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雲道長以爲林清晚出來招搖撞騙最起碼基本的東西要懂，但沒想到她是半點都不通。
本就不喜林清晚的他更生氣了。
“黃口小兒淨是胡說！”
別的，他已經不想多解釋了。
倒是圖圖終於找到了顯擺自己的方法。
他挺驕傲的說。
“尋找邪祟，當然要開壇做法。”
林清晚有點喫驚。
“找個位置，你居然還要開壇做法？”
她想說，這不就是隨手的事嗎？
林清晚的反應在圖圖眼中就完全是另外一個意思。
他心中更得意了。
“招搖撞騙的當然不需要開壇做法，別的方面我不敢打包票，開壇做法用來確定邪祟位置，我師父是最厲害的。”
看直播的水友們大多數之前都是唯物主義者。
他們以前根本不信鬼鬼神神這些，對這方面的主要了解都來自林清晚的直播間。
是以，他們早就習慣了小貓咪聞一聞就能確定精準方位。
也習慣了林清晚稍微算一下就明白一切。
他們以爲所有人都是這樣。
但今天終於感受到了參差。
“原來是半桶水的本事在這裝大尾巴狼來了！”
“我還以爲這凌雲道長有什麼本事，原來連小貓咪都不如。哦對了，你們肯定不認識小貓咪吧？它是我女婿，本事可大了。”
“除了小貓咪是我女婿被說成是她女婿之外，樓上說的全部都對。”
“你們做什麼夢，小貓咪是我女婿。”
“別偏題了！小貓咪真的非常非常厲害！以前不覺得小貓咪厲害是因爲有林仙女作比較。現在跟你們一比，小貓咪簡直就是大佬！它靠鼻子就可以確定位置，根本不需要開壇做法這麼麻煩。吼吼吼，粉林仙女好快樂，有種殺遍天下，碾壓一切的快樂。”
……
直播間說的小貓咪只需要聞一聞就能確定方位，圖圖是不信的。
在他的認知裏，他師父是這方面第一。
還聞一聞？
真當小貓咪是狗啊？
都沒用小貓咪聞，林清晚直接報了個方位。
“西南方向十公里到十二公里。”
沒用小貓咪，她也沒算。
這是她靠感知妖氣得到的。
只是隔着屏幕，再加上那隻妖精能力並不弱，否則林清晚還能感知得更具體一些。
圖圖當然是不信。
凌雲道長也沒把林清晚的話當回事。
只有看戲的水友們滿是期待。
有種看爽文，開了上帝視角，提前預知結果，但偏偏期待看到結果的感覺。
見林清晚說得言之鑿鑿，申云云有點心虛。
她趁沒人注意，走到圖圖身邊，悄悄地問。
“她該不會真的能猜對吧？”
申云云不在意林清晚能不能說對，但她在意宮小琴。
妯娌之間鬥了這麼多年，她不願意錯過一點兒落下風的機會。
圖圖看起來胸有成竹。
“你放心，我師父是這方面的能人，不需要開壇做法的那就是胡扯。就算是方位能猜對，那具體多遠又怎麼能猜對？你就等着看她笑話吧！”
申云云一想，的確如此！
就算宮小琴請來的人有幾分本事又能怎麼樣？
再有本事。
還能比凌雲道長有能耐不成？
她就不信凌雲道長會輸給一個小丫頭！
兩人站這麼近以爲別人都沒注意，但八卦的水友們可是時時刻刻都注意着他們。
“吼吼吼，要不要我原地給你們搬張牀？”
“搬什麼牀？直接露天！露天野戰才刺激！這王家人是不是都瞎，這麼明顯就沒人看得出來嗎？”
“王家老二，你被綠了，你被綠了你知道嗎？”
“爲什麼申云云會看上那個小道士？”
“小道士長得帥啊！！說不定申云云是個顏控呢！你們想想王家人這一個個長得就跟牛一樣，哪有圖圖小道士長得這麼秀氣？”
“別的不說，我要看他們doi！”
“蛇！蛇！蛇！蛇！蛇！”
“出門穿褲子，看直播也要穿褲子，求求你們了！就算是看現場直播妖精打架，也要穿褲子，我們是文明人哦~”
……
別的不說。
凌雲道長的儀式感是真強。
他讓保鏢搬來一張塗着深紅色油漆的四方桌子，上面放了一個青銅鼎。這鼎看起來很多年了，但做得精緻，鼎外面雕刻了複雜的花紋，裏面佈滿文字。
鼎的幾個角全都貼上了符紙。
風一吹，符紙隨風飄蕩，看起來有模有樣的。
凌雲道長披了一件明黃色的道袍，拿了一把桃木劍，咬破手指後有鮮紅色的血從手指上流下來。他沒敢多耽誤，將血朝桃木劍上一抹，瞬間，那血像是重新活過來一般，順着桃木劍流到另外一頭。
王家人看得一愣一愣的。
申云云面上一喜，意有所指的看了宮小琴一眼，道，“凌雲道長果然名不虛傳！”
宮小琴沒理她。
林清晚也饒有興致的看着，沒說話。
雖然她不明白爲什麼凌雲道長要這麼麻煩，但整體做下來觀賞感還是挺強的。
不明白，但並不妨礙她看。
花裏胡哨的動作，還挺有意思的。
直到凌雲道長取出一個符貼在劍上揮舞，林清晚才臉色微變，有點一言難盡的感覺。
申云云和圖圖看到林清晚這個表情，都是一陣得意。
鄉巴佬的樣子。
一看就是沒見過什麼世面。
等着吧，等凌雲道長算出來具體方位，還不是要打她的臉。
直播間這麼多人跟着一起被打臉，這怨氣發泄到她身上，可不是那麼好承受的！
過了半晌，凌雲道長終於結束。
一場法事下來，凌雲道長的額頭上沁出一層薄汗。
圖圖很有眼力見的過去，拿了塊毛巾給凌雲道長擦汗。
“師父你辛苦了。”
凌雲道長“嗯”了一聲沒說什麼。
申云云迫不及待的問。
“道長，依您看，這邪祟現在身在何方？”
凌雲道長將擦過汗的毛巾遞給圖圖，眼神瞥向東南方向，“東南方向三十公里以內！”
下一秒，就是申云云的嘲笑聲。
“連方位都能猜錯，這不是出來招搖撞騙的是幹什麼？大嫂，你趕緊把手機收起來吧，免得在這丟人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