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京茹的母親這一開口,倒是把秦家懷給問了個懵。

    秦家業的事情的確是挺重要,但是自從遇上何雨柱後,秦家懷的注意力就放在女婿身上。

    無論是女婿提來的肉和雞,還是女婿到底有多大的官,到底是更能引起秦家懷的注意力。

    因此,媳婦開口一問,秦家懷是真的沒反應過來,想了想之後才說道:“警察同志連煙都沒收下,說是讓我們等調查結果,我看這事情八成不好辦。”

    “跟秦家業一起被抓的,還有馮友良。”

    “這倆人經常在一起叨咕叨咕的,八成是做了什麼違法犯罪的事情。”

    秦京茹的母親聽了這話,就有點嫌棄男人沒用:“你幹什麼去了?就打聽出來這種事啊?”

    “連我都知道了,馮友良那個老光棍先被抓了,之後秦家業又被抓了,肯定是馮友良招供了,才把秦家業抓起來。”

    “也不知道他們幹什麼事情了,好端端的全被抓了。”

    “你管那個幹啥,先招待咱女婿!”秦家懷說道。

    秦京茹的母親也是暫時收起了自己的長舌頭,又跟何雨柱問起來秦京茹和三個孩子的事情,別的話也沒得說,就是互相問問是否平安,年景如何。

    莊稼人的話都在年份收成上,要不然就是勞作相關、喫飽飯喫什麼飯之類的事情。

    說了一圈,何雨柱也就是跟着附和兩句。

    然後秦京茹的母親走出去轉了轉,面有爲難之色:“當家的,你出來,我有事跟你說。”

    秦家懷出去之後,秦京茹的母親低聲道:“去大隊食堂借點油鹽醬醋來吧,要不然,就算有肉有雞,那也做不出好喫來啊。”

    “最好鍋和炒勺也能借來。”

    “那能借的來嘛這個!”秦家懷爲難地說道。

    “試試去吧,咱這女婿來了,沒這些東西咱怎麼做飯啊?招待客人總不能跟平時偷喫田鼠、刺蝟一樣,用火烤熟了就喫吧?”秦京茹的母親嘀咕着。

    全社社員喫大鍋飯,攤上這種事情,就得看食堂的師傅給不給一點方便了。

    “行,我去看看吧。”

    秦家懷快步離去。

    過了半個小時後,他捂着手,臉色沮喪地回來。

    “狗日的王二!”

    秦京茹的母親看了一眼秦家懷手掌通紅,頓時驚訝:“怎麼了這是?”

    “瞧不起人,耍我。”

    秦家懷悶聲說道:“我去了食堂笑呵呵的跟他說話,他那臉跟死了親爹媽似的。”

    “我說家裏來了客人,得借點食堂的東西,他也不出聲,愛答不理的。”

    “我心裏尋思,這就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都是鄉里鄰居,他沒必要往死裏難爲我;我就說了一聲伸手去拿,這狗日的舀了一瓢熱水澆在我手上了。”

    秦京茹的母親頓時怒了:“我去食堂罵街!我罵死他!”

    秦家懷鬱悶:“別去了!你去了罵啥?”

    “罵王二這狗日的不把大隊食堂的東西借給咱?這不等於變着法子誇他嗎?”

    “咱是知道他瞧不起人,可人家一看,他也沒做錯事啊——大隊食堂的東西都是集體的,個人去借用,不借給也是正常。”

    兩口子對視一眼,都是低頭生悶氣。

    咱這沒本事的莊戶人家,被人瞧不起,還能怎麼辦?也只能認了!

    女婿何雨柱是有本事,是軋鋼廠的主任,當官的。

    但是這也管不到秦營生產大隊的食堂廚子身上來。

    何雨柱也算是親眼目睹這件事情發生,很是無奈:秦家懷的判斷沒錯,那廚子就是瞧不起他們家,就是故意噁心人。

    但是,你要說廚子做錯了,他還真沒大錯。

    就是熱水澆人這手段太能跟人結仇了。

    就是瞧不起你們家,就是不怕你們家記仇。

    連帶着,何雨柱彷彿都受了這個囂張廚子的間接鄙視——咋滴,這麼拽?真就拿你沒辦法?

    是不是臨走之前,跟生產大隊的隊長秦秋生打個招呼……

    嗯,打個招呼也好,總不能讓秦京茹一家淪落到“樹先生”那種人人踩一腳的地步。

    要知道,今天秦家懷被廚子王二欺負,明天就會淪爲笑柄,往後的生產勞動說不定就會被更多人欺負。

    不過也沒這麼嚴重,畢竟還有兩個兒子,也不會被人欺負到無力反抗。

    何雨柱這邊尋思着,那邊秦京茹的母親和父親對着肉和雞愁眉苦臉。

    沒辦法做飯了,總不能讓女婿餓着肚子回去,或者去食堂喫大鍋飯吧?

    再說,王二那狗日的,怕是也不會讓女婿跟着一起喫大鍋飯。

    這招待要怎麼招待好?

    何雨柱本來也不圖喫他們一頓飯,他自己的廚藝早已經是四九城頂尖的,別人做的家常飯菜本就遠不如他,更不用說口腹之慾早已經不是他的追求。

    見秦京茹的孃家爲難,何雨柱便找了個藉口起身告辭。

    等何雨柱離去之後,秦京茹父母更是鬱悶喪氣不已。

    女婿肯定是看出來了,他們一家在女婿面前丟人現眼了!

    ……

    “何主任,您這就走?”

    何雨柱剛走出秦京茹孃家門,迎面就遇上了秦營生產大隊隊長秦秋生,對方的態度熱情非常。

    何雨柱剛好有想法,便停下跟秦秋生說了兩句話。

    之後,秦秋生主動提起了,自己之後一定會好好照顧秦家懷一家,包括查看秦家懷能否擔任生產隊隊長這件事。

    這種善意,讓何雨柱都感覺驚訝。

    說真的,自己固然是軋鋼廠的領導,可跟農村的生產大隊隊長也沒有多少聯繫,這秦秋生釋放善意……要麼是有所要求,要麼是對未來有點野心啊。

    見到秦秋生並未要求什麼,只是表達善意甚至於討好,何雨柱便確定下來:這個秦秋生雖然只是生產大隊的隊長,對於未來卻有着很高的追求,並不滿足於一個村莊領頭羊的身份。

    他正在努力經營人際關係,不放過任何機會。

    有要求,那就好辦多了。

    何雨柱沉吟一下,說道:“秦隊長,你考慮的也是比較周全了,我感覺你這樣工作,還是很到位的。”

    “不過,我對於你們大隊食堂還有點困惑,可不可以請教一下?”

    “您請說!”秦秋生鄭重說道,“我一定聽從您的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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