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後來發現他天賦驚人,體質極好。你知道嗎?一個六歲的小子,竟然通過了我們兇部落的預備役戰士試煉,那次的預備役戰士試煉任務很危險,必須要游到大河裏獵殺一隻水獸。”
“很多體格健壯的男人沒完成,一個六歲多,說話還有奶味的小孩卻完成了,而且還完成的很出色!”
“不得不說,這簡直就是奇蹟!”
“這件事直接轟動了整個部落,原先他名叫行,經過這事後老酋長給他改名了,叫誇!”
“誇獎的誇……”
“嘿,我們老酋長不說,其實我們大家也是知道的,這心思,已經很明顯了,那就是覺得誇大人有前途!”
“並且,酋長還親自帶領一支高級狩獵隊,爲年幼的誇大人訓練,然後成爲戰士,聽說後來犧牲了很多戰士,斬殺了一頭大凶獸,這頭大凶獸也給了誇大人。”
“誇大人成爲戰士後,酋長以及衆位巫,對他的未來非常期待,認爲他未來的實力能超越老酋長,帶領着我們兇部落越來越強大。”
“可是啊……”
“造化弄人……”
說到這裏,推突然間長長的意味深長嘆了口氣。
連剛纔說誇好的那些士也有些愁眉苦臉的,低頭不出聲。
楚陽越聽越好奇了,被挑起了好奇心:“可是什麼?怎麼了?”
“唉……”
推又嘆了口氣,才接着道:“誇大人成爲戰士後,就進了我那支狩獵隊,哦,那時我還在初級狩獵隊。”
“我們狩獵隊的規矩你知道吧,第一天進狩獵隊的新戰士,會被要求單獨獵殺一頭猛獸。”
“一級戰士獵殺猛獸也是有風險,不免會受些傷,這也算是一種儀式,教教新隊員規矩,免得他們年輕人氣焰太盛,不好管教。”
楚陽猜測:“他獵殺失敗了?”
推搖頭道:“不,恰恰相反,他很成功,身上連一絲血痕都沒有,半片油皮都沒破就獵殺了一頭比較強的猛獸,可是……”
說到這裏他苦笑起來,說出一個令楚陽懷疑自己聽錯的答案:“但是他後悔了,哆哆嗦嗦地抱住那頭被他殺死的兇獸,默默流淚。”
楚陽眼睛一瞪,大爲喫驚道:“爲什麼?”
推搖頭:“他說這猛獸無辜可憐,好好的在林子裏生活也沒惹他,他卻殺了它,後來他怎麼都不肯再動手了,甚至不喫肉了,只肯喫野菜,果子。”
楚陽目瞪口呆。
這真該不知如何形容了。
在這個殘酷的野人部落世界之中,竟然還有這麼善良的人。
對,沒錯,應該用善良來形容。
更爲重要的是,偏偏他還是兇部落這個大部落的戰士。
楚陽腦海裏面腦補了一下剛纔推所說的畫面,誇大人抱着一頭狩獵的猛獸大哭,心中立馬扶額。
這個纔是真正的大好人啊。
鹿喋喋不休的開始吐槽起來。
楚陽一邊聽着鹿的吐槽,一邊還是覺得有哪裏不對,片刻之後,楚陽想到了:“不喫獸肉,只吃野菜果子,那他是怎麼變這麼強的?”
推看着楚陽笑道:“誇大人運氣很好,總能找到沒有各種強大猛獸守護的異花,異草,異果,就在昨天,還在偏僻的山洞中找到一口流淌着白漿的異泉呢!”
楚陽有點凌亂。
這運氣也太好了吧。
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天選之人,還是,好人一生平安,好人有好報?
推這個時候繼續道:“我繼續說,後來我們狩獵隊隊長實在沒辦法了,就跟酋長說了這事,酋長讓我們隊長逼他殺獵物。”
“但是不管用,打多了還要哭!”
“我們後來都說,預備役試煉那次是他運氣好,沒碰到兇猛的水獸,都說那頭大凶獸浪費了!”
“雖然那時大家都這麼說,對誇大人的態度也變得有些微妙,不過誇大人變強的非常快,到十歲的時候已經是三級戰士,驚掉了不少人的下巴。”
推感慨了一會:“他就這麼在狩獵隊裏待了四年,期間沒有再獵殺一頭禮物,隊友們包括隊長都對他不滿,但沒辦法,酋長勒令他必須待在狩獵隊裏,他覺得待久了這毛病應該能改掉。”
“不過有一次我們這支初級狩獵隊碰到了幾頭強大的半兇獸,大家遇了險,而誇大人卻依舊不肯出手,最後有個小戰士的胳膊被啃掉了半條。”
“後來酋長聽說這事,就不再勉強他待在狩獵隊了。”
“他找了鹿來教誇大人。”
楚陽詫異看向鹿,嚥了咽口水,原來還有這一茬啊?
現在楚陽知道了爲什麼鹿如此動怒了,肯定是被這個誇大人給氣的。
鹿黑着臉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推笑了笑:“那時候誇大人總是捱揍,鹿大人覺得他是長得太瘦弱了,纔會有這性子,所以除了一天三頓揍外,還總把他剝光了拎着去曬太陽,逼着他喫生肉,讓他殺各種獵物。”
“我們那時候老看到柔弱的誇大人跟在鹿後面,眼淚汪汪的。”
楚陽想象着誇小時候的模樣,再看看暴脾氣的鹿,腦海中並不由浮現一幕畫面。
白白嫩嫩,瘦瘦小小的小誇,被鹿強制在太陽下像曬醬油一樣暴曬。
鹿再握着小誇的手,強迫他殺一頭頭獵物,誇不肯殺,被迫殺完後看着血泊裏的獵物心裏難受,眼睛汪汪,被鹿鐵青着臉怒吼,讓他把眼淚逼回去。
小誇哭得更厲害了,小身板抖得像風中落葉。
然後被鹿劈頭蓋臉胖揍一頓。
這個畫面,還真是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