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喜歡這種人狠話不多的。”
“露露加油，硬氣一回，跟林仙女說，魂飛魄散就魂飛魄散，反正我打死都不會說的。”
“你居然慫恿她，她是鬼不錯，但又不是傻子。”
……
林清晚看露露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的模樣，心裏也有數了。
她聲音帶着誘導。
“怎麼樣？”
露露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看向林清晚。
“我，我有別的選擇嗎？”
“好像沒有。”林清晚樂了，“先說你是誰，怎麼死的，找柯文華做什麼？誰派你來的？”
露露最後的抗議，就是不按照林清晚提問的順序說。
“其實具體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生前就十分愛美，是個美妝博主，每天在互聯網上更新怎麼教人變美的方法。但我每天認真化妝，拍視頻，剪輯就是沒火。直到不久前一個仿妝視頻火了，一夜之間漲粉一百萬。”
哪怕是現在想起來。
露露都還覺得高興。
她做了一年的視頻，終於有成績了。
“我當時特別高興，就想着出去喝酒慶祝一下，然後一不小心就喝多了。我是在喝多了回家的路上，掉進河裏淹死的。”
說起前面賬號起來，露露明顯是很高興。
但說到後面喝多了一不小心掉河裏的時候，露露放低了聲音想含糊過去。
沒聽清楚的林清晚又問了一下。
“怎麼死的？”
露露有點惱，破罐子破摔的扯着嗓子喊。
“喝多了掉河裏淹死的！”
林清晚，“……你可真厲害。”
“哈哈哈哈哈哈，露露：一般般厲害。”
“我特別愛出去喝酒，現在忽然不太敢了。別的不怕，失足掉河裏淹死還是挺冤的。”
“露露：這麼丟人的事我都不想說，你還一直問一直問的。”
“林仙女：我什麼時候有過眼力見兒這種東西？”
……
“好不容易做起來的賬號，還沒看着它繼續做大，賺的錢也還沒享受我就死了，我肯定不甘心啊！”
林清晚把自己代入一下她的情況，贊同回了句。
“確實挺不甘心的。”
“那不甘心能有什麼辦法？我粉絲給我的留言我都還沒回復呢！我手機跟我一起掉水裏泡壞了，備用機在家裏，我就想着回去看看能不能用備用機把粉絲的留言回了。結果沒想到我剛到小區外面，連門都沒進，就從天而降一個大網，給我抓着了。”
“從天而降一個大網？那這就是專門來抓你的？”
林清晚打量了露露許久，也沒想明白爲什麼要專門抓她。
“應該是，但我也不知道爲什麼要抓我。
我當時很害怕，以爲自己要再死一次，但跑也跑不掉，只能任由那個大網把我抓走。後來我到了一個四周黑漆漆什麼都看不到的地方，有個男人讓我去吸男人陽氣，等他死了就把心臟挖出來給他，那個人就給我能保持美貌的東西。”
“挖心臟？怎麼挖？”
林清晚一下抓住了重點。
如果是那種簡單粗暴的方式，不可能這麼神不知鬼不覺。
不想被人發現，肯定是不破壞表層直取心臟。
一般人類的工具可做不到。
在旁邊看得很認真的柯文華條件反射的用手捂住自己胸口。
娘也。
太可怕了。
他以後再也不敢找女朋友了。
找女朋友會被挖心臟。
林清晚看露露的樣子不像是說謊，“那你知道那個人現在在哪嗎？”
露露依舊搖頭。
“每次都是他來見我，我見不到他。我只是他手底下的一個小嘍囉，他應該抓了許多像我這樣的鬼魂。”
林清晚“哦”了一聲，表示自己聽明白了。
露露剛想說“我什麼都說了，你答應我的要做到了吧”就聽林清晚慢慢悠悠的說，“既然你什麼都不知道，留着也沒啥用，那地府就該怎麼處理怎麼處理吧。”
林清晚話音剛落，露露就瞪大了眼睛。
她想質問林清晚爲什麼言而無信。
但理智告訴她，她叨叨叨這麼久，一句有用的話都沒有。
眼瞅着自己是真的要被放棄了，露露那叫一個着急。
最後，她急中生智中，還真就想起來一回事。
“我想起來了！”
生怕林清晚沒了耐心，她是半分都不敢耽誤。
“每次我見到那個人的時候，好像都能從他身上聞到一股特殊的香味。是玫瑰花的香味，但又不全是！像是……”她垂下眼眸，仔細的想，“是玫瑰花帶着腐肉的氣味！”
林清晚也沒聞過玫瑰花帶着腐肉，是個什麼氣味。
見林清晚露出質疑的目光，露露打包票保證。
“我發誓我沒聞錯，就是玫瑰花帶着腐肉的氣味！因爲我從小就喜歡化妝品，所以對這些味道比較敏感！玫瑰花，心臟，腐肉的氣味。這些肯定有什麼聯繫，我真的只知道這麼多！”
生怕了林清晚不信。
露露還伸出三個手指頭髮誓。
“我要是敢有半點欺瞞，或者是說錯半個字，就天打雷劈！”
對於鬼魂來說，天打雷劈是毒咒。
說着說着，露露不由自主的用上了她對柯文華的那一招——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
只可惜她現在現了原型，醜到嚇人的臉上露出這種表情，不僅不能讓人心軟，反而是更嚇人了。
“我的媽！嚇我一跳！！”
“楚楚可憐之前最起碼先看看自己這幅尊容，差點嚇得我把手機扔出去。”
“求柯文華心理陰影面積。”
“柯文華接連受到重創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現在回想自己不久前爲了一個要挖自己心臟的女鬼和自己親媽斷絕關係，會不會想穿越過去，一巴掌扇死自己？”
“只有我一個人想知道露露生前的賬號嗎？”
“忽然又找到了個躺平的理由，我要是努力很久，只差臨門一腳，然後人沒了是有多憋屈？人生有限，還是躺平了享受的好！”
……
目前爲止，除了露露提供的玫瑰花帶腐肉的氣味比較特殊，其他的並沒有任何線索。
最好的辦法是收集更多類似的事件，統一歸納，找到共同點。
但這樣下去難免耽誤時間。
說不定在這些時間裏，就會有很多的人遇害。
這還是林清晚直播算命以來，首次遇到這麼棘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