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齊一鳴的拒絕,王正豐並沒有顯得多麼的驚訝。

    坐在一旁的王森卻特別的着急,畢竟齊一鳴能進入長老團對他來說是個巨大的好消息。

    可是在這種場合,王森只能乾着急。

    王冬則一臉笑意地坐在王正豐的身後。

    “齊先生爲何要拒絕?長老團的待遇可不比一般家臣,長老在一些事務上是有決策權的。”

    齊一鳴沒等王正豐把話說完就打斷了他,搖着頭說:“跟您明說吧,我遲早是要離開這裏的,之所以暫時不走是因爲還沒有湊足路上所需的能源塊而已。”

    王正豐臉色微不察覺的一怔,然後迅速恢復正常,疑惑地看着齊一鳴:“不知道齊先生準備去什麼地方,就我所知只是今天您就得到了35塊能源塊,您要去什麼地方?這麼多能源塊都不夠您使用?”

    齊一鳴很想告訴王正豐他要去人類聯邦曾經的首都星系,可惜王正豐他們連人類聯邦聽都沒聽過,更不要說首都星系了。

    齊一鳴只好委婉地說:“一個很遠的地方,確實需要很多能源塊才能支撐起我這次出行。”

    王正豐對齊一鳴所說的地方也不好奇,只是詢問他大概什麼時候出發。

    齊一鳴想了想說:“具體時間還不確定,但是也不會很快就出發,我還有許多工作要做,畢竟一次遠行要準備的東西還是很多的。”

    此時的王正豐才徹徹底底放下了戒心,畢竟一個遲早要走的人確實對他們王家沒什麼大威脅。

    於是王正豐大度地說:“齊先生不要客氣,缺什麼東西儘管說。”

    齊一鳴卻出人意料地搖了搖頭:“家主不用這麼客氣,既然是王家家臣那我拿走我應得的部分就可以了,至於我需要的東西我會自己想辦法。”

    並不是齊一鳴多麼高尚,恰恰相反齊一鳴非常的貪心。

    對於此次齊一鳴對王家的幫助真的只值一個長老的位置和一些算不上稀缺資源的高濃縮能量塊麼?

    如果齊一鳴單純的只是一名王家的家臣,以後就跟着王家混了,那一個長老的位置確實值這個價,畢竟長老已經和王家綁在一起了。

    隨着王家勢力的增長,長老能得到的利益也就越大。

    可是齊一鳴是要離開的,王家以後就算統一了玄武星域又跟他齊一鳴有什麼關係?換句話說就是王正豐給出的籌碼低了。

    其實王正豐在得知齊一鳴要離開時就已經明白王家欠下一個輕易還不了的人情。

    既然還不起了,那就只能想辦法將這個人情記下來。

    “既然齊先生執意拒絕,那就作爲我們王家的客卿暫時居住在我王家可好?等將來有機會了用到我們王家時,我們一定義不容辭。”

    齊一鳴想了想便點頭應了下來。

    客卿這個職位齊一鳴瞭解過,王家曾經有過多位客卿,也都各個天賦異稟。

    但是客卿不同於長老,他們有着很高的自由度,可以不受王家家規的約束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在一旁用幽怨的眼神盯得齊一鳴心裏直發毛的王森,在聽到齊一鳴將就職王家客卿一下子面露喜色。

    雖然客卿不能算是王家正式的家臣,但是在很多事情上還是有一定發言權的。

    也就是說王森最終還是可以從齊一鳴的身上得到一些助力的。

    王冬依然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坐在王正豐身後,似乎眼前發生的所有事情都與他無關一樣。

    幾人接下來就是一些閒談,齊一鳴除了和王正豐用功勳兌換了一些能源塊外,雙方誰都沒有再提關於此次救援的獎勵。

    第二日齊一鳴睡了自甦醒以來的第一個懶覺,來王家這半個月腦中的那根弦繃的確實有點太緊,齊一鳴着實是感覺到累了。

    起牀的齊一鳴一開門就發現門口又堵了一堆人,都是來道喜的,個個手裏提着禮物。

    又是哪個劉碧書,從人羣后面奮力的擠了進來,看着齊一鳴興奮地說:“齊先生,恭賀您就任我王家的客卿,這是一點小禮物請收下。”

    說着將自己手中的一個小盒子遞給了齊一鳴。

    齊一鳴當着他的面打開了盒子,讓他驚訝的是盒子裏居然是一個人類聯邦時代的軍徽。

    齊一鳴不動聲色地看了劉碧書,然後笑着說:“你的這個禮物很特別啊。”

    “這是我的祖輩留下的東西,我一直視爲珍寶,今天就送給您了。”劉碧書一臉肉疼的樣子看着那枚軍徽。

    “這麼有紀念意義的東西你就這麼送給我了?”

    可是劉碧書並沒有回答齊一鳴的問題,只是上前低聲對齊一鳴說:“齊先生,您剛來王家的那天,舉行的葬禮儀式很特別!蓋在棺槨上的軍旗我曾經也見過。”

    “你想說明什麼?”齊一鳴頓時警惕了起來。

    “齊先生別緊張,我沒有惡意!”劉碧書扶着齊一鳴的肩膀示意他不要激動:“晚上如果齊先生有空,希望您能賞光來鄙人家中作客。”

    周圍的人羣逐漸擠了上來,齊一鳴只好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示意劉碧書晚上他會準時去家裏做客。

    接着齊一鳴就被激動的人羣淹沒。

    好不容易將衆人打發走,說定中午在居住區的一家高檔酒店擺酒慶祝,齊一鳴就匆匆來到空港,乘坐運輸艇回到了雪峯號上。

    手裏拿着那枚軍徽,齊一鳴的心情久久無法平靜,生怕這枚徽章只是一個贗品。

    將徽章放進專門驗證真假的設備裏,齊一鳴焦急地等待結果。

    這枚聯邦徽章並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徽章在表示身份的同時還是一個個人資料存儲裝置。

    裏面存的是徽章擁有者的姓名,籍貫和職位,以及一些在軍中使用的標識。

    聯邦每艘戰艦上都有一臺專門的儀器用來讀取儲存在徽章中的信息。

    很快儀器的全息顯示屏上就出現了詳細的資料,齊一鳴知道這枚徽章是真的。

    “姓名:劉臻。”

    “年齡:27歲(不計算休眠時間)。”

    ……

    一串關於劉臻的個人信息詳細地顯示在屏幕上。

    齊一鳴看着眼前的信息,不自覺地流下了激動的淚水。

    “原來那個世界真的還沒有離我遠去。”

    有了這件事,齊一鳴在中午的宴會上表現得並不那麼上心。例行公事般的向前來祝賀的家臣們表達謝意後就再也沒出現過。

    直到傍晚,齊一鳴的身影纔出現在劉碧書的家門外。

    一進門沒等齊一鳴發問,就見劉碧書穿着一件聯邦時代的下士軍裝,右手伸展開並高舉與眉平齊行了個不算標準的聯邦軍禮。

    “聯邦榮光,照亮星辰。”劉碧書認真的喊出了齊一鳴曾經銘刻在心的一句問候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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