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陽忍不住樂了起來:“那後來就不揍了?”
推哈哈大笑:“哈哈哈,是啊,不揍了,不過不是因爲老酋長的話,而是因爲誇大人天賦太強成長得太快,鹿已經揍不過誇大人了!”
鹿氣悶萬分,惱羞成怒地對推喝道:“你這個老小子是不是皮癢了,一邊去。”
推怕真的捱揍,不說話了,只是暗地裏對楚陽笑嘻嘻的擠眉弄眼。
鹿回憶起那時的日子臉色更青,額頭青筋崩起,鼻孔噴出熱氣:“那小東西,眼淚總是流得跟尿似的,流也流不完!那時候每天都想把他捏死,省得看了礙眼。”
石頭臺被拍得梆梆響,鹿低哮道:“你說,這種不肯殺獵物的戰士有什麼用,看到他我就上火,恨不得掀他一巴掌,偏偏這小東西能討老酋長歡心,連兇獸血這樣的好東西都給他不少,短短几年硬生生從三級戰士堆到五級!”
“五級戰士,原本該是我們兇部落的驕傲!但是,一個不肯見血的五級戰士,有什麼用!”
“如果老酋長非想他當下一任酋長,那不如把兇獸血給別的兒子,哪個兒子拎出來不比他有血性,特別是……”
一直不說話的言猛地拍了下鹿的肩膀,皺着眉頭冷喝道:“夠了,酋長大人的安排自然有他的道理,不是你能在這裏指責的!”
鹿身體一僵,鼻孔噴出兩縷白氣,不出聲了。
正在這時,地面由輕到重開始顫抖,好像發生地震。
外面沙塵滾滾,像有一場沙塵暴朝兇部落席捲而來。
“咚咚咚,咚咚……”奔踏的聲音,猶如滾滾雷鳴,連綿不絕。#@$&
天空還有龐大的兇禽交錯劃過,飛落到兇部落中。
推驚道:“是酋長大人他們回來了啊!”
“快,快!”
言像被火燒了屁股似的跳將起來,手忙腳亂地開始收院子裏掛着的火肉,其他戰士也趕緊幫忙。
很快,滾滾沙塵席捲到兇部落內部。%&(&
雷鳴般聲音停下,灰塵卻隨着風,將楚陽他們全部包裹在內。
有幾條院子裏晾着的火肉來不及收,全部都被沾上了一層厚厚的灰塵。
言看見這一幕,老臉立馬耷拉下來,嘴巴顫了顫抖,不知道是不是在問候引起這滿天塵揚的人。
過了一會,有名滿身血腥塵汗的戰士急匆匆來找鹿:“鹿,你在這兒?快跟我來,酋長他們知道你把浮打成那樣,現在酋長大人已經動怒,要責問你呢!”
鹿把碗裏的酒一飲而盡,沒有回答那戰士,卻對推道:“你經常上山給巫們送食物東西,路熟,麻煩你送我楚兄弟去找大巫他們,這是報酬!”
他摸了一塊紅彤彤的果子,看也不看塞給他。
推樂呵呵毫不客氣地收了:“放心,你去吧!”
鹿冷哼一聲,毫不畏懼道:“大不了讓浮打回來,怕什麼,我這幾百斤的肉可不是白長的,沒他那麼不禁打。”
楚陽看了眼鹿,滿臉的佩服。
目送他隨那戰士離開,推也帶着楚陽離開言的院子,往山峯的方向走去,一邊走一邊笑着說:“我們兇部落有五位巫師大人,分別住在不同的山上,剛纔也沒問你,你要見的是哪位大巫啊?”
“五位大巫?”楚陽心裏大喫一驚,這兇部落還真是不簡單啊。
隨後楚陽又皺了一下眉頭,其實他根本不是來拜訪兇部落巫師的,只不過是爲了讓他們相信,所以才這樣說。
想了想,楚陽這纔開口:“你們最厲害的大巫是哪個?”
既然來都來了,拜訪一下無所謂,反正也要拜訪一下,那楚陽乾脆就拜訪一下最厲害的大巫吧。
推點了點頭道:“我們部落最厲害的巫,是古上巫!”
“上巫?”楚陽第一次聽見這個稱呼,很好奇的看着推。
推對楚陽解釋道:“沒錯,我們古巫在一年前還是大巫,不過現在,已經成爲了上巫。”
楚陽心裏面無比震撼。
現在終於明白上巫是什麼意思了。
戰士有等級劃分,巫師也有,這個上巫,就是比大巫更加高級的巫師,上巫。
“上巫!”楚陽心裏面震撼的同時,又有些期待,大巫都已經極爲可怕厲害了,到達了上巫的等級,那強大得簡直無法想象吧。
過了會,推打破了寂靜,他看着楚陽身上的灰漬汗漬,小心道:“畢竟是去見上巫大人,要不,您還是先清洗一下吧,我再跟我的隊長通報一聲,讓他通知巫山上的巫弟子,讓他爲您帶路。”
楚陽遲疑了片刻,最後點了點頭,要見這個強大的上巫人物,的確是應該隆重一些,要不然就不太禮貌了。
“麻煩了。”
楚陽對推客氣道。
“應該的。”推將自己的坐騎喊來,讓這頭黑皮鱷魚載着楚陽去河邊清洗,然後自己急匆匆去找他的隊長了。
黑皮鱷魚載着楚陽來到一段非常寬的河段。
這裏水勢比較淺,也比較緩,裏面危險的水獸被抓得差不多了,兇部落族人平常就喜歡在這段河裏洗澡。
“嘩啦啦!”
楚陽很快從河中鑽出來,甩了甩溼漉漉的碎髮,渾身清爽地邁步走到河岸上。
他見人還沒來,坐到被曬得滾燙的石頭上,將身上溼透的皮甲脫下,擰乾水後重新穿在身上。
正想穿上蟒鞋時,他的眼睛頓住了。
他的一隻蟒鞋在和鹿比斗的時候破損了,但另一隻是完好的,沒想到四爪鷹使壞,剛纔趁他下河的時候居然把另一隻完好的蟒鞋也給啄爛了。
“啾……”四爪鷹被栓在石頭上,彎着細長的脖子咕嚕嚕喝水,發現楚陽盯着它看,無辜地叫了聲。
楚陽無奈嘆了一口氣,真想把它給烤了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