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她不是鬼，那你能看到她影子嗎？她白天跟你出去過嗎？除了你還有別人看得到她嗎？”
柯文華本來一肚子火的。
但被林清晚這一連串的問題轟上來，愣是憋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林清晚傳過去一張符。
“這張符貼在人身上無礙，對鬼卻有不小的殺傷力。想證明的話，你貼她身上就好了，不然說得越多就越證明你心虛。”
柯文華火更大。
他回了一句，“激將法對我沒用。”
拿起符紙的動作卻很誠實的告訴大家，激將法其實對他有用。
“哈哈哈哈哈，好經典！”
“我看過好多電視劇都是這樣，嘴上說激將法對我沒用，身體卻很誠實。”
“好想看看迷惑她的鬼長什麼樣。”
“巧了，我想看看這個鬼爲什麼眼睛不好使，居然能看上柯文華？雖然一般鬼找人都是吸陽氣，但再怎麼吸陽氣也不能這麼飢不擇食，對吧？”
“好一個飢不擇食。”
“大家悠着點，農樂珍還在那看着，你們就這麼說人家兒子。”
……
被刺激到的柯文華手裏拿着符紙，作勢就要朝露露身上貼。
他還沒貼上，正對上的就是露露一雙水汪汪的眼睛。
柯文華頓時又於心不忍了。
露露見他這樣，又可憐巴巴的說。
“老公，你就任由他們這樣欺負我？”
她這副柔柔弱弱的樣，一下把柯文華心中的那點保護欲激發出來了。
“當然不能！”
他把符紙朝桌子上一拍，自認爲非常有男子氣概的說。
“我不管露露是什麼，反正她是我現在的女朋友，將來的妻子，我不允許你們這麼欺負她！”而後，他扭頭對農樂珍說，“媽，你不能這麼自私。不能爲了自己的佔有慾，就不讓兒子找女朋友吧？”
忽然被扣上一頂帽子的農樂珍，“……”
“我自私？”
農樂珍的情緒在崩潰邊緣。
“我什麼時候說過不讓你找女朋友？你找女朋友，找什麼樣的都行！下雨不知道往家跑的，離異帶倆娃的，甚至你找個男人我都不反對！但是，你怎麼着也得找個活人吧？”
農樂珍覺得自己對柯文華找女朋友的要求已經降到最低了。
就這。
他居然還能再刷新自己的底線。
柯文華不以爲然。
“不管怎麼說，你這樣就是不尊重我女朋友。如果你再這樣，我就和你斷絕母子關係！”
斷絕母子關係的話，柯文華張口就來。
彷彿是在農樂珍的心口上插刀子。
雖然看不到那個叫露露的女鬼，但女人的直覺讓農樂珍能感覺到，她正用一種挑釁炫耀的眼神看自己。
最後一點理智被消耗殆盡。
她抓起柯文華拍在桌上的符紙，也不管女鬼在哪，對着空氣中就是一頓亂貼。
“我讓你挑撥我兒子！”
“我讓你害人！”
“我讓你不好好滾回你的地府去！”
農樂珍的動作太快，柯文華根本沒來得及反應，就連露露也沒想到農樂珍跟瘋了一樣，竟一點都不顧她兒子了。
露露一個不小心，被符紙貼個正着。
剛剛還平平無奇的符紙散發出淡金色的光，被貼個正着的露露慘叫一聲，摔倒在地。
柯文華心疼極了，上前將露露扶起。
他怒道，“媽你是真想和我斷絕關係？”
此時，大家才終於看到露露的模樣。
脣紅齒白，柔弱無骨，纖細可人。
林清晚看了兩眼農樂珍難過的模樣，又將視線重新放在柯文華身上，“你是不知道，還是不願意承認？”
在被符紙貼之前，柯文華也不是沒有懷疑過。
現在更是鐵證如山。
但他依舊將露露抱在懷裏，義正言辭。
“不管怎麼樣，露露都是我女朋友，我會愛她一輩子。”
躲在柯文華懷裏哭唧唧的露露，朝農樂珍投過去一個勝利的目光。
那意思，就連隔着屏幕的水友們都領會到了——就算我是鬼怎麼樣，你養大的兒子還不一樣向着我。
“代入感很強，我已經氣得把我兒子抓過來打一頓了。”
“雖然她很好看，但好賤啊。”
“那麼問題來了，兄弟萌，到底要怎麼死，才能這麼好看呀？”
“是呀，我也想像她這麼好看。”
“林仙女不是最喜歡美女的嗎？怎麼對露露一點興趣都沒有？”
……
柯文華這義正言辭的話聽在林清晚耳朵裏跟笑話一樣。
她還非常不給面子的嗤笑一聲。
“你有本事把這話再說一遍。”
“再說一遍就再說一遍。”柯文華緊了緊懷裏摟着的露露，“不管怎麼樣，露露都是我女朋友，我會愛她一輩子。”
“這可是你說的。”
大家只注意林清晚說話。
卻沒發現她沒出鏡的手默默地結了個印。
“你要不要回頭看看那個要愛她一輩子的女朋友？”
柯文華不明所以，嘴裏嘟囔着“看就看，有什麼不能看的？我女朋友變成什麼樣我都喜歡她，你少在這挑撥離間了！”
而後，他真的扭頭去看被他摟在懷裏的露露。
下一秒。
柯文華髮出殺豬般的叫聲。
“鬼啊啊啊啊啊！！！”
他一把將露露推倒在地，比農樂珍貼符紙那一下狠多了，自己則是彈出老遠。
“鬼，哪來的鬼？你不要靠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