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這小姑娘人還挺好,每回買臭豆腐都知道給朋友帶。
也不知道這小姑娘有沒有男朋友,能不能看上自家那臭小子。
絲毫不知道老闆心裏在想什麼的林清晚,雙手接過老闆遞過來的臭豆腐,還沒到家就開始吃了。
等推門到家,林清晚已經消滅了一份。
這時,她手機響了。
點開一看,是任東。
她把今天新做好的暑假作業發給她。
林清晚回了個“遵命”的表情包,從房間裏拿來對應的作業,翻到對應的章節開始抄起來。
她一邊抄一邊喫,一個不小心一塊臭豆腐的湯汁滴在了作業本上,暈了一塊黃色的油漬。
林清晚趕緊把剩下半塊臭豆腐塞進嘴裏,牙籤隨後插在剩下的臭豆腐上,抽了張紙巾擦作業。
紙巾只能擦到表面的痕跡,那黃色的油漬已經和白色的作業紙融爲一體。
惡趣味突然冒出來的林清晚還湊近了聞了聞。
是臭豆腐那香噴噴的味道。
你還別說,這油墨的味道加上湯汁,還挺好聞。
隨即,林清晚從兜裏掏出符紙,準備畫個“潔淨符”徹底讓作業變乾淨。
只是她筆落下去還沒開始,心裏忽然升起一抹不祥的預感。
她沒有給自己算卦的習慣。
只是這次不祥的預感尤爲的強烈。
就在林清晚準備進入戰鬥狀態的時候,一隻手忽然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猛地回過頭去。
竟然是林母。
林清晚忽然瞳孔放大,眼睛順着林母的視線放在作業本——那塊油漬上。
離得近了,還能聞到油漬散發的味道。
一瞬間,她彷彿都能感受到時間的凝固。
林清晚的腦子裏只有兩個字——完了。
她抄作業的事要被發現了。
這下肯定要被批了。
本着“坦白從寬”的林清晚決定掌握主動權先發制人。
她張了張口,什麼也沒說出來。
這種來自“母上大人”骨子裏的血脈壓制,不是這種忽然冒出來的一點“狗膽”就能壓制得住的。
一開口,林清晚的聲音又小又慫。
“媽,我……”
“你怎麼喫這種垃圾食品?”
“我的作……”林清晚“嗯?”了一下,脫口而出的坦白從寬差點沒收住。
喫個臭豆腐能算什麼大事?
瞪大了眼睛的林清晚扭頭看向放在作業本旁的手機,已經黑屏了。
也不知道是沒電了,還是時間到了自動黑屏。
不過林清晚還不至於蠢到當着林母的面去檢查手機。
林母有些奇怪。
以前林清晚寫作業都特別認真。
別說是寫作業的時候喫東西了,那是連口水都不會喝的。
有時候沉浸在自己的解題思路里,就連喊喫飯,都說要先把作業完成。
被林母的眼神看得心虛,撓了撓腦袋的林清晚硬着頭皮解釋。
“我今天寫了一天的作業,有點餓了才喫東西的。”
林母對她學習上的事還算放心,也沒多想,只叮囑她少喫垃圾食品,會致癌。
在短短的時間裏,林清晚已經習慣了林母把“致癌”兩個字掛在嘴邊。
喫燒烤致癌,喫辣條致癌,每天喝水不夠八杯致癌。
反正在她口中。
年輕人的生活方式就沒有幾個不致癌的。
林清晚也不和她爭論,任由她念叨,不過依舊我行我素。
注意力終於從林清晚的作業上轉移走,她鬆了一大口氣,趕緊把作業收起來跟在林母后面。
“媽,你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
再回來早一分鐘,就要逮着我抄作業了。
林清晚默默地在心裏想。
說起自己今天的事,林母的臉上多了幾分笑意。
“你猜我今天有什麼好事發生?”
林清晚懶懶的擡了擡眼皮,掃了一眼林母眉心的財運,不鹹不淡的敷衍。
“發財了。”
“你怎麼知道?”林母驚喜的笑道。
林清晚跟神棍似的伸出右手,期間還像模像樣的甩了甩袖子。
她大拇指分別在中指,無名指和小指的指腹上點啊點,嘴裏還神神叨叨的唸叨着“南無阿彌陀佛。”
半晌,她神神祕祕的湊近林母,小聲的說。
“我算出來了。”
林母看着林清晚淘氣的樣子,伸手不輕不重的拍在她腦門上。
“你都念串了,還出來當小騙子。”
“啊?念串了?”林清晚捂着自己並不痛的額頭,假裝剛發現自己唸錯了,“阿門阿門。”
被逗得直笑的林母連罵幾聲,“小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