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姝在紫雲殿住下了,就住在宇文澈左邊的屋子,而蕭寂寒則住在了宇文澈右邊。

    爲了刺激單氏父女,尤其是單芷青,經過商議之後,顏姝和宇文澈要去‘秀恩愛’。

    顏姝本以爲蕭三歲同學肯定不會同意,畢竟他不但小氣,而且獨佔欲超級強,而她和宇文澈‘秀恩愛’勢必只能是他們兩個單獨在一起。

    可她沒想到,蕭三歲同學非但沒有提出任何反對意見,就連好感度都沒有掉一點。

    迎着她詫異的目光,他還朝她安撫的笑了笑:“無妨的,你的安危最重要。”

    聽得這話,顏姝不知道爲什麼,心頭有點發酸,他有多缺愛有多缺乏安全感她是最清楚的,原書中他冷酷到無情,不願意與任何人產生瓜葛,即便是最好的朋友妖王,也只是各取所需而已。

    可現在的他,卻像是刺蝟主動翻身朝她露出了肚皮,將最柔軟最薄弱的部分擺在了她的面前。

    一開始,他確實幾次三番想要殺了她,可那也只是原主留下的後遺症而已,而且不得不承認,有幾次是因爲她自己犯得蠢。

    可自從好感度到達正數之後,看起來是她在遷就他,可其實卻一直都是他在爲她付出,總是將最好的東西都給她。

    喫食,他總是將最好的部位給她,練了丹賣了靈石,他自己一顆沒留全部都給她,就算看似霸道的將她領出玄天宗,也爲了照顧她的情緒,與三師兄達成共識,免去她的後顧之憂。

    甚至,因爲她,他願意將藥王傳承與師兄分享。

    顏姝知道,他其實對玄天宗並沒有什麼感情。

    大師兄領他入宗門爲他引氣入體,那也是爲了還債而已,引入入體之後便再也沒有管過他,兩者是互不相欠。

    至於原主就更不必說了,她收他爲親傳,卻要他心頭血,月月剜心足足一年,除了幫他拉仇恨讓衆人更嫉恨他,將他當成供血者,甚至是奴僕之外,該給親傳弟子的待遇卻半點也沒給。

    說句不好聽的,他在原主眼裏,連人都算不上。

    即便是這樣,他還是接受了她的示好,好感度一漲再漲,一直到了今日。

    他給予她的,爲她付出的,其實遠比她給他的更多。

    看似都是她在唯唯諾諾,看似都是她在遷就他,可事實上他只是不痛不癢的小氣了些,傲嬌了些。

    在真正牽扯到利益上,從來都是他遷就她,照顧她。

    最重要的是,顏姝能夠明顯感覺到,他在爲她改變。

    一點一點,將骨子裏的那點偏執,那點佔有,那點私心,剝離了出來,他爲了讓她歡喜,硬生生將自己變成了她更能接受的樣子。

    他其實沒有考慮過他自己。

    他本是一匹獨行的猛虎,卻爲了她硬生生收斂的自己的孤僻,自己的爪牙,融入了她的生活,考慮她所考慮的,在乎她所在乎的。

    師兄們對她好,是因爲她是他們的小師妹,是她佔了原主的便宜,纔得到了家人的溫暖。

    可他卻是不同,他對她好,只是因爲她而已。

    說來有些可笑,前後兩輩子,其實真正對她這個人好到這般地步的,也只有一個他。

    顏姝喉頭莫名有些堵的慌,她深深吸了口氣,看着蕭寂寒柔聲道:“你沒事就煉煉丹,修煉修煉,這事兒應該用不了太久就會有結果的。”

    蕭寂寒聞言擡眸看她,微微頷首點頭道:“好。”

    宇文澈將二人神色看在眼底,輕聲對顏姝道:“我們走吧。”

    顏姝應了一聲,從蕭寂寒身上收回目光,同宇文澈一道朝外走去。

    修仙者秀恩愛,可比現代人含蓄多了,甚至在顏姝看來,這跟恩愛兩個字根本扯不上太大的關係。

    她只是站的離宇文澈近了些,二人並肩而行,在太初宗慢慢悠悠的逛着。

    宇文澈像個導遊似的,一邊走一邊爲她介紹太初宗。

    “太初宗所有的道路,都是用漢白玉石鋪成的,那會兒我爲了鋪這些漢白玉石,特意徵召了中州的凡人將石頭打磨好運上山,幾番輪換,不眠不休整整鋪了兩個多月才全部鋪好。”

    “太初宗的所有大殿包括屋子,都是我入了太初宗之後重建的,琉璃瓦也是命人趕製的。”

    “這些花草樹木,也是我命人栽種的,每年都有會凡人專門上來修剪更換。”

    “這裏……”

    “你還是別說了,太扎心了。”

    顏姝捂着胸口道:“我看到的都不是風景,而是錢!跟太初宗比起來,玄天宗就像個破廟!”

    聽得這話,宇文澈低低笑了,他試探着道:“你若是願意,我可以將玄天宗給徹底修繕了。”

    “還是算了。”

    顏姝羨慕的看着太初宗的一草一木,嘟了嘟嘴道:“還是用自己掙來的靈石更踏實些,即便咱倆關係再好,若是一直用你的,日子久了,我就會不自覺的低你一頭,這樣的感情,走不長遠。”

    她轉眸看向宇文澈,湊到他面前低聲道:“單氏父女就是最好的例子,他們攀附你日子太久了,爲了能夠繼續過這樣高高在上的日子,他們纔會特別怕失去你,爲了留住你,無所不用其極。”

    “可骨子裏,他們又是自卑的,總要證明自己便想着要另尋出路,好日子過慣了,誰願意再回到從前?自卑與自尊都在這些掙扎中扭曲了,有眼下的局面也實屬正常。”

    她靠得極近,身上的幽香縈繞鼻尖,宇文澈微微晃了神,點頭道:“你說的對,我只考慮着讓自己過的舒坦些,倒是忘了他們。”

    聽得這話,顏姝忍不住嘖了一聲:“你真的是個老凡爾賽了。”

    宇文澈疑惑問道:“何爲凡爾賽?”.七

    這個解釋起來比較麻煩,顏姝想了想道:“舉個例子,就跟我在你面前說,哎呀,我的靈根真的太煩了,睡覺也能修煉,我也想嚐嚐需要苦苦修煉,才能進步的痛苦。”

    宇文澈:……

    瞧着他被噎到說不出話來的模樣,顏姝忍不住笑出聲。

    宇文澈看着她的笑顏,眸色漸漸溫柔,跟着揚起了脣角。

    當標題帶了括號,你們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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