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沐聽着鬆了口氣,只有妻兒,那就是說不包括陳夫子和師孃,至於陳玉臨沒跟他爹孃住在一起,應該也沒事,抓的應該是陳玉臨哥哥陳玉墨。

    想了想,“老師,陳易他——”他想問問陳易罪行如何?有沒有可以操作的地方?但又有些說不出口,他老師可是出了名的剛正不阿。

    秦雲看出學生的想法,暗歎了口氣,“陛下很重視這案件,多少人盯着呢,沒有可能?”

    白子沐是不到最後決不放棄的性格,想了想,提出要求,“學生能不能看看案件的宗卷。”這可關係着好友陳玉臨的前途,有個有罪的老子,陳玉臨科考絕對沒戲。

    “這沒問題,明天你去找我。”

    “謝恩師!”

    白子沐離開,秦尚書道:“小弟,你這學生是個有情義的。”他對白子沐的態度非常滿意。

    秦雲沒好氣道:“也就這麼個優點可取了。”兩兄弟笑在一起。

    等白子沐回家,剛進門就看到蘇北喬和顧凌坐在院中等他,他把從老師那裏打聽的消息說清,蘇北喬沉着臉說道:

    “打探押送人員的消息我來。那些宗卷和證據,子沐你和顧凌兩人一起去,最好抄一份,我們一起研究,看看有沒有操作的可能。”

    “我也這麼想的,我不相信夫子教出的孩子會做出那樣的事情,知情不報還有可能。”顧凌說出自己的見解。

    白子沐點了點頭,“陛下現在對這案子很關注,應該會坐船來,按時間推算,應該會在這幾天到京城。”蘇北喬推算了下。

    “那好,我們明天就行動。”顧凌想了想,“不過,刑部獄房恐怕也要打招呼。”

    這確實要注意,要不然,刑部要是動刑,柔弱書生可扛不住,就是有冤爲了解脫也會認下,不過找誰呢?白子沐正想時,蘇北喬道:

    “子沐,我記得你好像認識黃校慰。”

    “救過一命,怎麼啦?”

    “黃校慰的大哥是刑部獄房的典獄司。”

    白子沐恍然大悟,“那我明天就去約。”

    這天他們商量得很晚,當蘇北喬和顧凌走出白家大門時,蘇北喬對顧凌道:“顧凌,這段時間你多注意一下子沐。”

    “爲何?”

    “陳易出事,陳夫子按道理應該知道,卻沒給我們來信,我懷疑這次押送人員裏有他。”

    “什麼?”

    顧凌驚得半天沒出聲,難怪北喬讓自己注意子沐,要是這小子知道夫子也被關,指不定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這只是我的猜想,你先別跟他說,一切等我打探再說。”

    兩人說完就分開,次日白子沐和顧凌簽了到,然後再到大理寺抄案件宗卷,直到中午兩人才抄完。

    白子沐剛回到辦公屋,小李公公過來了,說是太子想見他,想想他們好像有兩月沒見了吧,都忙啊,去吧,反正他沒心思放在工作上面了,因是太子請,白子沐提前離開,連假都不用請,還算全勤,還是有靠山好啊!

    還是老位置老地方,白子沐靠在躺椅上,有一下沒一下的喫着糕點,太子看出他有心事,問:

    “怎麼啦,這些糕點不是你最喜歡喫的嗎?怎麼,膩了?”

    他還沒喫幾次呢,怎麼會膩?本想跟太子說說他家夫子兒子的事,但又一想,還是算了,明生的事情夠多的了,況且這事他自認還能搞定,先自己來,不行再找他幫忙。

    想完這些,笑道:“沒事,對了我媳婦什麼時候回來?”

    “還惦記我表妹呢?”明生苦笑。

    “我好好的漂亮小媳婦,爲什麼不惦記?我都兩月沒見了。”想想都覺得委屈,

    “如今還接了造船這活,往後兩年我連追媳婦的時間都沒有,更別說與君奶奶和君不棄聯絡感情,好明生,你幫幫忙,想辦法把我小媳婦弄回來行嗎?”

    明生差點沒呸這小子一臉,弄回來?你還真敢想,反正他是沒辦法,兩手一擺道:

    “我弄不回,你自己想?”

    白子沐滿是怨念的對方一眼,他要有辦法還會來找他嗎?

    “對了,我讓你打聽我七姐的事情如何?”

    明生怕好友氣着,遞上一杯,緩緩道來。

    楚印從出生就體弱多病,要死不活的,拖到八歲,受雷光寺高僧指點,說要右手長有紅色圓痣的女娃可衝親成親方能好,而且不能休棄。

    當年你七姐被那些人撿到,楚家的三子楚子林正好路過,買下你七姐帶回上京,當時就成了親,楚印當時就好了,隨着楚印讀書天份的顯現,楚家認爲白七丫配不上楚印,終於在十歲時,將人送回溫府長寧縣楚家村的老家。

    一住就到現在,但爲了楚印,他們的婚約一直沒有休棄,兩人每年還能見一次面,只是婚迅沒有告知外人。

    他說楚印堂堂吏部尚書嫡孫,要纔有才,要家世有家世,怎麼會和一個買來的孩子成婚?原因在這裏,白子沐滿臉嘲諷,問道:

    “雷光寺高僧?是不是了塵那老禿驢?”

    當年他大姐嫁給趙安就是受他蠱惑,他糊里糊塗的就丟了大姐,如今又來一出,越想越覺得就是他。

    果然,明生給了他答覆,“了塵他是得道高僧,這麼做必有他的道理。”

    了塵的厲害,他很小就聽過也見識過,他可不想好友與高僧交惡。

    “道理?倒黴道理還差不多。要不是他,我大姐與七姐也不會糊里糊塗的嫁出去,老禿驢他還在雷光寺嗎?”

    想想真是後悔,上次看到人,他還避着,當時就應該找去算帳的,聽說這傢伙經常出遊,再去算帳不知能不能找到人?

    明生苦笑道:“了塵高僧他不在雷光寺,外出雲遊,歸期不定。”他不敢告訴好友,了塵高僧是昨天走的,還是臨時決定。

    白子沐只好把這口氣血吞下,這兩筆帳他決定算到底。

    “對了,子沐,你還記得你的官職嗎?”明生無緣無故問上這麼一句。

    “你沒得老年癡呆吧?我的官位你還不知道?”

    明生是哭笑不得,他就知道是這樣,於是提醒,

    “待讀學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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