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安安還是頭一次遇到禿鷲這樣的種族,此前對其一無所知,從古力和秋曼對其的態度可以看出,禿鷲一族很受叢林獸人的排斥。

    會掠奪雌性和幼崽的不只禿鷲這一個種族,而獸人們對禿鷲的厭惡和反感卻是頭一份的。

    想到某種可能,蘇安安微微皺了下眉頭:“秋曼阿姨,被掠走的那些雌性和幼崽……是不是被他們給吃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依照叢林獸人們對幼崽的愛護和對雌性的珍惜,那就解釋得通了。

    秋曼咬牙:“是的,被他們捉走的幼崽,通常都會被他們生喫掉,他們享受幼崽掙扎的過程,並不會直接了結幼崽的性命,而是殘忍地一點點撕啄着幼崽們的身體,活生生讓他們疼死!”

    光是說着,秋曼就忍不住紅了眼睛,眼底滿是對禿鷲一族的憤恨。

    可以說,禿鷲一族是比圖狼部落的灰狼更爲討厭的存在。

    蘇安安沉默了一瞬:“那雌性呢?”

    “雌性一般不是淪爲他們的生育機器,就是被虐待致死,屍體腐爛後,還會成爲他們的食物。”

    正是因爲清楚地知道禿鷲一族的歹毒兇惡,在聽說蘇安安遇到了禿鷲的時候,秋曼纔會這麼擔心跟後怕。

    她緊緊地拉着蘇安安的手,不放心的叮囑道:“安安啊,這幾天你和小白先呆在洞穴裏,哪也別去,那黑雲是禿鷲王的使者,他死了,想必禿鷲王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好,秋曼阿姨放心,我不會出去的,你這幾天也別出去了。”

    蘇安安心情有些沉重,不過她並不覺得黑雲死有餘辜,只是擔心部落能不能對付得了禿鷲族。

    畢竟禿鷲族會飛,實力還很強,陸地獸人對上他們難免喫虧。

    禿鷲一族的出現,引起了部落的極大重視,晚上元洛將部落裏所有的獸人都召集到了獸神廣場。

    他站在獸神像下方圓臺上,臉色凝重地朝廣場上烏泱泱的獸人們道:

    “都安靜一下,今天我有件事情要告訴你們,禿鷲一族又來掠奪雌性和幼崽了,未來幾天勿必要加強防備,雌性和幼崽不要到空曠的地方去,最好呆在山洞裏。”

    這個消息一出,獸人們瞬間譁然,更多的卻是生氣。

    “這些該死的禿頭雞,要是真敢來,我們就讓他們有來無回!”

    “是啊,還真以爲我們怕了他們!就算是司辰大人不在,我們拼死也能拉上他們墊背!”

    “忍了他們這麼久,再忍下去都成忍者神龜了,這次敢來,我們就跟他們拼了!”

    獸人們義憤填膺,一整年積壓下來的憋屈憤慨瞬間爆發。

    因爲乾旱,他們吃了不少苦頭,如今情況纔好轉一些,禿鷲就來作惡,誰能不氣?

    “行了,當前我們最首要的,是保證部落裏的雌性和幼崽的安全,至於恩怨,總有一天會跟他們算清楚的。”

    元洛也很生氣,但至少還保留着理智,他們部落的實力因爲一場大旱已經大打折扣了,更別說西邊還有圖狼部落虎視眈眈,現在跟禿鷲一族拼,顯然不是明智的選擇。

    比起進攻,元洛更偏向於防守,他清楚的知道,部落裏需要的不是戰爭,而是休養生息。

    “這幾天減少外出狩獵的人數,留大部分下來守着,別讓禿鷲有機可乘。”

    獸人們是尊敬元洛的,聽到他這樣說,雖然心中恨得想跟禿鷲拼命,也還是忍了下來。

    “族長。”蘇安安走上前去,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明天出去打獵的時候,可不可以讓他們帶些竹子和松脂回來?”

    “松脂可以從林中的針葉樹上取,只要在樹上劃開一道口子,放竹筒接就行了,如果可以的話,再多帶些粗一點的木柴回來。”

    雖然已經把黑雲的屍體給處理掉了,但之前聽了秋曼說的話,蘇安安不認爲禿鷲王是這麼好應付的人。

    畢竟黑雲怎麼說也是在瀾河部落的區域內失蹤的,如果他們不追究還好,但要是過來報復,她少不得要防患於未然。

    “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弄這些沒用的東西?”木清翻了個白眼,譏笑道:“你是覺得部落裏現在還不夠亂嗎?”

    “那禿鷲是你招惹來的,你不幫忙想辦法解決,還在這添亂?”

    蘇安安:……

    她看智障似地掃了木清一眼:“如果那禿鷲沒有發現我,而是飛到部落裏來把你抓走了,是不是也可以說是你招惹來的?”

    見木清把過錯歸咎在蘇安安頭上,秋曼臉上染了一絲怒意。

    “木清,我希望你說話前先過過腦子,難道你以爲沒有安安,禿鷲就不會來了嗎?”

    她冷笑:“他還是會來!說不定受害者就變成我們之中的某個雌性和幼崽了!”

    木清咬了咬脣,對於秋曼一而再再而三地維護蘇安安,只覺惱恨得不行。

    “秋曼,你這是什麼意思?清清她只是擔心部落獸人們的安危,你何必如此較真?”

    作爲木清父獸的烏木不認爲女兒說的有什麼錯。

    “且不說這次的問題,就聖女長的這個樣子,還是一名雌性,只要待在部落裏一天,我們就別想要安寧!”

    “雖然她幫助我們部落擺脫了乾旱,但這點功勞對比起她以後有可能帶來的禍患而言,根本不值一提!”

    之前蘇安安剛來的時候,他因爲外出狩獵錯過了篝火晚會,之後聽了木清添油加醋的哭訴,對她更是沒有好感。

    在他眼裏木清成爲司辰的伴侶是遲早的事情,到時候他或許可以借這層關係成爲下一任族長。

    烏木已經打好了算盤,誰知竟出了這麼個意外,此刻看着蘇安安可不就是眼中釘肉中刺嘛!

    族長之位他勢在必得,面對蘇安安這麼個會給部落帶來禍患的雌性,他自然沒有好臉色。

    別跟他說什麼聖女,什麼獸神,他只相信事在人爲!

    “我們現在把聖女請出部落還來得及,要不然等禿鷲王發現她的存在,到時候勢必會因爲她引發一場跟禿鷲族的戰爭。”

    烏木想要族長之位,並不僅僅只是一個空位置,他想要瀾河部落的全部,甚至是更多,自然不會容許這樣的情況發生。

    如果部落的戰鬥力一降再降,肯定會被其他族類瓜分,到時候他還當什麼族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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