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澈領着顏姝和蕭寂寒去了他所在的紫雲殿。

    紫雲殿很大,僅次於主殿,外面是用漢白玉石鋪成的廣場,緊接着便是十多級的臺階,然後纔是大殿。

    廣場上有不少弟子正在練劍,瞧見他們來,頓時停了動作紛紛朝他們行禮。

    宇文澈點頭示意,徑直帶着顏姝和蕭寂寒,入了大殿,進了裏間,然後關上了二進的門。

    紫雲殿的二進門之後,是一個小些的院子,院子裏花團錦簇,中央種着一顆銀杏枝葉繁茂,院子後是一排琉璃瓦的屋子,看上去很是富麗堂皇,雖只是一些屋子,可用料和氣派竟不輸她無上峯的大殿。

    顏姝再一次感受到了,什麼叫做貧富差距。

    宇文澈住在正屋,兩個偏屋安排的是顏姝和蕭寂寒一人一間。

    顏姝本以爲,依着蕭寂寒的尿性他會要求與她同住,也想好了該如何尷尬的同宇文澈解釋,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蕭寂寒居然沒有反駁便同意了。

    只是去了她的屋,將牀給換成了紅紗帳牀。

    顏姝看着這熟悉的紅紗張牀有些無語,不是說他認牀嗎?怎麼反而給她安排上了。

    然而該來的還是會來,蕭寂寒布好牀後,狀似無意的對顏姝道:“這些天你就一個睡了,眼下你是宇文澈的未婚妻,還是得避嫌着些。”

    顏姝聽得這話,頭皮就有些發麻,壓根不敢去看宇文澈的神色,更不敢去猜他心裏怎麼想,只胡亂點頭道:“嗯嗯嗯,我知道了。”

    宇文澈看了眼蕭寂寒,又看了看跟鴕鳥似的低着腦袋,連看都不敢看他一眼的顏姝,實在沒忍住傳音給蕭寂寒道:“你自己幼稚倒也罷了,總得顧及着些她的顏面。”

    蕭寂寒聽得這話微微一愣,看了眼垂頭的顏姝,鳳眸微閃,抿了薄脣。

    宇文澈正色道:“我們去外間談。”

    三人來到院中,在石桌旁坐下,宇文澈伸手佈下結界,這纔看着顏姝和蕭寂寒,低聲開口道:“我與單芷青清清白白,絕無任何苟且之事。”

    蕭寂寒看着他:“你就這般確定?萬一對此你並無印象,亦或是你將她當成了旁人,甚至是一場夢?”

    蕭寂寒說這話,並不沒有擠兌他的意思,反而是認認真真的在發問。

    顏姝也好奇的擡了頭,看着宇文澈道:“對啊,你的身份擺在那,想要攀附上你的女子肯定很多,可也只有她敢這麼說,定然是有所依仗的。”

    “她有何依仗我並不知曉,但我可以肯定,我與她並無任何苟且,因爲……”

    宇文澈白皙的俊臉上泛起了一絲薄紅,他轉眸看向院中銀杏,似有些羞恥的道了一聲:“因爲我……元陽尚在。”

    聽得這話,顏姝騰的一下鬧了個大紅臉。

    元陽……

    是了,修仙者與凡人不同,修仙者自幼便開始測靈根,測出靈根之後便開始修煉,與凡人不同的是,他們的元陽元陰都極其寶貴,絕不會輕易外泄,若是元陽元陰還在,便代表着他們依舊……

    咳咳,還是處子之身。

    蕭寂寒看了看微紅了臉,很是尷尬的宇文澈,又看了看羞澀低了頭的顏姝,抿了抿脣淡淡開口道:“我的元陽也尚在。”

    顏姝:……

    這驕傲的語氣是什麼鬼?!

    這年頭,這個東西還帶內卷的麼?!

    她看了看蕭寂寒又看了看宇文澈,總感覺不說點什麼,就好像跟他們有些格格不入似的。

    於是她腦子一抽,緊跟着道:“嗯,我的元陰也是在的。”

    蕭寂寒:……

    宇文澈:……

    剎那間,院中靜極了,空氣都有一絲凝固。

    顏姝:……

    “咳咳!”

    宇文澈以手掩脣輕咳兩聲,打破這尷尬到讓人腳趾扣地的氣氛,他低聲對顏姝道:“你對外間之事可能不大瞭解,太初宗原本只是個三流門派,自我入了宗門之後,這才漸漸有了今日的局面。”

    “而我選擇太初宗,不過是因爲少時覺得它就在中州城,離家近些而已。單氏父女心中也清楚這個緣由,故而待我一直很好,就連宗門內大小事務也一併交入我手中,以示我地位的不同。”.七

    “我雖不在意這些,但既然接了便是一種責任,故而一直爲太初宗謀劃,一點一點做到了今日。你被懸賞之事,以及東方皇室受人蠱惑脫離玄天宗一事我已知曉,我與蕭寂寒的看法一致,此事與單氏父女脫不了干係。”

    這點顏姝之前在大殿時,已經隱隱有些預料,她想了想道:“單氏父女想一直依附着你,卻又不想完全依附你,所以纔會有東方皇室,以及單芷青的事?”

    宇文澈點了點頭:“多半如此,但眼下只是猜測,並無依據。”

    “懸賞一事不除,後患無窮。”

    蕭寂寒看着顏姝道:“所以,我與宇文澈商議後,便決定乾脆挑明瞭身份,讓你以未婚妻的身份來此,逼單氏父女出手,如此也好揭穿他們的真面目,以絕後患。”

    這話沒毛病,出發點也是好的,可問題是,他們就不擔心把單長峯逼急了,狗急跳牆,直接殺了她嗎?

    顏姝抿了抿脣,換了一個委婉的說法:“那個……要是當真是單氏父女想要我的命,他們會不會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我可能打不過單長峯,畢竟他是修仙界僅有的五個大乘期之一。”

    宇文澈聞言笑着安慰道:“無妨的,他的修爲是用靈石喂出來的,真正來論最多也只是合體中期的實力而已,更何況這裏是中州,他想殺人,也得問我肯不肯!”

    這話委實霸氣側漏,不愧是修仙界背景最硬的第一高富帥!

    蕭寂寒輕哼了一聲:“他終究是你的師父,你還是好好想想善後之事。”

    宇文澈聞言笑了笑:“我先前便說了,太初宗的大小事務皆由我處理,弟子也是由我教導,他在與不在,在何處,都無甚影響。而且此處是中州,只要我不願,就絕不會有半分消息泄露出去。”

    “那就這麼着吧。”

    顏姝看向宇文澈開口道:“不管是爲了我自己,還是爲了讓你擺脫那對父女,我就在這住下了,我倒要看看,到底誰噁心的過誰!”

    不就是白蓮、綠茶,裝深情裝無辜嘛,她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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