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孩子們,去找我給你們安排的接頭人---張泉。他是我以前的學生,也是一直駐守在這裏的執行官。有關封神會的線索也是他提供的,你們可以找他當面詳談。”
黑色芯片音頻到此結束。路明非拿起那張照片,上面是一個國字臉帥大叔,看起來儒雅俊逸,透露着成熟穩重的氣息。
張泉,中國人,往屆的老師兄,長駐執行官,這幾個詞讓路明非不由暢想,該是怎樣一個有意思的前輩呢?
“執行官張泉將支持你們的行動。芯片將在三秒鐘後自動格式化,祝好運。”
在諾瑪的提示聲響起三秒之後,黑色芯片瞬間一片空白。記下所有消息的路明非,按照要求將芯片抽出,與所有資料一起銷燬。至此,絕密的SS檔案只留存與衆人心中……
莫斯科夜森地下舞廳。路明非一行人看着張泉發來的定位愣住門口反覆確認。
“真的是這裏嗎?”凱撒看着門縫裏透露的霓虹閃爍,俊朗如羅馬雕塑的臉上滿是疑惑。
“如果定位沒錯的話,就是這裏了。我也以爲張泉師兄會約個私密場所。”路明非看着手機上的定位紅點,撓了撓頭。
“進去看看就知道了。”楚子航神色冷硬,沒再多說,直接推門而入。衆人對視一眼,也是跟着魚貫而入。
舞廳內光線昏暗,只有中央的舞池亮起旋轉的鐳射燈球,在場的人們都伴着音樂翩翩起舞。
俄羅斯人的三大愛好與特點就是:喝酒跳舞迎客人,提到俄羅斯人,大家普遍的印象都是熱情豪爽,又兼具紳士風度的戰鬥民族。
在西伯利亞寒冷的冰天雪地裏,伏特加,古典舞與遠來客,都能喚醒俄羅斯人內心的火焰與熱情。
而在舞蹈的人羣之中,路明非等人一眼就看見了身處其中的張泉。這不僅僅是因爲他是衆多外國面孔中爲數不多的亞裔,更重要的是,這是一首雙人舞曲,而場中只有他一人沒有舞伴,獨自起舞。
旋轉的燈球之下,聚散的光影之間。頭髮花白的張泉左手虛摟着空氣,右手舉起像是與看不見的人十指相扣,腳下的舞步標準而優雅,臉上的表情而深情而虔誠。
目光裏溢滿洶涌愛意,像是注視着懷中虛無的摯愛情人。嘴裏喃喃自語,像是在與幽靈講解舞姿,唸叨情話……
若是單看張泉一人,這本應是溫馨美好的一幕。但在成雙結對的舞者,雙人舞曲以及懷裏的空空如也的襯托下。卻顯得十分的怪異和驚悚。
沒有打擾沉浸在酣暢淋漓的獨舞之中的張泉,路明非等人默默的坐到吧檯等候,並點了幾杯低度的雞尾酒和果酒。
吧檯裏的調酒師看到路明非他們幾位出手闊綽,態度十分熱情。感受到他們一直在觀察張泉,便主動用英語開口解釋:
“我跟你們說,那傢伙是我們這有名的瘋子。明明一個人,明明我們這有專門的獨舞時間,卻偏要挑在雙人舞時間來,有人邀請他做舞伴也不同意。
聽老闆說,之前他總是是和妻子一起來,後來好像妻子出了事故,他受了刺激,就變成了現在這副瘋癲模樣……”
“作爲一個有品德的紳士,我不是很喜歡這種背後議論他人的事。”凱撒飲盡杯中雞尾酒,笑容燦爛目光凌厲的將一張大額鈔票壓在杯下“所以以後不要這麼做了。”
“好的好的!您說的對。”調酒師看着鈔票感受着目光的威壓,覺得又怕又喜,嘴裏忙不迭的答應着。
恩威並施,牛啊,老大。感受着凱撒該死的無處安放的人格魅力,路明非悄悄的豎起大拇指以示佩服。
不多時,曲終人散,舞伴分開,互相行禮。張泉也是後退一步,風度翩翩的對着面前空氣行了一個優雅而標準的古典禮。
見到張泉結束舞蹈。路明非趕忙衝其揮手致意“張泉師兄,我們在這呢。”
“不好意思,久等了。我沒想到你們來得這麼快,光顧着沉浸在跳舞之中,真是老糊塗了。你們喫飯了嗎,到我家喫點?”得知衆人在此等待,張泉有些慚愧,帶着歉意熱情提議道。
“正好我們還沒喫飯,那我們就不跟您客氣了,張師兄。”看着張泉眼中蘊含着飽經風霜的智慧與滄桑,路明非莞爾一笑。這種人怎麼可能是瘋子,他只是不屑與不懂之人的爭論罷了……
牆皮斑駁脫落,纏滿爬牆虎的小樓前。路明非等人跟着張泉來到他家。推門而入,偌大的房間裏滿是涼意。
冷風透過窗扇鼓動着窗簾,讓本就寬敞的屋子更顯空曠與靜匿。何爲孤獨,曾幾何時等你回家的只有窗簾舞動與滿屋清冷。
最孤獨的時候不是你身處一片死寂之中,卻反而是你在喧譁嘈雜中能聽到細微聲響之時。四周萬家燈火,炊煙裊裊喜樂團圓,而你半盞孤燈,一桌飯菜索然無味。明明身處人聲鼎沸的舞池中央,卻仍然於回憶裏的一絲芳華中冷徹心扉……
“我給你們做你們做我的家鄉特色燴菜吧!”張泉看着因爲路明非幾人而難得顯出幾分生氣的屋子,撓了撓頭笑着提議道。
“好啊,正好嚐嚐你的手藝張泉師兄。我們也沒事,來幫你一起做吧。”
衆人開始忙碌起來,凱撒、諾諾洗菜,楚子航、夏彌切菜。路明非處理皮渣和豬肉,閔世博配好調料。芬格爾……無所事事(叉掉)是加油助威。
在所有人的歡聲笑語聲中,冷清死寂的氛圍被驅散,改爲紅紅火火的熱鬧味道。最後,所有食材這張泉的手藝下化爲一鍋熱氣騰騰的燴菜,濃郁的香味隨風送了很遠,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