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摸了摸自己的大肚皮,好奇看着楚陽道:“看來楚兄弟對火肉十分了解啊,這些我大概知道,可是發酵又是幹什麼的?”
楚陽愣住了:“這……”
他還在想該怎麼解釋,那邊鹿已經拋棄了這個問題,操着大嗓門,不耐煩地對言喊:“我說言,還愣着幹什麼?趕緊把我的火肉拿出來啊,我要請我的客人嚐嚐,快快快,快去!”
說完,還嚥了咽口水。
楚陽笑了笑。
言看了鹿一眼,把沾着鹽粒的雙手浸到水缸中,然後轉身一言不發地進另一間屋子裏去了。
鹿還不放心的,聲如洪鐘般的後面催:“快點啊,言!”
過了一會,言捧着一條三米來長看起來足有百多斤的大火肉回來,火肉表面呈褐色,蒙着些許白色菌絲,硬邦邦的。
鹿喜滋滋地雙手接過,反覆看了看,道:“沒錯,這就是我的那條腿,言,你雖然老了些,但腦子是真好使,隔了這麼久還記得這條腿是我的!”
“喫吧,喫吧,我都等不及了!”
說完,在楚陽震驚的眼神中,鹿雙手握着大火肉的兩端,嘎嘣一聲,將它裏面的大骨給拗斷,接着用蠻力硬生生把裏頭火紅色的火肉肉也給撕扯開。
把半隻火肉拋給楚陽後,鹿迫不及待地埋頭咬了一口。
“好喫!!”#@$&
楚陽心中扶額,就這樣喫,這麼喫該多鹹吶!
相比鹿的粗獷,楚陽可是溫雅了很多,取出骨刀,用刀切了片薄薄的火肉肉下來。
只見言製作的火肉肉色澤鮮豔,紅白分明,紅的是瘦肉,漂亮的鮮紅色,白的是肥肉,柔滑的ru白色,豔紅的瘦肉間雜着這麼一點點ru白色的肥肉,看起來肥而不膩,正是恰到好處。
他將火肉肉片放入口中。
火肉特有的醇香味刺激味蕾,這肉質香嫩又富有嚼勁,因爲只有薄薄一片,所以鹹的並不過分,可以說是剛剛好,仔細一品,還有一股獨特特有的薰臘清香。%&(&
楚陽不由感嘆道:“這麼好的火肉肉,應該將它切成細薄的片狀,再配着美酒慢慢喫纔對!”
說罷他一言難盡地看向鹿,把那句你這麼狼吞虎嚥的,實在太浪費了,給嚥了下去。
言的獨眼看了看楚陽,目光中有着讚許。
鹿這邊已經快把那半隻火肉給喫完了,他抹了抹油膩的嘴巴,嘿嘿對言直憨笑:“言啊,你看我們這麼點不夠喫啊,我這小兄弟不是我們部落的,第一次來我們兇部落,你難道不該……”
“嘿嘿,再拿點火肉出來招待招待嘛?”
“不說別的,別人的火肉先勻一條給我們怎麼樣?”
言獨眼瞟了瞟他,終於緩緩開口,聲音跟砂紙磨過般沙啞:“老頭子我自己也收藏了幾條火肉。”
鹿震驚又狂喜:“真的?”
“言,你這幾條火肉怎麼賣?要多少價格儘管開口!”
言搖了搖頭:“不要其他的東西,聽說你打了頭大怪魚回來,老頭子我最近想喝魚湯,你把那頭大大怪魚給我。”
這種大怪魚少說也有幾百斤,而且他這麼大老遠的拖回來,還想着晚上敞開肚皮好好喫一頓呢!
言眼皮都不擡:“這你管不着,喫不完爛着我也樂意。”
鹿鬱結了片刻,悶聲悶氣地道:“行吧,給就給!”
言哼哼一笑。
鹿鬱悶勁來得快去的也快,很快興沖沖地對楚陽道:“我們又有口福了,來來來,這次找個地方坐着好好喫!”
他瞄準了那張黑色石頭臺,不客氣地把放在上面抹滿鹽的後腿肉以及鹽碗塞到言懷裏,接着扛起沉重的石頭臺,砰地放到了門口。
他在石頭臺上坐下,並招呼楚陽:“來,楚兄弟坐這裏,站着片肉多難受啊!”
楚陽看了眼臉色不好的言,笑了笑,也盤膝坐到了石頭臺上。
鹿也是會挑地方,屋門口的光線不像屋內那麼昏暗,並且因爲太陽落到石屋的另一邊去了,所以在門口打出了一片陰影,並不曬人。
有些兇部落族人戰士還沒走,站在旁邊垂涎地看着楚陽手中的半條火肉。
“去去去,躲遠些!”鹿毫不客氣地驅趕他們。
楚陽將他那半條火肉放在石頭臺上,握住黑色匕首,黑光跳躍間,半條火肉瞬間被全部切成纖薄的片狀。
“嚐嚐看。”楚陽捻了一片遞給鹿。
鹿無語地看了楚陽一眼,熊掌般遍佈汗毛的大掌像捻花一樣,小心翼翼地捻起這片薄得能透光的火肉片,然後一把扔進嘴裏。
楚陽笑問:“這麼喫是不是更好喫一點?”
鹿嚥下去後舔了舔嘴巴:“這麼一片塞牙縫都不夠,這樣喫半天,老兄我滿嘴的牙縫都塞不滿,不行不行!”
他還反過來勸楚陽:“我說楚兄弟,怪不得你瘦成這樣,這麼喫能不瘦嗎?!你啊,還是學我這麼大口大口喫的好!”
楚陽看了看自己肌肉勻稱、結實得像石頭一樣的手臂。
他這樣……算瘦?
還不待他分說,言這邊已經又拿了條火肉過來,這條火肉比原先的那條小一些,不過表面蒙着的白色菌絲更多,形態更加勻稱。
鹿又要將這根火肉拗成兩半,大口狂喫,楚陽阻止了他,拿出自己獸皮包裹,又出來一個葫蘆:“不急,先嚐嘗這個。”
“這是啥?”
鹿接過葫蘆,拔開塞子。
頓時一縷冰霧飄逸出來,令人陶醉無比濃郁酒香隨着這縷冰霧朝鹿撲面而來,然後隨風彌散開。
鹿眼睛瞪成了銅鈴大:“這是……酒!”
楚陽點頭:“這是我自己製作的酒,葫蘆酒,配着美味的火肉肉片喫,滋味更是絕妙!”
上次離開華夏城時,楚陽也沒有想到自己會離開這麼長時間,這個葫蘆裏面的酒也是剛剛製作好放在獸皮包裹裏面,想要嘗一嘗什麼味道,可是都沒有時間,現在用這個絕味火肉來配,簡直是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