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了眨眼睛:“不過今天不是時候哦!”
蘇安安準備妥當的時候,司辰也已經跟着一衆獸人來到木屋前,準備接受秋曼的考驗。
他一身紅衣,不卑不亢,面對着擋在門口的秋曼和石武兩人,清俊的臉上沒有絲毫退縮。
“我的一切都是安安的,如果要說誠意……”
司辰向來不怎麼喜歡說些口頭承諾來保證,比起說,他更傾向於做。
“我願意放棄長久的壽命,與安安結契,她生我生,她死我死。”
聲音一落,便有無數靈力從他身上飄浮而出,如同藍青色的緞帶一般掠過,扣開了那半掩的木門,將蘇安安包裹在其中。
兩人一裏一外,彷彿沒有任何東西能夠阻隔他們。
藍青色的靈力格外親近蘇安安,她被籠罩在其中,沒有一絲不適,如同置身在溫泉之中。
聽着耳畔飄來的話,蘇安安微微睜開杏眼,看着離她不過幾丈遠的司辰,心頭微顫,眼角不自覺地攀上一抹紅意。
蘇安安知道,司辰的壽命比一般獸人要長,她也做好了是他漫長生命中一個過客的準備。
可沒想到他……
蘇安安杏眼氤氳一片水霧,脣角卻是微微勾起的。
她離開了木凳,往他的方向走了兩步,然後沒忍住小跑起來。
司辰站在原地,眉目溫柔地看着那個紅裙蹁躚朝他跑來的少女,寵溺地張開了手。
那雙墨綠色的眸子深邃異常,裏面壓制的感情,隨着少女越來越近,幾乎都要溢出來了。
彷彿天地之間,他只容得下眼前一人。
蘇安安撲了他一個滿懷,無視掉衆人或驚豔,或起鬨的聲音,只定定地看着他。
聲音略帶哽咽:“你……其實可以不用這樣的。”
即便以後她的生命走到了盡頭,她也捨不得他死。
司辰摟着他,憐惜地將懷中之人的淚珠拭去,哄道:“安安,如果不是等到了你的降臨,我早就不在了,所以不用傷心,能與你生同衾死同槨,對於我來說,是恩賜。”
他低笑了聲:“你要是感動的話,可不可以答應我一件事?”
蘇安安淚眼汪汪:“你說吧,我什麼都答應你。”
司辰脣角控制不住地勾起,沒忍住將她的腦袋按在了懷裏,心尖酸漲酸漲的,全都是對少女的滿腔情誼。
他揉了揉她的腦袋:“現在還不好說,晚點告訴你。”
說完,他便將人打橫抱了起來,往廣場走去。
一衆獸人歡欣鼓舞地跟在他們身後,帶着善意的調侃和玩笑。
不可否認,他們真的很相配,相配到彷彿多出一個人都是多餘的,任何人都插足不進去。
她現在,應該很幸福吧?
幸福就好……
只要能看到她開心就好了,他奢求不多。
已是黑夜,部落裏卻到處火光通明,亮堂得彷彿白天。
廣場上,司辰將蘇安安放下,理了理她肩上的頭髮,目光熾熱:“安安今天晚上格外好看。”
蘇安安臉一紅,磕絆道::“你……你也是。”
她心頭撲通撲通跳個不停,指尖攥着袖邊,心裏莫名地有些緊張。
司辰伸出了手,拉住了她,十指緊扣:“我有個驚喜要給你看。”
溫熱有力的手驅散了蘇安安心裏的緊張,她擡眸看他,有些好奇:“什麼驚喜?”
哪知她話音才落,額頭就被他輕彈了一下,不疼,就跟碰一下沒多大差。
“笨,說出來就不算是驚喜了。”
蘇安安脣角微翹:“你說得對。”
下一秒,她的眼睛就被捂住了。
夜色下,一點點光亮由遠及近,朝這邊匯聚過來,撲閃撲閃的,越來越多。
像是天上的繁星似的,給迷濛的夜色增添了許多光輝。
廣場上還在說話的獸人安靜下來,看着漫天飛舞的螢火蟲,心中驚豔。
阿禾一衆雌性捂住了嘴巴,生怕一個不小心,就驚擾了這些從叢林裏來祝賀的小精靈。
一片安靜中,蘇安安只能聽到篝火堆劈啪作響的聲音,她有些疑惑。
纔要說些什麼,覆在眼睛上的手便移開了。
夜幕下,星星點點的螢光飛舞着,閃爍着,或停靠在葉片上,或飄飛在黑夜裏。
映襯着火堆升起的昏黃的暖光,以及部落錯落有致的小木屋,美得不可思議。
蘇安安心中驚豔,不過更多的卻是感動,她不過是在電視上看到男女主表白時的漫天螢火感嘆了一句,原來他一直都記在了心上。
“喜歡嗎?”
司辰墨綠色的眸子彷彿墜落了繁星,比夜色下的螢火還要好看。
蘇安安有些失神:“喜歡。”
沒有什麼是比這更喜歡的了,她喜歡他,喜歡得無法言說。
“你喜歡就好。”
兩人在螢火之中,與獸人們祝福的歌唱聲裏在獸神像前行了伴侶儀式。
秋曼看着篝火旁相擁的兩人,臉上帶着由心而發的笑意,一個能跟安安生死相隨的人,她沒什麼不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