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來的登徒子,敢聽我們說話,想死嗎,醜八怪。”
這丫頭怎麼開口就罵人啊,再說他雖沒明生和蘇北喬長得好,但也是個英俊小生好不好?瞎了你狗眼,白子沐觀念裏沒有受女人欺,就忍着不與爭的觀念。
等自己好過一點,用不屑的語氣,笑着懟回:
“姑娘家住海邊嗎,別人嗆都還管?未免管得太寬,小心怎麼死都不知道。”說話還上下瞧了丫環一眼,
“還有,說別人丑時也看看你自己,年紀輕輕的,沒事別亂出來晃,拿臉嚇唬人,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
這丫頭氣得頭頂直接冒煙,站了起來,指着白子沐大罵:“登徒子,你好生無禮,你知道我家小姐是誰嗎?”
“綠茵!”
一道聲音傳來,是她主子喊的,這小姐的聲音真是好聽啊,既嬌又媚還很溫柔,跟先前打小偷罵人的聲音一點也不符,臉變得快,聲音也變得快。
可就這輕輕的一聲,嚇得這丫環臉色一白,將伸出指着別人的手,收了回來,委屈的喊了聲:
“小姐,是他太欺負人了。”
哎呀,這丫頭還睜眼說瞎話,是你先罵人的吧?白子沐暗自嘀咕。那個藍衣丫環站了起來,
“綠茵,你忘了小姐說的話了嗎?”她的話帶着警告。
綠茵像想起什麼,臉白了幾分,變臉小姐站了起來,
“你可知錯?”
這話嚇得綠茵頭冒冷汗,兩眼冒着淚光,原本盛氣凌人的樣子,一下子變得好不可憐,小姐沒有心軟,她先跟白子沐輕施一禮,道:
“是小女子教奴無方,讓公子見笑了。”白子沐連忙回了一禮,還沒等他說,小姐轉身朝綠茵冷冷說了兩字:
“道歉。”聲音雖輕,但不容人忽視。
綠茵這回眼淚終於滴落,委屈的走了過來,對着白子沐,楚楚可憐的喊了聲:“公子!”接着就看着對方。
白子沐心裏暗諷,這丫頭真是自作聰明,這是想用弱者的姿態,想讓他自己說出不用道歉的話嗎,可惜,他從來不是憐香惜玉的人,
“你家小姐讓你道歉,公子兩字是道歉嗎?”
藍衣丫環有些不忍,想上前提醒,看到她家小姐正轉頭看她,嚇得退了兩步,綠茵沒有回答,只是依舊喊了聲:
“公子!”
這是當他好欺呢,白子沐冷笑道:“道不同,不相爲謀,像你這樣的人,我連接受你的道歉,都覺得噁心。”氣得這丫環臉上是青一塊白一塊的,白子沐全當沒看到,轉身朝小姐輕施一禮道:
“小姐,這樣的丫環你都還留在身邊,我只能說,你心太大了!”
說完一甩衣袖就走,大步走出書屋,出來,又轉頭看了一眼主僕三人,小姐像有感覺似的,看到自己在看她,舉了舉手上的茶杯,點了下頭,似作敬之。
蔥白的手拿着杯子,這讓白子沐想到前世聽到的評劇《花爲媒》張五可唱的一句:
腦中全是唱的聲音,白子沐甩了甩頭,心裏傷還沒好呢,一個連臉都沒看到的女子,竟然讓他生出君子好求的想法,要不得,要不得,罪過啊罪過。
但現在人家正在看他呢,作爲男人,在女人面前沒有慌張這字,就是裝也要裝到底,於是回了個淡然的笑容,轉身瀟灑離開。
吵了一架,白子沐決定回家算了,路過酒樓,聽到樓上有人喊他,擡頭一看,是楚印,這半年他幾乎沒跟這位說過話,如今他喊自己幹什麼?
楚印可能見喊的人停下來,沒有走,“子沐,你別走,等我下來。”
他高興的連忙從樓上跑了下來,看到白子沐還真的停在原地等,樂得眼睛都眯了起來,“我一個人在上面喝酒,無人作陪,子沐,要不要上來喝一杯?”
白子沐看了對方一眼,道:“孫子俊沒陪你?”
楚印笑了笑,道:“我跟他平平之交,只是同事,請他多有不便。”
“那我們也只是平平之交,更只是同科,請我更加不便纔對?”
“子沐不一樣,我就喜歡與你同飲。”
說完連推帶拉的,一定要人作陪。白子沐看楚印人沒有狀元時光鮮,聽顧凌他們說,楚印是非常注重形象的,這段時間爲了的找他七姐,連形象都不顧了,這位下巴鬍子都沒剃,衣服還有些折印。
他答應過姐姐,給這位一個機會,於是他決定上去,好打聽一下這位的想法。
兩人進了包間,桌上菜就五六道,但酒卻有三壺,這是打算大醉一場啊。他喊過小二,讓他再加了幾個菜,兩人喝了起來。
一開始兩人邊喝酒,邊天南地北的聊天,還別說,如果不是有七姐這事,白子沐還真有幾分佩服此人,無論他聊什麼,楚印都能接上,還說得有理有據,白子沐胡亂問他對未來世界的見解,對軍事及政治上的見解,這位還真能答上幾分。
這讓白子沐暗歎,此人,大才也。可惜,卻是個渣男,再有才,卻不幹正事,一些手段全玩在女人身上,白瞎了一身好才華。
等酒喝得差不多了,楚印有幾分醉意,他才說打開心門,朝白子沐感嘆道:
“白子沐,有時我真的有些羨慕你。”
這話有些好笑,他倆這身份,從哪個位置看都是自己羨慕他對吧,
“你小子出生簪纓之家,喫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綾羅綢緞,出門左僕右婢的,怎麼還羨慕我這寒門?”
楚印喝了口酒,“簪纓之家?呵呵——”苦笑着又喝了一杯酒,道:“我寧願生在寒門。”
“你家庭和睦,家中又是獨子,想來你家人是上下齊心,一心供你讀書吧?”篳趣閣
這小子看得挺清的,他家確實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