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秋生有些不太確定地詢問。
何雨柱點點頭：“是我。”
“啊呀！”
秦秋生直接激動起來，微微弓着腰，上前雙手抓住何雨柱一隻手，熱情說道：“何主任，見到您，真是我的榮幸啊！”
招呼身邊的生產隊隊長：“快過來！這是紅星軋鋼廠的何主任！”
又笑呵呵伸手摟住秦京茹父親的肩膀：“老哥，你也太能瞞了吧？”
“你女婿是何主任，這樣重大的事情，別人不知道，我還不能知道嗎？”
秦京茹父親手足無措：“啊？這個……不是，大隊長……”
“我也不知道啊！”
秦秋生怔了一下，滿是心眼地笑着說道：“那就是何主任親切，不願意暴露，不願意跟羣衆太遠……”
何雨柱微微笑着跟他寒暄兩聲，這才帶着滿腦子糊塗，尚未完全反應過來的秦京茹父親離去，前往秦營生產大隊，走親戚串門子去。
直到他們兩人走遠了，秦秋生才驚歎不已：“你說說，原來秦京茹不嫁給生產隊的年輕小夥兒，咱們生產大隊多少人笑話她，想要嫁到城裏去？”
“這兩年更不用說了，都說秦京茹肯定在城裏面喫不飽穿不暖，八成連地瓜也喫不飽。”
“要不然城裏的孩子下鄉插隊，一個個都丟人現眼的，幹啥啥不成？”
“結果呢，人家不聲不響，嫁了個幹部！”
“什麼幹部？這何主任是什麼官？”另一個男人問道，“我剛纔看着他跟警察同志站在一起，警察同志也挺尊敬他的。”
“那當然了，這是幹部！你當那是隨便來的？”
秦秋生說道。
秦家業的媳婦本來正在哭哭啼啼，這會兒也是忍不住心中好奇：“這丫頭到底找了什麼幹部？幹什麼的啊？”
秦秋生說道：“幹什麼的，我也不好說，反正管着上萬人的大工廠，跟咱們公社書記一樣威風！”
說別的，他們不懂，一說秦京茹的男人嫁給的男人相當於公社書記，秦家業的媳婦跟生產隊隊長都無必駭然震驚起來。
這就是他們能夠見到、想到的最大當官的！
“秦京茹這丫頭，也太享福了吧？”
“這命，也太好了！”
“那以後，他們家是不是就得喫香的喝辣的？頓頓都能喫上白麪饅頭？”
兩個人震驚之後，你一言我一語。
秦秋生不耐煩地搖頭：“你們懂什麼！何主任這樣的領導，是不可能把家屬親戚都給予特殊照顧的！”
“再說了，咱們生產大隊鍋碗瓢盆都收了，大家夥兒都是喫大鍋飯，就算是何主任想要照顧，也不好插手照顧。”
說到這裏，心裏面卻是有了想法，暗暗想着：何主任不方便照顧，我方便照顧啊！
生產隊隊長的位置，我給秦京茹她爹秦家懷留下一個；以後生產隊喫大鍋飯，我讓他排在我後面打飯，不就行了？
大鍋飯，明面上並沒有再大力提倡了。
但是自從一開始，收繳了鍋碗瓢盆，建起來大鍋飯制度之後，就一直持續到現在，並不是說現在就沒有了，就徹底廢除了。
除此之外，其實還有另外的小規矩。
比如誰排隊在前面，誰就可以喫“稠乎乎”的飯，轉着大勺子可勁兒盛滿，喫得實實在在，幹活也有力氣。
誰排隊在後面，就只能喝大傢伙剩下的“稀湯”，勉強果腹，雖然一開始喫飽了，但是幹活時候兩泡尿出去，就感覺到餓，沒力氣了。
秦秋生就是準備，給秦京茹的父親一是自己手底下其中一個生產隊隊長的位置，二是這種排在前面，喫稠乎乎飯菜的福利。
至於說，自己本來不應該討好軋鋼廠的幹部——秦秋生可是很願意跟任何一個幹部結好善緣，如果是普通社員，那就免談了。
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秦家業的媳婦又抹着淚小聲哭起來。
這倒是讓秦秋生心中暗暗煩躁：秦家業年齡也不小了，到底惹什麼事了？
哭哭哭，就知道哭，讓人挺心煩的！
……
“女婿，你到底是什麼官啊？”
左手提着幾斤肉，右手拎着一隻雞，秦京茹的父親秦家懷走在路上，感覺有點暈暈乎乎的。
“這個可不好說，您就當我跟你們生產大隊隊長差不多吧。”何雨柱說道。
“那不能夠……我們大隊長見到你，跟見了公社書記一樣，客氣的不能再客氣了。”
“你肯定不是一般的官。”
秦家懷說道。
“別管我是多大的官，京茹都是您閨女，我都是您女婿。”何雨柱說道，“您就別盤算這些了，我去你們家坐坐，喝口水，說說話吧。”
“好！好！”
秦家懷也感覺自己女婿厲害，沒敢多問。
從何雨柱第一次來秦家，伸手把秦家三個壯勞力給收拾一頓，那時候開始秦家懷就對他有點發怵。
現在知道他不光是打架厲害，還當官了，那就更加發怵了。
何雨柱讓他不要盤算，他果然是不敢盤算了。
一路上走着回到秦營生產大隊，幾里路對現在的農民來說也不算是什麼。
剛進生產大隊，熟悉的村民社員笑呵呵打招呼，還驚訝詢問。
聽說是秦京茹的男人，他們也是都笑着招呼。
當然了，何雨柱也能夠聽到他們遠遠的背地裏嘀咕——因爲上山下鄉、出身成分等等緣故，他們一時間對於城裏人有點心理優勢，所以哪怕是秦京茹已經回來探親一回，他們還是感覺，城裏肯定沒有農村好。
畢竟廣播喇叭和報紙都這麼說嘛，在城裏不好，到農村來是好的。
這裏面，到底是有多少真心的認爲，又有多少純粹是幸災樂禍、嫉妒懷疑的心思，何雨柱倒也懶得多想。
反正何雨柱又跟他們沒有任何關係。
到了秦京茹家，還是秦京茹的母親、弟弟夫妻倆、哥哥夫妻倆，還有三個小孩子。
隔壁還有生產隊的驢叫個不停。
見到何雨柱和秦家懷到來，又有肉和雞，一家人都很高興，忍不住吞嚥口水。
“女婿，快來，坐下喝水！”
丈母孃招呼着，又對秦家懷問：“秦家業怎麼回事？警察同志說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