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小二把他早食拿了過來,白子沐也沒再看那邊,正喫着,感覺他旁邊有陰影,擡頭一看,是那對爺孫,小孩盯着他桌上喫食不停的吞嚥口水,眼裏滿是渴望,老人哆嗦的說着:
“這位貴人,行行好,我孫兒餓了幾天了,給點喫的吧!”
這人的口音有些怪,但又想不起這是哪裏的話,這時小二過來,
“叫花子,怎麼討到這裏來了,走,走,走。”
白子沐站了起來,攔下小二,說道:“小二,來兩碗麪,再來十個肉包。”小二一愣,隨後點頭往廚房走去,回頭白子沐又跟這一老一少解釋:“你們等會兒,喫的馬上就來。”
“多謝貴人。”
白子沐笑了笑,又吃了起來,還將一些滷牛肉夾了一半放那孩子討錢的碗裏。
等他快喫完,小二端着喫食過來了,白子沐讓小二把喫食放在外面的桌上,自己也過去陪着,爺孫倆就是一頓狼吞虎嚥,兩碗麪,十個肉包轉眼喫完。
還真是能喫啊,白子沐感嘆,“老人家從哪裏來,我聽你口音不像是這裏的人?”
“貴人好眼力,我和孫兒住在南邊的潮府,我們是海邊人。”老人眼裏透着蒼桑。
“潮府,離這裏可不近,你們怎麼過來的?”
老人嘆了口氣,眼裏有些溼潤,回道:
“如果可以留在家鄉,誰願意背井離鄉,我原有五子,家裏人死得只有這個孫兒了。”
“那你兒子怎麼死的?”白子沐驚問。
“因爲住海邊,我們那裏經常有一些倭國人過來,看到人就殺,看到東西就搶,我住的漁村由原來的幾百人,死得就只有幾十人,還都是些老弱病殘,爲了活命我們只能背景離鄉,一開始是自己划船,後來就是走路,走走停停一年纔到這裏。”
白子沐心裏一驚,沒想到鬧得這麼嚴重,那朝廷知不知道?
“那朝廷呢?”
“遠水救不了近火,等他們來,我們早就被燒殺得差不多了,再說朝廷是派了人過去,但他們還要看着瀛洲那邊呢。”.七
瀛洲不是前世的臺W嗎,“爲什麼要看着?”
“幾年前來了一夥黃頭髮綠眼睛,皮膚很白的怪人,他們一來就把瀛洲給佔了,他們的武器聲音很大,我們隔老遠都能聽到,而且殺傷力極強,我們的朝廷打不過,只能防着。”
啊,那武器不是大炮吧,這不對啊,這時候應該還沒出來吧,就有外國人來搶瀛洲,怎麼什麼都提早了,果然是異度空間,與他前世不相同了。
白子沐嘆了口氣,古代就是這樣,最苦的總是最底層的百姓,於是拿出五十兩交給爺孫,相信有了這筆錢,他們的日子會好過些。
五天後又到了溫府的廣明州,廣明州以學術聞名,嚴奉墨和白子沐當然會下船看看,他們去拜訪了廣明州當地的書院,裏面的學生基本上都是秀才,因爲本地文風鼎盛,走在街上,到處可見拿着書的學生,路邊還有賣字畫的書生。
一艘比他們還要大的船從他們船的十米處經過,這是艘客船,船上面還有樓臺,有兩層,咦,上面怎麼有些不對啊,上面火光凌亂,不時有驚叫哭喊聲傳來。
船主過來了,他朝前面船頭跑去,邊跑邊喊,“快快,揚帆,全速前進,快快。”
錦生他們走了出來,“子沐,那邊是遇到水盜了嗎?”
白子沐回答:“有可能。”他注意到那艘船後路着兩條小船,水盜明顯是達小船來的,可又感覺不對,因爲他發現這些水盜像受過訓似的,他們上船隻是把住幾個重要的逃生位置,舉着火把在船上四處竄,可又沒見他們拿財物,不是爲財那就是爲人,這些人應該是衝着船上的人來的。
“子沐,我們要不要報官?”嚴奉墨不安的問道。
“還是算了吧。”
白子沐嘆了口氣,不是他見死不救,這人生地不熟的,又是在長河,想報官也來不及,再說他看這些水盜明顯有來頭,要是他們冒然出手,壞了某個上層人士的好事,倒黴的都是他們這些小魚小蝦,沒必要,
“錦生,三叔你們去幫船家,讓他儘快離開這裏。”
錦生和三叔離開,船加速前行,身後的那艘船漸漸看不到,衆人才鬆了口氣。
半夜白子沐感覺有冷,從夢中醒來,拉了下被子,感覺有些不對,眼角看到船邊站着個黑影,嚇得他連忙從枕下抽出匕首,就揮了過去。
黑影一個後翻躲開,白子沐接着一個側踢,黑影還是不慌不忙的側身躲開,兩人就這樣過了兩招,在一個反制,白子沐手上的匕首落在地上,他的左手被人反制放在後背,
“你是誰,來我房間幹什麼?”白子沐冷聲問道,沒有一點打輸被抓的自覺。
那人鬆開了手,沉聲道:“真沒想到你一個舉人,警覺和身手都還不錯,有意思。”
白子沐按着自己剛纔被抓痛的手,說道:
“我問的是這個問題麼,說,來我房間幹什麼?”
怎麼不按套路出牌呢,黑衣人嘴角抽了抽,道明原因,
“有人受傷,聽說你好友是大夫,想找他去看看。”
“那你去找他啊,站我牀邊幹什麼?”真是無語了,差點沒把自己嚇得魂不守身。
“沒你同意,大夫不會去。”
得,人家早找把一切打聽清楚了,如果對方真單獨找孟術,以他小心再小心的性子,肯定不會去。
朝旁邊看了眼,此時孟術還在呼呼大睡,嘴巴還叭嘰了兩下,他們在這裏打得死去活來,這位倒好,竟然沒有被吵醒,這睡功他們今天也算見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