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茫然的回頭，依舊做出那副可憐兮兮，眉眼含水的表情。
“我是露露，我是你女朋友，你是我男朋友啊！”
以前，每次露露做出這樣的表情，柯文華都會被她迷得找不到東西南北，讓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
但現在，柯文華看到她那副尊容，只想躲得遠遠地。
“誰是你男朋友，你離我遠一點。”
見農樂珍在旁邊，柯文華連滾帶爬的躲在農樂珍身後，連腦袋都不敢伸出來。
“媽你救我，媽你救救我，我害怕！”
農樂珍，“……”
水友們，“……”
“剛是誰說的來着？不管怎麼樣，露露都是我女朋友，我會愛她一輩子。是誰說的？是誰說的？”
“《我會愛她一輩子》”
“剛還要斷絕關係的，這就要找媽了？”
“農樂珍：趕緊滾，我沒有你這樣的逆子！”
“林仙女真是殺人誅心哈哈哈！不過剛還很好看的露露，爲什麼現在變得這麼磕磣？我要是農樂珍，也得分分鐘把她丟出去。”
“林仙女現在直播都會考慮到節目效果了。”
……
農樂珍前後反應差別太大，就算是露露也察覺到了不對。
她慢慢扭頭，看向梳妝檯上的鏡子。
鏡子裏的女人披頭散髮，臉上發腫的皮膚青白一片，眼睛腫到幾乎看不出裏面的眼珠。最恐怖的還是皮膚，一層一層的裂開還打着卷兒，半點沒了之前嬌弱美人的樣子。
她慘叫一聲，不敢相信鏡子裏那個醜陋的女人竟然是她自己。
而後，她看向柯文華的眼神跟淬了毒似的。
“去死！看過我這個模樣的人都去死！”
說着，伸出黑長的指甲就朝農樂珍和柯文華撲過去。
柯文華完全嚇懵了。
就連農樂珍也不知所措的愣在原地。
“用符！”
林清晚大喊一聲。
農樂珍最先反應過來，她拿起還握在手裏的符，在露露撲過來的一瞬間，眼疾手快朝她臉上貼去。
之前符只是擦着露露的臉，她就被逼得顯了形。
如今直接被貼在臉上，殺傷力更大。
她被逼到角落裏動彈不得，試了好幾次也沒掙脫。
農樂珍沒再管露露。
她扭頭看向柯文華，面上嚴肅。
“你在哪招來的女鬼？”
此時柯文華完全沒了要和農樂珍斷絕關係時的囂張。
他垂下腦袋，悶哼悶哼的交代。
“最開始好像是我做的一個夢，夢裏有一個很好看的女人說喜歡我，追我，要嫁給我。你說這麼好的事，我哪有拒絕的道理？所以我就同意了。”
“同意了？然後呢？”
農樂珍繼續追問。
“然後就是拜堂成親，她穿得非常漂亮嫁給我，連彩禮都不要半分！那我肯定是歡歡喜喜的入洞房啊！”
農樂珍看着柯文華，滿是失望。
要不是看在柯文華剛經歷過重創的份上，她真想直接說他臉上去。
你也不照照鏡子看自己什麼德行。
還有漂亮女人不要彩禮主動嫁給你。
咋想得這麼美的呢？
雖然農樂珍什麼都沒說，但柯文華是她兒子。
兩人一起生活這麼多年，他不會連自己親媽這點眼神都看不出來。
但他無從反駁，低着頭繼續說。
“夢裏我們不僅結婚，還入了洞房，反正要多幸福就有多幸福。直到第二天早上醒來，我都還在回味這個夢，這要是真的該有多好。”
這下，農樂珍終於忍不住了。
之前柯文華不覺得。
現在他覺得農樂珍說得對！
作爲一個從小喝飲料都沒中過再來一瓶的人，他居然妄想着天上掉下來個漂亮媳婦兒。
“親媽吐槽真致命！”
“雖然話不好聽，但是在理！天上不會掉餡餅，天上只會掉陷阱！”
“nonono！！！你說錯了，天上還會掉鳥屎。”
“時時刻刻謹記天上不會掉餡餅，就不會被詐騙！插個題外話，一般被騙的過程都是半信半疑，迷迷糊糊的。這個時候，立馬警惕，然後輸入關鍵詞去百度一下，基本上就能找到類似的案例。”
……
“第二天早上我正回味這個夢的時候，一回頭就發現她躺在我旁邊，叫我老公。我當時很奇怪哎，但一個漂亮美人兒就這麼躺在我牀邊叫老公，這誰不迷糊啊？然後我就越來越迷糊，最後就成了你們看到的那樣。”
而後，他看向林清晚。
“大師，你救救我，我會不會死啊？”
現在清醒過來了，柯文華才知道害怕。
“我看電視劇裏，女鬼找男人都喜歡吸陽氣，男人陽氣被吸光後就會死是不是？”
林清晚由衷的讚揚他。
“你瞭解得還真不少！”
柯文華嚇得兩腿發軟。
“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我還年輕，我一點都不想死。”
林清晚毫不掩飾的嘲笑他。
“剛要和你媽斷絕關係的時候，你可不是這麼說的。”
剛他說的什麼，大家可都記得。
態度非常強硬的指責他媽不尊重他女朋友，還用斷絕關係來威脅他媽。
他當然知道農樂珍不會和他斷絕關係。不過是知道無論他做什麼，農樂珍都會無條件原諒他而已。
柯文華被林清晚問得非常羞愧。
垂下腦袋一聲不吭。
林清晚嘲笑得差不多了，纔回歸正題。
“至於究竟怎麼回事，我也不清楚，還得問她。”
農樂珍擔心兒子，她衝上前質問露露。
“你對我兒子做了什麼？你有什麼目的？”
在地上動彈不得的露露連個眼神都沒給她。
農樂珍氣得打她，但巴掌拳頭落在她身上一點作用都沒有。甚至露露爲了挑釁她，還故意露出享受的表情。
母子倆累得夠嗆。
露露也沒被傷到一絲一毫。
“露露：來呀，打我呀，有本事你打我呀！”
“那個挑釁的眼神！怎麼跟我家狗一模一樣？真的一模一樣！每次我家狗露出這種挑釁的眼神，都是我媽在的時候。因爲我媽在我要是揍它，我就會被我媽揍！”
“其實我覺得柯文華不值得同情。”
“我也覺得，但就算是柯文華不值得同情，也不能放任他被女鬼弄死吧？你沒聽農樂珍說，受害者不止柯文華自己。就算不是個多好的人，也罪不至死呀！”
……
動不了也跑不掉的露露，乾脆就窩在那角落裏不動了。
反正你們愛怎麼樣怎麼樣，最後也拿我沒辦法。
林清晚看着露露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有些好笑，她一語戳中露露命脈。
“你不說是吧？”
露露沒搭理她。
林清晚，“你不說我就把你變得更醜。”
本來不想搭理她的露露，“……”
“我說了你能讓我變好看嗎？”
“不能。”
露露剛想說那我還說個什麼勁，就聽到林清晚面無表情的說。
“但我能讓你魂飛魄散。”
露露，“……算你狠！”
講點武德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