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蘇安安洗漱完吃了早飯,又去看了一眼水族箱裏的小白。

    他身上縈繞的細碎光芒已經沒有昨天那麼暗淡了,顯然是有所好轉的,只不過仍然沒有醒過來。

    不知道是不是蘇安安的錯覺,她總覺得小白的身子長大了一些。

    對於小白會變身的這件事情,蘇安安是有些疑惑的,但見他又恢復了這細細小小的模樣,就沒當回事。

    畢竟她先入爲主的認爲小白是個幼崽,想要改變這個認知還是有點難的。

    而且蘇安安聽說蛟族擁有特殊的能力,小白既然是司辰的幼崽,本體又是白蛟,那麼危難之際激發這種能力,應該不奇怪吧?

    說不準這就是蛟族那什麼神祕的特殊能力!

    想到那天小白的聲音,蘇安安就姨母笑,她養的崽崽聲音可太好聽了!

    長大以後不知道要讓多少年輕小雌性拜倒在他的褲腿下!

    出了超市,蘇安安在洞穴附近扒拉了一些黃泥土回來,用水澆透之後團巴團巴壘了個土窯。

    她打算用這個土窯燒些木炭。

    蘇安安弄好土窯之後,沒過多久,元洛就讓獸人們就把她要的東西帶回來了。

    他們並沒有去打獵,而是把東西交給蘇安安之後纔出發。

    這時天空已經下起了淅淅瀝瀝的雨,蘇安安往外探頭,如垂簾一樣細細密密的雨珠,看着還不小。

    這是這麼久以來,除人工降雨之外,唯一下的一場大雨。

    即便如此,仍然沒能阻止獸人們去打獵的步伐。

    現在已經是秋天的尾巴了,若是不抓緊機會儲存食物,那麼等到漫長而又嚴寒的冬季,他們不被冷死也會被餓死。

    蘇安安原本是想喊他們回來的,但是她走出山洞的時候,他們已經幻化成獸形走了。

    蘇安安想了想,把超市裏所有的生薑都拿了出來,打算等晚一些熬煮一鍋驅寒的薑湯給他們喝。

    接下來兩天都在下雨,雨天限制了禿鷲族的行動,卻給蘇安安增加了準備的時間。

    她不確定禿鷲一族是否會爲了黑雲攻擊瀾河部落,但可以肯定的是禿鷲一定會再來部落裏掠奪雌性和幼崽的。

    她準備好的東西,時刻等着他們。

    天空放晴之後,令獸人們戒備了三日之久的禿鷲一族終於來了!

    他們盤旋在瀾河部落的上空,嘴裏發出怪戾的鳴叫,光是聽着那叫聲,就讓人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升了起來。

    那叫聲很陰森,堪比恐怖劇的音效。

    烏木轉頭看向元洛:“族長,聖女不是說有對付禿鷲的東西嗎?怎麼?難道三天了她還沒做出來?”

    “哈哈,莫不是怕了,此刻躲在山洞裏光顧着瑟瑟發抖了吧!”

    那聲音裏的嘲弄,讓人想忽視都難,元洛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並沒有說話。

    就在此時,一隻禿鷲俯衝下來,在獸神廣場旁邊的大樹上停靠,化成了人形。

    他長着鷹鉤鼻子,看起來跟元洛一樣的年紀,不過許是繼承了禿鷲一族的特性,他的腦袋中間是光禿禿的。

    禿鷲王俯視着下方一衆神情戒備的獸人,最後落在元洛身上,銳利的眼眸中帶着絲絲陰冷。

    “元洛,你部落裏的人殺了我的黑雲使者,難道不給我個交代?”

    元洛對上他的視線,冷笑一聲:“交代?不知道你要一個什麼樣的交代?要是我沒記錯的話,你們禿鷲一族抓我部落裏的雌性跟幼崽不知凡幾,你是不是也應該給我一個交代?”

    “元洛,我今天不是來跟你爭論這個的,只要交出殺害黑雲的兇手和二十個雌性賠罪,我可以放你們一次,機會難得,你可要三思而後行,別敬酒不喫喫罰酒!”

    說到最後禿鷲王加重了語氣,看向元洛的目光帶着赤、裸裸的警告與威脅。

    元洛譏諷地笑了笑,其實他最主要的目的是那二十名雌性吧?說什麼找兇手,那隻不過是他的藉口而已。

    禿鷲王根本就不知道黑雲是怎麼死的,又是被誰所殺。

    只因他們派了黑雲來瀾河部落掠奪雌性和幼崽,既然死了那肯定就是他們瀾河部落所爲。

    這就是禿鷲一族的蠻橫和不講理!

    元洛清楚地知道眼前的禿鷲王是個什麼樣的脾性,所以懶得跟他掰扯那麼多。

    想到蘇安安交給他的東西,元絡心中有了底氣:“要打就打,真以爲我們怕了你不成?想要雌性?我看你們是想屁喫!”

    咔嚓一聲,禿鷲王氣的凹斷了手臂粗的樹枝:“好,好得很!我倒要看看,司辰不在你拿什麼跟我們鬥!”

    原以爲經過一場乾旱,瀾河部落會有所收斂,沒想到還是一如既往的猖狂。

    如果司辰在的話,禿鷲王還會有所忌憚,但他已經知道他不在部落裏了,而這些人卻敢如此挑釁他,也不知道是誰給他們的膽子!

    “既然他們不願意給,那麼我們就強搶吧!山洞裏藏的雌性和幼崽誰搶到就是誰的!”

    有了禿鷲王的這一番話,跟隨他而來的幾十個禿鷲獸人都激動起來。

    他們大張着翅膀從天空中俯衝而下,目標就是元洛身後那一排排山洞。

    只不過他們還沒來得及靠近,就被一支支帶着火的竹箭阻擋住了去路。

    竹箭上綴着的火燒得又旺又持久,便是沒落到禿鷲的身上,僅僅是擦着羽毛劃過,就帶起了一片火光。

    禿鷲身上的羽毛彷彿曬了許多天的乾草,迅速燃燒起來。

    衝在最前面那一批的禿鷲慌了,撲騰着翅膀想要把身上的火滅掉,只不過他們越是掙扎火燒得反而越大。

    有一隻禿鷲身上的火勢極其兇猛,他被火舌燎得發出陣陣尖銳的慘叫,在半空中橫衝直撞,殃及了不少同伴。

    禿鷲王一臉鐵青,他此時已經幻化成了獸形,屁股處覆蓋的絨羽已經被火燒了起來。

    看着底下還在不斷飛上來的火苗,他氣得大罵一聲,朝驚慌失措的禿鷲族人吼道:“撤,去瀾河裏,快!”

    這些孫子!有本事就正面跟他們打啊!用火來燒算什麼本事?

    禿鷲王心中不斷罵娘,但是動作絲毫不落下風,跑的比誰都快。

    幾乎被燒成了火鳥的禿鷲見此,連忙追了上去,那屁滾尿流的模樣,哪裏還有剛剛的威風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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