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魔化狀態下的嚴姒寶,忙着吸收魔氣,氣運,全力衝擊着大乘期修爲的屏障,暫時無法分心,無法去阻止餘厲炳的這個動作。
眼看着餘厲炳即將要得逞了,他臉上都露出了得意的獰笑時,變故突生。
在餘厲炳的前邊,空氣忽然就出現了一陣陣扭曲閃動,兩道人影隨着從虛空中出現,擋在了嚴姒寶的跟前,也擋住了餘厲炳的這一劍。
白骨魔劍,從這兩人的身體貫穿過去,快速地吸收着這兩人的血氣,修爲,生機。
可也因爲這樣子的變故,白骨魔劍沒法進一步傷到嚴姒寶。
鮮血,從這兩人的身體裏,不斷地被白骨魔劍吸收掉,這兩人,也是肉眼可見地乾癟了下去。
靠近餘厲炳這一邊的,是金卓昕。
他萬萬沒有想到,衛楓卿爲了救嚴姒寶,居然會連性命都不要,還要拉着他一起過來送死!
他好不容易能夠快速地吸收着從嚴姒寶那裏傳送而來的修爲,以及氣運,眼看着正要突破了,卻被衛楓卿拉過來送死,擋劍,被如此折磨,真的是不甘心。
但是,餘厲炳的白骨魔劍已經是刺透了他的丹田,快速地吸收着他的生機,能量,以及血氣等一切,讓他失去了反抗的力氣了。
就連他給嚴姒寶下的那一個邪術,也因爲這一出變故而被破解掉。
他所擁有的一切,除了被白骨魔劍吸收掉之外,他之前從嚴姒寶那裏得到的修爲氣運,也在不斷地返回給嚴姒寶,他那些努力,全都白費了。
他,命不久矣了。
這樣的死法,金卓昕真的非常非常的不甘心。
他,這次爲什麼要跟衛楓卿這個瘋子站在一起,平白地斷送了自己的性命?
在衛楓卿發現了他的祕密時,他就應該防着衛楓卿了,而不該有所大意。
可惜,一切都晚了!
與金卓昕背對背,同樣被白骨魔劍給刺透了丹田,命不久矣的,正是衛楓卿。
之前在迷蹤石林的時候,衛楓卿被姜茹婉放倒。
因爲衛家與太玄宗,與姜家有一些關係,姜茹婉讓人把衛楓卿送回了衛家,也將衛楓卿經歷的事情,跟衛家說了一通。
對於衛楓卿脫離了家族,轉頭加入了魔宗的事情,衛家人還氣不過。
但知道一切都是嚴姒寶搞的鬼,衛楓卿已經認識到了這些內情了,他們還是願意再相信一次衛楓卿。
畢竟,這是他們衛家千辛萬苦培養的繼任者,耗費了那麼多的成本了,說要放棄,真的是很不容易。
且衛楓卿也是真心實意地懺悔,向族人認罪了,他們倒地是心軟。
至於衛楓卿,心灰意冷之下,回到了衛家,是真的想要爲了家族奉上自己的一切來贖罪的,一開始也表現得很好,不再跟魔修有所牽扯了。
可是,對於曾經的嚴姒寶,衛楓卿依然念念不忘。
爲了了卻這些執念,衛楓卿這一次,偷偷地利用傳送符,回到了魔昶山,想要再見嚴姒寶一面,完成了這個心願之後,就會廢掉魔宗的修爲,再無往來,畢生爲衛家而活。
來不及多想,衛楓卿拉着金卓昕一起,爲嚴姒寶擋下了這一劫。
之所以不放過金卓昕,衛楓卿正是知道了金卓昕對嚴姒寶做的那些,利用邪術來算計嚴姒寶,正好一起了了這一筆賬。
當初,金卓昕出事,又算計了嚴姒寶,都有他的責任在內。
眼看着金卓昕還想要打衛家,打嚴姒寶的主意,衛楓卿才決定一次解決掉金卓昕這個危險瘋狂的隱患。
擋住了餘厲炳白骨魔劍的攻擊,衛楓卿知道,他命不久矣了。
看着安靜站着的嚴姒寶,衛楓卿似乎又看到了曾經那樣安靜美好的嚴姒寶,忽然就笑了起來。
顫抖着伸出手,衛楓卿溫柔地放在了嚴姒寶的臉頰上,撫摸了一下,眷戀地笑了笑,不捨地說道:“嚴仙子,今後,我不能夠再陪着你了。”
“曾經所有的一切,就全部都算了吧,我也要忘了,你也不用再記得我了。”
“遇見你,是我的劫,我逃不掉,就爲你應了這一劫。”
“爲了見你,救你,我再次放棄了我的家族,我也無顏再回去了。”
頓了頓,感受着自己身上的生機力氣都在急速流失着,衛楓卿只覺得非常的疲憊,不想要再艱難掙扎了。
無力地掀起眼皮,看着嚴姒寶,衛楓卿自嘲一笑,說道:“其實,我只想要見到的,只是當初在大雪山時,那樣出塵美好的嚴仙子。”
“可惜,她已經不在了。”
“到了最後了,我還是奢求了。”
“也罷也罷,就這樣吧。我,沒有辦法堅持下去了。”
這話說完,衛楓卿也堅持不住,手緩緩地落下,氣息隨着斷絕,神魂也被白骨魔劍吸收一空。
衛楓卿的話,如同一道亮光,刺透了嚴姒寶眼前的重重迷霧,讓嚴姒寶的神智終於開始回位了。
而金卓昕的死,那些邪術的破解,讓嚴姒寶修爲上的那一道屏障,轟然而逝。
魔氣與氣運的重新回饋,屏障的削弱,那橫亙着遲遲無法突破到大乘期的修爲,也驟然暴漲起來。
大乘期初期,大乘期中期,大乘期後期。
到了大乘期後期了,嚴姒寶的修爲,才重新穩定了下來。
隨着各樣邪術限制的破開,以及身上修爲的大幅度越階提升,讓嚴姒寶的神識進一步擴展強大,重新恢復了清醒。
腦海中那繾綣不捨又遺憾的聲音還在盤旋環繞着,嚴姒寶有些不知道是夢是幻。
可是,看着在自己跟前,被白骨魔劍給吸成了人幹,眼中卻是釋然又遺憾的衛楓卿,嚴姒寶的那顆心,忽然被狠狠地刺痛了一下。
天上的雷劫雲在快速匯聚,魔昶山的山頭,血腥又混亂,嚴姒寶忽然有些疑惑,她在來到蒼瀾大陸後所做的一切,到底值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