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二叔,我這裏畫了一套圖紙,成品是這個,你們先看看。”他將放在牀邊上自己做的鬧鐘拿了出來,“這是鬧鐘,可看時間,也可報時,這套圖紙畫的正是這個,我有個想法,想跟你們商量一下。”

    “你說,我做。”二叔一句都沒多問,反正力挺侄子。

    把白子沐樂得笑了起來,“白家村村民一直生活挺難的,自上次祠堂祭祀,就一直想爲白姓族人做些什麼,於是我把這鐘表設計圖畫了出來,讓爺爺跟族人商量,在村裏辦個加工坊,做成這樣的鐘表,然後再賣出去,雖然難做了點,但這東西一方面別人難模仿,另一方面這東西賣起來利潤高,好的鐘表可以買到上千兩。”

    聽到這裏爹和二叔倒抽了口氣,“這東西這麼值錢?”

    “物以稀爲貴,它當然值這價,但做起來可不是一點點麻煩,光工序就有上百道,我覺得白家村木工和鐵匠挺多的,我想有這些基礎在,做出來也不是難事,你們說呢?”

    爹和二叔拿着圖紙看了許久,“這上面的符號代表什麼?”爹問道。

    “這代表長度,我這裏有尺,我教你們看。”屋裏光線有些不好,於是三人就移出房內,坐在小院裏看,一問一答就這樣過了一天。

    次日白子沐拿着早點來到學堂,本來錦生想跟着的,但他身體實在虛弱,勸了許久,讓他在家休養一個月,再上崗他才答應。

    白子沐白天上學,晚上回小院給爹和二叔上課,直到三姐回門才停下來。看着滿面春風的三姐,白子沐這才放下心。

    三朝回門後,白澤光和白澤宗兩兄弟留在這裏,直到兩個月學滿才和大姐他們一起離開。

    回到白家村的白家兩兄弟,顧不得疲憊,一回來就拉着爹和小弟四人進了書房,拿着鐘錶圖紙跟爹開始說白子沐的打算。

    “你們倆人個真學會了?”看着兒子手上巴掌大的鐘表,看了又看。

    “爹,我們真學會了,我和二弟一人做了一個,我做的子沐拿着送給了他老師的爹,也就是秦院長,二弟做的這個就拿回來做樣品,別看着小,這裏面零件多着呢,我和二弟整整做了兩個月才做了這麼一個,連秦院長都喜歡,聽沐說,這鐘表要是做成大的,買上千兩都有可能。”

    白澤光說得是一臉激動,“爹,我們現在要不跟族長說一下,如果要做,其中一些細節還待商議。”

    爺爺點了點頭:“確實要好好商議一下,這可是大事,有了這些,白氏一族就再不用愁銀錢的事情了,有錢就好辦事,後輩子孫生活也有了保障,沐兒這想法好啊,不行,我得先跟族長商量一下。”說完他老人家行色匆匆離開了家,往族長家走去。

    而白子沐帶着白錦生又開始學院學習生活。通過兩個月的休養,錦生身體恢復到從前,額角的燙傷也好了,只是留下一個奴字傷疤,不過這難不倒白子沐,一根額帶系在額頭,成功遮住,他特意讓大姐做了十來根,各種顏色的都有,大姐也不負重望,還在上面繡上了暗紋,戴上額帶的白錦生,既英俊又帥氣。

    而白錦生也很快進入小廝的角色,首先他把學院跑了個遍,又把宿舍的人認了個遍,包括其他舍友的小廝,又跟竹青他們打好關係,把自己要做的事情也弄明白,所以當白子沐那天放學,看到白錦生和竹青他們幾個在小院裏打掃衛生,清理花草,回到自己房,裏面是工工整整,一絲不亂,桌上還有打來的新鮮飯食,

    “哇,好香噢,回來就有飯喫,好幸福噢,錦生,快點來喫飯。”白子沐在房裏喊着。

    白錦生連忙跑了過來,“少爺,我是小廝,不能跟你一起喫。”

    白子沐愣了下,瞪了回去,“不,你是我的兄弟,以後你還是喊我名字,叫老大或者子沐都行,少爺這詞我不喜歡,還有我們怎麼就不能喫飯了,我們從小就是這麼一起喫的,再說你站着看着我喫,你想讓我消化不良?”說完把人按在桌邊,把碗筷放他手上,命令道:

    “喫!”

    錦生眼睛有些紅,哽咽道:“那以後如果有外人我就在一邊喫,只有我們兩個時才能一起喫。”

    白子沐知道這是錦生最大的讓步,只好點頭答應。

    時光匆匆如流水般過,宿舍冬去春來四個寒暑,舍六走出一個身穿青白相間長袍的少年,一米七三的個子,漆黑如墨的長髮及腰,濃祕又帶有光澤,劍眉杏眼,他的眼睛如春日裏還未融化的暖雪,閃亮,晶瑩,柔和,晃眼,又似乎帶不曾察覺的凌冽,他的脣色如溫玉,嘴角微彎,淡淡的笑容,如三月陽光,舒適愜意,此人正是十五歲的白子沐。

    “老大,你的信我已託人帶走了,你收拾好了吧?我們得快點,要不然秦先生又要說你手腳慢了。”

    從外面走進來一個身高一米八的大高個,俊眉星目,正是以長到十七歲的白錦生,快過端午了,白子沐寫了信讓錦生送到信站,把信和禮品寄走,他已經整整四年沒回白家村了,真的好想家人,可白露學院平時哪怕過年放假也就十二來天,他光花在路上的時間都不夠,爺爺是連來好幾封信,生怕他一個衝動就跑回家,一方面怕他身體受不了,另一方面更是怕被學院開除。

    爲安老人家的心他只好忍了下來,好在這樣分離的日子總算要過完了,過完端午他打算參加八月的鄉試,如果有幸考上,他就能榮歸故里,與家人團圓,想想團聚的畫面,白子沐是眉眼都在笑。

    “老大!”見白子沐還沒動,錦生是急得腦門都冒汗,今天是端午,秦先生還在等着這位一起回秦府過端午,而老大還在抽瘋的傻笑,真是皇帝不急,急死他這太監。

    白子沐這纔回過神,兩人急急走了出了門,正好與急着出門的顧凌碰了個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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