醇厚濃郁的酒液在口腔中滾過。
酒香中還夾雜着一股清雅的米香,清雅的米香中夾雜着令人陶醉的花香,在酒香米香花香中還混雜着一股淡淡的冰涼。
“嘶……”鹿砸了砸嘴巴,一時睜大了眼睛說不出話來。
那兩隻銅鈴大眼像燃着火焰,越來越亮,越來越亮,最後激動得一拍大腿:“這,這還有這種滋味的美酒,我現在就是死了也值啊!”
“可憐我以前以爲猴兒酒就是絕頂的美味了,現在一嘗,才知道我過去有多可笑。”
葫蘆裏的酒香氣,順着開着的蓋口不停飄散出來。
空氣中漸漸沁滿了令人迷醉的酒香。
周圍的兇部落族人戰士們,連同屋子裏再次埋頭用鹽抹後腿肉的言,眼睛全部一下子直了。
楚陽製作的酒是外面世界的產物,對於這野人部落的人來說,自然是無法抗拒,所以瞬間征服了兇部落族人戰士。
就連一直古板,臉僵硬得和樹一樣的言,這個時候也被吸引了,不由自主是湊了過來,老臉硬是擠出一絲笑意,對楚陽道:“這些小兄弟啊,你的這個酒,能不能給我一點點也嚐嚐?”
楚陽看了眼言,正準備開口,可是一邊的鹿卻搶先一步,冷笑着惡聲惡氣道:“不行,不行,這可不行!”
言瞪了言鹿,但是看見了鹿手上的葫蘆,立馬好聲好氣地對鹿說:“鹿,給我喝一點,你那頭大大怪魚我就不要你了,這樣行吧?”
鹿可勁搖頭:“不行,還是不……”
那個行字還沒說完,楚陽卻笑着已經說了:“可以。”
鹿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着楚陽的臉甚至帶了幾分委屈:“楚兄弟,你這也……”
楚陽對鹿安慰道:“你那頭大怪魚大熱天的拖來不容易,而且我有些日子沒喫魚肉了,很想嚐嚐魚肉,大怪魚留着煮魚湯多好。”
鹿扯着嗓子道:“想喫魚還不容易,可是,這個酒只有這一點,我這就去再打一頭魚來,你等着!”
說完,居然騰地一下站起來,將葫蘆塞到楚陽手後立刻邁腿要走。
楚陽大笑着拉他坐下,笑吟吟道:“放心吧,雖然只有這一個葫蘆,但這是滿的,而且,要是沒有了,我還可以製作。”
“製作?”一聽這兩個字,鹿眼睛立馬放光。
楚陽笑了笑,讓言坐下。
言激動地搓了搓手,雙手接過葫蘆,就大口往嘴裏倒。
鹿看見了這一幕,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對着言暴喝道:“言老頭,你可少喝點,不是說好了只喝一點點。”
“咕咚!”言充耳不聞,吞了一大口酒液。
鹿頓時間大怒,青筋鼓起,樣子猙獰可怕:“言老頭,找打呢是吧?別以爲你是老頭,我就不敢揍你。”
言還是沒有理他,臉上浮着一抹紅暈,暢快地眯起獨眼嘆息:“好酒,好酒,真是好酒啊……”
他還想再喝,卻被鹿一把奪走葫蘆。
鹿拿過葫蘆後更心疼了:“輕了好多,言老頭,這老東西!”
“這酒容易醉人,剩下這麼些我們三人喝着又不過癮,不如我們直接兌水開始喝吧?”楚陽給了一個建議。
“好。”鹿自然沒有異議。
言酒力極差,腦子已經有點漿糊,但是也沒有意見,聞言忙不迭地開始行動起來,進屋去了,過了會,他一手拿來三隻石碗,一手抱來一口差不多直徑約半米的小石頭罐子。
言將石碗放下,先給楚陽倒了一碗,然後再給自己一碗,就將小石缸給放下來,就不給鹿倒。
鹿冷哼一聲,毫不客氣的自己給自己倒上了,也不給言到,表示對他又很大的意見。
楚陽笑了笑,再給他們包括自己的石碗裏倒上酒液。
清透的酒液嘩啦啦流淌,濺起一朵朵酒花。
圍觀的兇部落族人忍不住再次湊上來,一個個驚呼道:“哇,這酒怎麼如此不一樣,怎麼像水一樣清,一點都不渾?偏偏味道又那麼香?”
一個個臉都要貼碗上了,口水都要流碗裏了,但是他們被鹿不客氣地全部大腳踢走。
楚陽喝了一口。
因爲這酒度數高,這麼兌着泉水喝味道並沒有淡。
而對於酒量不好的言來說,這麼喝不容易醉,並且還能仔細品砸酒液的芳香。
幾人喝得非常的暢快,喝着喝着便開始聊起天來。
楚陽也和他們開始介紹起華夏城,稍微說了下自己華夏城建城的歷史,順便還還有挑了幾件趣事講講。
華夏城對於他們野人部落世界的人可是十分的新奇,名字新奇,建築物新奇,這個部落還是由很多部落組建而成的更是新奇。
外面兇部落族人戰士們不知不覺圍了過來,一個個都是聽得津津有味,甚至是驚呼一片。
後來不知怎麼的,大家竟然又說起毒部落來。
楚陽暗道不好,自己怎麼把毒部落給說出來了,萬一要是兇部落和毒部落交好,你自己可情況不妙啊。
這個時候,圍觀的一個戰士憤然開口了:“毒部落算什麼,不就是仗着那些毒蟲,要是沒有那些毒蟲,我們一年前就把他們給滅了。”
楚陽一聽,雙眼一亮,精神一振,兇部落和毒部落竟然開過戰。
這豈不是說,他們並不是一路的。
楚陽立馬追問:“你們兇部落打贏了毒部落?”
言喝得醉醺醺的,話也多了起來:“哪這麼容易,毒部落雖然只靠毒蟲,可他們本身實力也不差啊,最後我們兩敗俱傷,爲了繼續族人戰士犧牲,所以暫時休戰,以後,也許還有的好打……”
鹿哼了一聲,眼神兇戾,殺氣騰騰地道:“下次要是在開戰,我們兇部落一定滅了他們。”
看見了鹿這個表情,楚陽心裏面更加放鬆了。
看來兇部落和毒部落之間的恩怨,還不是一般大啊,這下子他可不怕了。
端起石頭臺上剩下的半碗酒,楚陽沉默地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