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晚看她到現在還死不悔改的樣子,冷笑一聲。

    “我看你也挺糊塗的。”

    許蘭像是被踩了尾巴似的,瞬間炸毛。

    “你憑什麼說是我?你有證據嗎?你拿出證據來啊!”

    在孩子身上蹭乾淨眼淚。

    牛大豐皺着眉頭看向許蘭。

    “又沒說一定是你,你那麼着急承認幹什麼?”

    許蘭立馬反駁,語氣中多了幾分理直氣壯。

    “你們剛剛不就是這個意思嗎?”

    林清晚接了她的話。

    “你來得比趙巧雲晚,又比牛大豐早,說明你走得不是他們走的其中任何一條路。那既然你知道抄近道,爲什麼不和他們說?”

    許蘭無從辯解,硬邦邦的回了一句。

    “就算是這樣,也不能認定我就是兇手吧?”

    被牛大豐抱在懷裏的孩子,一會看看許蘭,一會看看自己媽媽,一會又看看村民。

    直到看到其中一個村民,他又說。

    “早上蘭蘭阿姨帶我上山的時候,有路過壯壯叔叔家。我想喫壯壯叔叔家門口結的桃子,但蘭蘭阿姨說壯壯叔叔不在家,不能喫。”

    牛大豐不知想到了什麼,擡頭對陳壯說。

    “你家裏不是裝了監控嗎?現在就去你家調監控。”

    陳壯先是愣了一下,不明所以的看向牛大豐,先是“啊?”了一聲,然後又“哦!”了一下,最後才說,“對,我家裏裝了監控,是不是她調監控看看就知道了!”

    立馬有村民問了。

    “大壯你家啥時候裝的監控?”

    陳壯“嗯啊”兩聲,眼神看向牛大豐。

    牛大豐沒什麼別的反應。

    “不是你家上次丟東西沒抓到小偷之後的事嗎?還是我陪你去鎮上選的監控。”

    衆人才想起來。

    陳壯是外來戶在本村落戶。

    家裏沒地,平常就靠上山採摘草藥爲生。

    去年摘了一些值錢的草藥放在家裏曬,想着等曬乾了拿到鎮上賣錢,沒想到一個不注意被偷了。

    沒有證據也找不到是誰偷的,這事也就不了了之。

    但誰也沒想到陳壯居然在家裏裝了監控。

    這是村裏唯一的監控。

    於是就有人問了。

    “大壯你家有監控,咋早不跟警方說呢?”

    關於陳壯家監控的事,牛大豐似乎知道得比陳壯本人還清楚。

    “我家住的離陳壯家遠,所以剛開始沒想到這回事。”

    衆人這才明白。

    把一切看在眼裏的水友們很快發現不正常。

    “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

    “這個陳壯,看起來演技一般般啊!!不過還好沒直接反問一句:我傢什麼時候裝的監控?要是有這樣的豬隊友,纔是真的要被氣死。”

    “代入感很強,我已經開始窒息了。”

    “你們在說什麼?陳壯家沒有監控?不是說有嗎?”

    “終於有盟友了!我還以爲只有我一個人什麼都看不出來,剛剛都在emo,感覺自己像個傻子,現在又多了個傻子陪我,好開心!”

    ……

    陳壯的演技只能用拙劣來形容。

    也不是沒有村民看得出來。

    但許蘭是被嚇懵了。

    把趙巧雲的孩子扔到後山上並非是蓄謀已久,而是臨時起意。

    回到家後她是又後怕又興奮。

    此時被人一拆穿,她就全慌了。

    眼瞅着衆人真浩浩蕩蕩的要去陳壯家查監控,把她交給警察局,她更是嚇得臉色慘白,然後“撲通”一聲給趙巧雲跪下。

    她知道,趙巧雲平常最是心軟。

    求她一定有用的。

    許蘭不停的給趙巧雲磕頭,腦門都磕紅了。

    “巧雲你原諒我,我就是一時被豬油蒙了心,一時糊塗纔會做這樣的事!你原諒我,原諒我,別報警,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見趙巧雲一聲不吭,連看都不願意看自己,許蘭一狠心,擡起巴掌就抽自己的臉。

    邊抽,她還邊罵自己。

    “我讓你糊塗!我讓你犯錯!”

    她這幾下都是下了狠手的,沒多會兩邊的臉頰就腫了起來,整張臉看起來有些滑稽。

    平常許蘭是最愛美的。

    只要是出門,塗粉,塗胭脂都少不了。

    此時臉腫成這個樣子,再加上被汗混合的化妝品,一縷縷頭髮貼在臉上。

    狼狽是狼狽。

    看着也可憐。

    就有村民忍不住勸說。

    “巧雲,你看你家孩子也沒事,許蘭也不是故意的,要不這事就算了吧。”

    “許蘭就是一時糊塗。”

    “算了吧,大家都是鄉里鄉親的,低頭不見擡頭見。反正你家兒子也沒事,就當是爲兒子積福了。”

    這種事,有人贊同就有人反對。

    “這要是小偷小摸的,就算了。這可是把孩子丟在後山,憑什麼算了?後山有豺狼虎豹,一般咱們單獨一個人都不敢來,把一個兩歲的孩子丟在這,不是想讓他死嗎?”

    “這事不能私了!”

    “說算了的,感情丟在這的不是你家孩子。要是你家孩子,我看你能不能說算了?”

    “可許蘭家也有孩子,這當媽的要是真進去了,以後孩子怎麼辦?”

    ……

    村民們七嘴八舌的議論。

    趙巧雲始終面無表情。

    許蘭剛開始跪下扇自己巴掌就是想讓趙巧雲心軟,但臉都扇得沒有知覺了,趙巧雲愣是沒鬆口。

    開弓沒有回頭箭。

    許蘭現在想爬起來都不太好爬。

    就在許蘭忍不住爆發的前一秒,趙巧雲冷淡的聲音傳來。

    “行了。”

    許蘭心中一喜。

    她就知道趙巧雲一定會心軟的。

    至於今天的屈辱,她早晚有一天會報的。

    還沒來得及高興。

    許蘭就聽到了趙巧雲剛沒說完的話。

    “要懺悔跟警察懺悔,別在我這假惺惺的。”

    而後,她又對村民說。

    “很感激大家在這種農忙的時候來幫我找兒子,今後有什麼需要的大家儘管張口,只要我們夫妻倆能做得一定義不容辭!”

    村裏的莊稼漢哪聽過這麼酸溜溜的話,一個個都擺手說不是什麼事兒,孩子要緊。

    “但是。”

    趙巧雲話鋒一轉。

    “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和許蘭和解,一定會追究到底。今天我兒子能活下來不是因爲她許蘭手下留情,是我兒子命大!是有林仙女幫忙!我趙巧雲平常爲人大家也都清楚,絕不是那種斤斤計較的人,但今天我一定會計較!

    如果可以,我希望許蘭牢底坐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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