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急匆匆走了,白子沐話還沒說完呢,本來他還想告訴二姐,錦生要來京城了,動身十天爺爺才寫信,信在路上需要十來天,這會兒應該到快到京城了。
以自己對他了解,這小子肯定已經調整好情緒,把盧金忘得差不多了纔來的。隨着盧家夫妻發配千里,盧金作爲大姐負擔不小,畢竟家裏還有三個弟妹要養呢。負擔一重,應該就沒時間來找錦生麻煩了,他總算能安心了。
回頭讓三叔去接,至於二叔自己都已經幾天沒看到人了,他是老老實實、勤勤肯肯的在莊子上種他的莊稼,有什麼不懂的他會問自己,無奈自己懂得也不多,只能按前世院長留下的資料來,全是紙上談兵,好在莊稼長得不錯,眼看到收穫時節,二叔還是很有信心的。
回到房間,拿起那封貼子,上面是君府,是君不棄邀請他參加五天後君老夫人的六十大壽。白子沐笑了,他總算有機會去見君不悔了,祖母過生辰,這回總沒有藉口外出或避而不見客了吧。
不過他得準備些賀禮纔對,準備什麼呢,把自己家當翻了出來,先前餘下兩千兩,這兩月寫了《梅華傳》,雷掌櫃待他不錯,上個月給他一千兩,那時才發行了半月,這成績已經非常不錯了,後面還有銀子來,手上應該不差錢,於是他拿出一千兩,打算買個好的送去,畢竟這是自己未來的岳家。
忙忙碌碌五天很快過去,這天白子沐穿上一套淺藍打底,外罩深藍長袍的新衣,頭戴玉冠,手拿摺扇,走路自帶風的走出白家大門,由前天回京城的錦生拿着禮品跟在後面,兩人出門上了馬車。
一路還挺平靜,可來到君家街道口,馬車就開始排隊了,這是怕堵住,老早派人在這裏疏導。一輛一輛的排到君府大門下,速度挺快,也就一盞茶的時間兩人來到了門口,君不棄和君不悔這兩站在門口迎客。
白子沐和錦生兩人一前一後下了馬車。
半年不見,他的小媳婦穿着絳紅色的男裝長袍,腰身繫了根黑色緞帶,他看着腰怎麼像更細了些,還有他一個大活人站在這裏,君不悔硬是一個眼神都沒遞過來,得有多瞎才無視到這地步,白子沐皺起眉。
君不棄這小子看到他,連忙迎了上來,“白大哥,你來了。”
君不棄今年十五了吧,前世這麼大還在讀書呢,可在古代,家裏又沒大人,這是當大人出來接待客人了。
“不棄,我應該沒來晚吧?“
白子沐說完兩眼往旁邊瞟了一眼,看到君不悔還站在原位,沒一點過來的意思,好想過去咬人啊,自己就這麼不受她待見嗎?此時,他心裏有點沮喪,難道君不悔真的對自己沒什麼感情嗎,一切都是自己自作多情嗎?
白子沐受傷的樣子,君不棄看在眼裏,心裏特急,好不容易有人願意關心、照顧姐姐了,本以爲祖母會高興,姐姐會接受,不想這兩是能避就避,姐姐就不提了,她是不想成婚他可以理解,祖母的拒絕讓他深爲不解,難道她不想姐姐幸福嗎,不想姐姐下半輩子有依靠嗎?
可能是心疼弟弟,君不悔只能順着過來,但臉色並不好。白子沐迎了上去,在君不悔耳邊說了句:
“再不對我露個笑臉,我現在就喊小媳婦。”
君不悔是兩眼怒瞪,手拳是捏了松,鬆了捏,深吸了兩口氣,嘴角強行提了起來,沒辦法,自己不露笑白子沐還真會喊。
“這下滿意了吧?”
“不滿意,做我媳婦才滿意。”
說完對旁邊君不棄道:“不棄帶我進去。”
君不棄見這兩說話了,雖然他聽不到說的是什麼,但既然說話了就是好的開始,所以對白子沐喊自己進去是爽快答應,兩人肩搭肩走了。
這親熱樣,看得君不悔咬牙切齒,暗暗做下一個決定。
白子沐被君不棄帶到君家大堂裏,一六十歲老婦人坐於上首,雖臉上帶着歲月留下的皺紋,但可以看出年輕時她傾城的風華,她神情慈祥,但一身莊重略帶威嚴的氣勢,讓人不由心生崇敬。
這還是白子沐第一次見君老夫人,前面來的兩次都是君不棄招呼的,他也提出拜見,可每次都不巧,要麼就在閉關期,要麼就是到寺裏,他是喫人的鬼麼,君家兩女人一個比一個躲得快。
眼看近前,白子沐振了振精神,臉上帶着七分笑,走出自帶風采的穩健步伐,現在他必須拿出最好的狀態出來,這可是收媳婦的時候,一個字,裝,兩個字,裝逼,三個字,裝牛逼。
見有人進來,君老夫人滿臉慈愛笑容的看着站於下首的兩人,自己孫兒就不提了,長得自然是俊秀非常,可站在他旁邊的少年長得真是好啊,即有少年的俊郎,又帶着如沐春風的氣場,微微一笑,兩頰酒渦露了出來,看着即可親又可愛,舉止間帶着斯文,真是個俊雅的美少年。
“祖母,這是我曾跟你提過的友人,工部員外郎白子沐。”隨着君不棄的介紹,少年的身份展現。ъ
只見白子沐上深深一作揖,“小生白子沐,祝老壽星壽比南山、福比海深,春秋不老,春輝永綻!”
“好,好,好。”
君老夫人樂得滿臉堆笑,臉上開心,其實心裏在惋惜,她活了這麼多年,看人有自己的準則,白子沐一看就是人品非常出衆的人,更何況學識還非常優秀,這麼好的孩子,竟然與不悔無緣,想到這裏,一股悔恨涌上來,她當年要是攔住孫女離家,這孩子說不定還能成爲君家的孫女婿,可攔住了這兩孩子也不會認識,更無從說感情。
哎,命啊!
“祖母,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