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留司辰落寞地呆在原地,一動不動,彷彿失去了靈魂。
部落獸人如何震驚暫且不說,木清死死咬着脣,滿眼不可置信。
他是司辰,那她身邊的這個是誰?!
“不可能!”
木清抓住婺冥的手,用力到指節泛白:“辰,你纔是司辰對不對?這一定是在騙我的!你怎麼可能不是司辰?!”
她還等着依靠他成功進入瀾河部落,將曾經那些欺她辱她的獸人踩在腳底下,讓蘇安安付出代價呢!
可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蘇安安非旦跟小白沒有親緣關係,她身邊的這個人也是冒牌的!
木清心態全崩。
婺冥笑得陰柔,他捧起木清的臉,語氣溫柔的就跟情人之間的低語似的。
“我怎麼會是他呢?我跟他不共戴天,跟你在一起不過是爲了報復他罷了,你是他未來的伴侶,現在懷了我的幼崽,想想就……真的是有趣極了。”
木清臉上血色盡失,咬着牙淚流滿面地搖了搖頭:“不,你就是司辰,你不是別人,你就是司辰!”
她已經習慣了婺冥對她溫柔以待,已經喜歡上了他對她呵護有加的模樣。
又怎麼能接受得了,這一切都是欺騙,都是利用?
木清此時已經不知道自己是因爲婺冥不是司辰而難過,還是因爲他不喜歡她而難過了。
她渾身發冷,之前有多麼幸災樂禍,現在就有多麼痛徹心扉。
“你讓我成爲你的伴侶,全都是因爲我告訴你,我是司辰未來的伴侶是嗎?”
木清的聲音很輕,輕得彷彿像是在自言自語,她將手落在腹部,只覺得諷刺極了。
原來他們兩個都在互相欺騙啊!
“當然,如果你不是司辰未來的伴侶的話,早就跟其他的雌性一起被獻祭了,哪裏還能活得到現在。”
聽着婺冥溫柔得沒有感情的話語,木清心如死灰,她忽然大笑起來,眼淚止不住的往下落。
婺冥並沒有理會她,他看着失魂落魄的司辰,只覺得有些奇怪,他的雌性如今都懷了他的幼崽。
他不是應該表現一臉憤怒的樣子嗎?
司辰從始至終都過於平靜了,哪怕是看到木清跟他一起出現,好像也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倒是剛剛那個雌性的離開,讓他方寸大亂。
婺冥並沒有往木清不是司辰伴侶的可能上想,只是覺得司辰大概率跟他一樣,都是盡享齊人之福,擁有多個雌性。
而木清和蘇安安就是。
婺冥掐住木清的脖子,朝司辰道:“你要是想留她的命,就自廢靈力,要不然,我就殺了她!”
所以,他覺得司辰是不會眼睜睜看着她死的,拿她來威脅司辰是個不錯的選擇。
等司辰自廢了靈力,這片區域還有能威脅到他的人嗎?
瀾河部落的獸人看向婺冥的目光就跟看智障似的。
司辰聽到婺冥的聲音,停在原地許久的身體動了動,身形寸寸拉長,直變回了原來的模樣。
他眉目縈繞着冷意,俊美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看向婺冥的目光,就如同看一個死人。
幾乎都不帶半點猶豫的,司辰凝聚起了靈力,朝婺冥和木清砸了過去。
靈力掀起的颶風,將他銀白色的頭髮都颳得翻飛起來。
婺冥根本想不到司辰會突如其來的就對自己動手,所以根本沒做防備。
眼瞧着那顆蘊藏着恐怖力量的靈力球朝這邊飛過來,他臉色一變,順手將木清提起擋在了身前。
木清愣愣的,直到靈力球打在身上,她都沒有反應過來。
如果之前她還對婺冥懷抱着期望,那麼現在,她可以說的上是死心了。
他不僅想拿她的性命來威脅司辰,還用她的身軀來擋傷害,她……還懷着他的幼崽啊!
他怎麼能這麼殘忍?
木清被衝擊得連帶着站在她身後的婺冥都一起倒飛出去。
渾身骨頭彷彿盡數碎裂,劇痛讓木清兩眼發黑,沒忍住吐出一口血來。
她栽在地上,手死死地捂着腹部,臉色蒼白如紙。
她的孩子!
婺冥狼狽地從地上站了起來,他拍了拍身上的灰,看向司辰,嘲諷道:“司辰,連你自己的雌性都捨得下如此狠手,你可真是無情啊!”
他想在司辰臉上看到誤傷木清之後的痛苦,然後半點沒有。
哪怕是再堅信木清就是司辰的雌性,婺冥會兒也不禁懷疑起來。
司辰墨綠色的眸子冷冷地看着婺冥:“誰告訴你,她是我的雌性嗎?”
“她,也配?”
“木清,這是怎麼回事?!”婺冥眉頭皺起,黑眸暗含殺意:“你騙我?”
木清想笑,可是她現在笑不出來,一張嘴就是一口血沫,她眼中含淚,將喉嚨涌上來的血嚥下去。
艱道道:“你也騙了我不是嗎?我們……我們算是兩清了。”
木清覺得,她就要死了,能在臨死前膈應一下婺冥,真好。
只是遺憾的是,她不能親手殺了蘇安安那個賤人,不能毀了瀾河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