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武被嚇得臉色慘白,控制不住的尖叫起來。

    他以爲自己膽子很大,實際上真正遇到事了,比誰的膽子都小。

    就只是這幾下,足夠讓他崩潰。

    不敢想象,如果再這樣繼續下去,會發生什麼。

    扭頭看向被他丟在一邊的手機,胡武無比慶幸林仙女還沒有掛斷他的直播連線。

    他連滾帶爬的跑過去,中間還摔了兩次跤。

    “林仙女救我,我不要錢了,我什麼都不要了,你讓他快點走吧。”

    趁現在還沒要他的命,趕快走吧。

    林清晚擺出一副無能爲力的表情,“他心願未了,我怎麼讓他走?他心願了了,不自然就走了?”

    胡武張嘴就問,“他心願是什麼?”

    林清晚一副“你彷彿是在說廢話”的表情看着他。

    回過神來的胡武很快想明白了林清晚的話。

    按照老人的要求辦葬禮,這是他最後未了的心願。

    可……

    胡武爲難了。

    “之前他給我的錢是剛剛好夠辦他要求的規格,我雖然買的稍微……”他想了想,給自己找了個好聽一點的詞,“次等的。”

    剛說完,就在林清晚的目光中改了口。

    “買的偷工減料的便宜貨,但這些東西也是要錢的。要是現在全部換成他要求的那種,這錢也不夠啊。”

    林清晚見他算計得這麼清楚,無語的“嘖”了一聲。

    “他不是給你兩份錢?”

    見林清晚提到那一份錢,胡武頓時瞪大了眼睛,“那是我的錢?給他辦葬禮,怎麼能花我的錢?”

    水友們氣得想罵娘。

    “什麼是你的錢?那是你老子的錢!”

    “他給你的時候你接得怪爽快呢,現在掏出來不願意了?你要是老老實實拿着那一部分的錢給他辦個風風光光的葬禮多好?現在只能說你活該。”

    “老人家還是太心軟了,就應該讓他拿自己的錢去貼。”

    ……

    在大家的唾棄下,胡武也慢慢接受了需要動另外一部分錢的事實。

    他萬分肉疼,但又不得不這麼做。

    沒多會,他又想到了另外一個難題。

    “鄉親們都走了,還有誰能幫我辦這個葬禮?”

    他們這邊的喜葬事,都是鄉里鄉親的互相幫忙。

    今天你家有事,我無償過去幫忙,最後在你家喫頓飯。

    明天我家有事,你無償過來幫忙,最後在我家喫頓飯。

    這些都再正常不過。

    還是頭一回見誰家有事,沒有一個人願意幫忙的。

    不知道怎麼辦的胡武,又把目光放在林清晚身上。

    林清晚的無語又多了幾分。

    “看我幹什麼?拿錢出來請人啊。村子裏請不到就請外面的人過來,外面的人請不到就再加錢。反正只要錢加得夠多,總會請到人的。”

    胡武在心裏打着小算盤去算要是這麼請得花多少錢,心裏痛得快滴血了。

    但一想到如果不花,父親不願意走亂鬧騰,他又不得不狠心花這些錢。

    最後,胡武按照林清晚說得,該花錢訂東西的訂東西,該花錢請人的花錢請人。

    直到胡武把老人留給他的另外一半錢花得一乾二淨,再上的香就沒有再齊齊斷掉,老人屍體的重量也變得正常,就連盤繞在上面的黑氣都消失了。

    直播連線一掛斷,林清晚就感受到了來自腹部的抗議。

    現在的林清晚,已經不再是當初的林清晚了。

    她現在是知道餓了就要去喫飯的鈕祜祿·晚。

    絲毫沒發現自己被追劇小能手任東茶毒的林清晚,簡單的換了雙鞋,拿着鑰匙準備出去喫臭豆腐。

    就是任東之前排隊的那家。

    甜辣加酸菜的口味,林清晚最喜歡。

    好不容易排到自己,心裏想着現在距離喫晚飯也沒有那麼久的林清晚決定少喫一點,她大手一揮,跟老闆說。

    “老闆,來三大份臭豆腐,甜辣口味的,加蒜泥和酸菜。”

    老闆瞅了一眼林清晚,一邊做一邊笑。

    “小姑娘給朋友帶啊。”

    在外賣小哥那學到經驗的林清晚,現在已經不會跟人解釋這些都是自己吃了。

    她熟門熟路的跟老闆說。

    “對,給朋友帶,我朋友都喜歡喫你們家的臭豆腐。”

    頓了頓,她還特意強調一下,“要最大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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