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祖固然厲害,甚至有其他的僵師沒有的能力,但那也只是個僵祖,而不是僵皇。
僵皇是所有僵師當中唯一的皇者,他並不是靠着修煉到了某種境界就會成爲僵皇,而是天生的。
他們在出生的那一刻就註定成爲僵皇。
僵皇轉世的人從小就會磨難坎坷不斷,身體也非常差,隨時都有可能會一命嗚呼,即便是靠着珍貴的藥材吊着,他的身體也無法支撐到成年。
而一旦他死去,那麼作爲另一個生命體甦醒的倒計時就開始了。
當他吸收了所有的力量之後,便會從“沉睡”中甦醒過來,成爲真正的僵皇。
田章想到過無數種可能,卻唯獨沒有想過況丞的本命僵竟然會是僵皇。
當然,他想不到這種可能也是應該的,畢竟那可是僵皇,想要同他簽訂契約可是非常困難的,第一步得到對方的認可就是非常困難的一件事。
而且就算是天生的僵師親和力點滿,能夠輕易的而獲得僵皇的好感度,那麼第二點也能擋掉無數人。
因爲第二點要求他要有一個能夠抵抗得了屍毒的身體。
如果對屍毒沒有一定的抵抗力,那麼最後的結果定然是契約者也會變成僵師。
因此,從一開始他就沒有想過同況丞契約的竟然是僵皇,而現在,這個認知讓他知道,自己麻煩了。
就在田章思想在跑馬的時候,闞焱擋在了況丞的面前,用着打量的目光看向眼前的這個人。
他總覺得田章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他說不出來,當年就是有種感覺在告訴他,眼前的他個人並不是田章,而是……另外一個完全陌生的人。
他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但這種感覺非常強烈,讓他想要忽視都忽視不掉。
他看着看着,一瞬間就明白了哪裏不對勁,他輕聲的喃喃自語,“不匹配啊。”
這句話一出,站在對面的田章整個人都緊繃了起來,他目光落在闞焱的身上,眼神中滿是警惕的神色。
這個僵師看出了什麼!
一瞬間,他的心中警鈴大作,立刻想要離開,卻不想對方竟然先開了口。
“你是誰,爲什麼會在田章的身體裏,”闞焱直勾勾的看着他,一雙眼睛完全變成了漆黑的顏色,沒有一點眼白,“你的靈魂和田章的身體並不匹配,可你的靈魂卻沒有被排斥出去,你是吃了他的靈魂麼?”
天師的軀殼和普通人的軀殼完全不同。
普通人的軀殼因爲沒有被靈氣沖刷過,很容易就會被鬼物侵佔,但天師的軀殼卻不同,天師的軀殼曾經被帶着靈魂氣息的靈氣無數次沖刷過,對外來的靈魂帶有本能的排斥。
現在這個外來者能夠進入田章的軀殼只能證明一點——田章死了,並且靈魂已經被對方吞噬。
闞焱這話一出,周圍的人一片譁然。
有些人相信了他的話,但更多的人卻是不相信的,天師豈是那麼好奪舍的,尤其這個人還是田章。
田章也知道這一點,於是笑了笑說道,“我不知道你爲什麼對我有這麼大的敵意,難道是因爲之前你在被大師兄帶回來的時候我說過你幾句,你這樣也太小心眼了吧。”
他臉上帶着哭笑不得的神情,頓時讓大家信了幾分。
闞焱卻嗤笑一聲,“你知道麼,人類二十一天就能養成一個習慣,而有些習慣你已經堅持了二十一年,你覺得這個習慣,你能在短短的一天之後就改變麼?”
“我改變了什麼習慣?”田章一臉莫名其妙,“你我不過才見過一兩面,你竟然就對我這麼瞭解了?”
他這麼一說,周圍的人議論聲更大了,不少人都開始覺得闞焱是不是在針對田章。
然而他下面說的一句話卻讓所有人都變了臉色。
“這位不知道是誰的人,”他朝着田章輕輕一笑,“難道你不知道田章對阿丞一向都帶着敵意,他從來不會稱呼啊成爲大師兄,而是直呼其名。”
這話一出,田章的臉色頓時變得蒼白了起來,他想要辯解,卻想起來的確如此。
在整個宗門之中,田章最爲嫉妒的人就是況丞,這樣一個人怎麼會好好地和況丞打招呼,並且稱呼他爲大師兄。
失策,真是失策!
他怎麼都沒有想到這樣一個小小的細節竟然被對方抓到了。
就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宗門的長老都趕了過來。
聽說有弟子被奪舍了,那還了得,自然是第一時間都趕了過來,並且準備將人抓起來好好地審問對方一番他究竟是誰,潛入茅山究竟有什麼面對!
看着越來越多的人,田章嘖了一聲,然後身上浮現出了一層血色的光芒。
那光芒就好像是真的血液一樣,在他的周身流轉,每當那血色的光滿轉一次,他的臉色就蒼白一分。
就在那光芒最爲耀眼的一刻,地上浮現出了一個血色的大陣,然後,被衆人圍困在其中的人消失了蹤影。
飛速趕到的大長老自然看到了這麼一幕,憑藉着剛剛看到的那一點,他基本就能猜得到對方是誰了——血煞君。
曾經盛極一時的邪道修士。
他似乎天生在邪道上就有非凡的天賦,曾經自創了很多邪道的術法,其中最爲有名的便是血遁。
利用自己的精血構成一個陣法,能夠將人隨機傳送到某個地方去,這一招用在脫困上可以說是“神兵利器”。
“快,立刻去後山禁地看看,封印血煞君的靈符是否還完好!”雖然基本已經確定了對方的身份,但大長老還是抱着最後一絲幻想。
萬一是自己判斷錯誤呢?
如果那個人真的是血煞君的話,那麼麻煩可就大了,當年他可是靠着一己之力在整個玄門攪拌起了腥風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