是海鮮開會呀？”安教練吐槽道，“晚上我們去喫海鮮火鍋怎麼樣？突然就餓了。”
徐教練剛剛揚起的嘴角垮塌了。
他嘴角抿成一條線，嫌棄道：“粗俗！花滑這麼美的運動，怎麼到你嘴裏就變味了？”
“那你不喫海鮮火鍋了？我請客哦。”
“喫！”徐教練惡狠狠道。
他要喫垮安教練這口無遮攔的門外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