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方軒軒描述,呂雪華更加確定那個奶奶,就是方俊良找的富婆。
想到那個不靠譜的男人娶了自己又拋棄,把他和他前妻的孩子丟給自己,現在居然還聯合別人還害自己孩子,真是噁心至極!
她一直默默忍受。
就真當她是軟柿子嗎?
呂雪華氣得兩眼發黑,站起來就要朝門口衝,但被方力攔住。
方軒軒沒想到媽媽會這麼生氣,但還是很小聲的補充一句。
“好像爸爸還說,那個奶奶很快就要過六十大壽,這是爸爸送給她的六十大壽的禮物,還問她喜歡不喜歡。”
方軒軒不是特別懂。
他不知道說了這話之後媽媽會高興還是會更生氣。所以他只能歪着腦袋,怯生生的看呂雪華的表情。
呂雪華看着方軒軒怯生生的表情,理智漸漸回來。
她不能衝動。
就算和那對老狗男女同歸於盡,她也不划算。
她要是同歸於盡了,她的兩個孩子怎麼辦?
水友們也在跟着想辦法。
“我現在就是非常想報警,但目前好像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證據證明他們做了什麼。”
“怎麼會有這樣的父親?又是想去父留子的一天。”
“婚姻給女人帶來了什麼?”
“別這麼說,哪裏都有不負責任的父母。有偉大的媽媽,也有偉大的爸爸。方俊良垃圾是他這個人垃圾,他不僅不是好父親,也不是個好丈夫,估計也不是個好兒子。”
“既然他們用的是陰間的辦法,那我們也用陰間的辦法不就好了?管他有什麼厲害的道士,對上林仙女那一個個的全都得變成小渣渣。看林仙女的直播真的太爽了,無論對方是什麼魑魅魍魎,有再大的陰謀,都會被林仙女實力碾壓。”
……
林清晚也不知道是不是跟小貓咪待在一起時間長了,漸漸被它傳染了。
她現在也會時不時的就沉浸在別人的彩虹屁中。
甚至,她還無師自通了一種新的技能——就是在一堆嘮嗑的留言中,篩選出誇自己的那部分。
她努力壓制住上揚的嘴角,假裝沒發現別人的彩虹屁。
“那我招個魂吧。”
林清晚還自帶小貼士功能提醒他們。
“不會傷害到你們的,所以別害怕。”
方力微微向前站了一些,默不作聲的用身體將方軒軒和呂雪華護在身後。
雖然林清晚說不會傷害到他們,但對於一個普通人來說忽然有一天讓他和鬼見個面,其實還是有點緊張的。
幾乎在林清晚話音落下的一瞬間。
這母子三人就感受到了異常。
先是周圍的溫度莫名其妙的下降,冷得他們在大夏天打了個寒顫,而後銅製風鈴無風自響,聲音由剛開始的輕柔舒緩到後來的刺耳急促。這三人緊張得一動不敢動,生怕打擾了林清晚招魂。
也不知道招的是誰,他們也不敢問。
就那麼忐忑的等着。
大約兩分鐘後,一個穿着襯衫,牛仔褲的男人出現在他們面前。
那男人腳不沾地,皮膚呈現青色,蒼白的臉上沒有一點血色,顯然就是林清晚招來的鬼魂。只是他脖子上有一條粗粗的青色項圈,看起來很彆扭。
第一個反應過來的是方軒軒。
“爸爸!”
水友猜到招來的鬼魂和他們有關係,但沒想到是方軒軒的爸爸。
“林仙女招他來幹什麼?該不會是想讓他和那個道士拼一下,看誰能贏吧?我賭這個鬼魂能贏,不知道爲啥,反正就是覺得。”
“他脖子上戴的是什麼?像是狗鏈子。”
“忽然有點羨慕方軒軒,可以看到自己死去的親人。我也想我爸爸了,不知道他有沒有投胎,不知道等我死後到下面還能不能見他一面。”
……
姜遜見到方軒軒的時候也很激動。
他想上前抱一抱自己這個許久未見的兒子,但想到自己身上的陰氣,再加上方軒軒現在身體虛弱,就更不能靠近了。
呂雪華看到姜遜的一瞬間,也有些激動。
這是她真正愛過的人。
但林清晚接下來一句話差點沒把呂雪華氣得兩眼一翻暈過去。
她說。
“那個在底下借花獻佛,負責借命的鬼就是姜遜。”
呂雪華的激動戛然而止。
她不可置信的看向林清晚。
“你說,軒軒暈倒是因爲他?”
林清晚有點不知道應該怎麼說,她想了想,“應該算是吧!不過——”
她話還沒說完,只見呂雪華氣得朝姜遜衝過去,也不管自己能不能碰到他,反正無論手邊抓到什麼,都朝姜遜身上招呼過去。
甚至,她把軒軒沒用完的那半碗符水,都朝姜遜身上潑了過去。
目睹全程的林清晚倒吸了口涼氣。
這女人,兇起來是真兇啊。
她有點慶幸自己是隔着屏幕,要不然可能會因爲說話大喘氣被呂雪華打一頓。
再開口。
林清晚多多少少帶着那麼些小心翼翼的意思。
“不過,軒軒的命沒有真的被借走,也是因爲他。”
呂雪華這才停下來。
有點狼狽的姜遜朝角落裏躲了躲。
數年不見,呂雪華生起氣來,依舊兇巴巴的。
雖然他知道自己現在是個鬼,呂雪華沒有辦法真的傷害到自己。但跟她過了這些年,有些條件反射是已經刻在骨子裏了。
比如說呂雪華生氣會動手。
比如說呂雪華一動手,他要朝哪個方向跑合適。
他都還記得。
趁呂雪華喘口氣的空檔,姜遜連忙解釋。
“我不是故意的,我是被一個道士抓過去的!”說着,他把自己脖子上的鐵鏈子擡了擡,“你看我現在每天都得帶着這鐵鏈子,是因爲我被限制了自由。”
“拴狗的鐵鏈子?”
“現在誰會把狗拴起來啊?都只有牽出去遛的時候,纔會用鐵鏈子拴起來。所以說,被拴起來的鬼比狗還可憐。”
“原來是被拴起來了,我還以爲這個鬼是在搞什麼行爲藝術。”
“我也是,我還納悶是我審美跟不上了嗎?現在行爲藝術都這麼誇張了嗎?”
……
林清晚挺好奇一件事。
“看這做鐵鏈子的水平低成這樣,那道士也不怎麼厲害啊!我挺想知道,你是怎麼被他抓的?”
姜遜臉一紅。
還好他現在是個鬼,臉紅也看不出來。
“就跟偷狗的套狗那樣,把我套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