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沐少了說話的人,追在後面路過門口時,柳明月直接從懷裏拿出一條帕子,往這位口裏一塞,世界總算安靜了。
她第一次出去時,常叔他們幾個就想拿酒來試白子沐的底,被她攔了下,白子沐先前在長悅樓喝酒的樣子她那天可是看得一清二楚,既愛說又愛唱。
其實這也沒什麼,問題是白子沐酒醉說話就跟唸經似的,活脫脫的能把人念死,還有唱,那聲音,現在想想她都想笑,自己相公自己護,爲避免他醉來撞牆,她還是直接把嘴封上吧,這還是從蘇北喬那裏學到的呢。
“小姐,白大人醉了,怎麼辦?”紅梅見人安靜的站在一邊,有些擔心的問着。
“喊常叔他們來,將人扛到馬車裏面。”
送白家有點不妥,天色不早了,派人跟白家說一聲,讓白子沐到她家住一晚吧,總得讓他酒醒了再說吧。
於是又把常大陽他們喊來,看着這麼安靜的姑爺,對他們家小姐是投去了萬分崇拜的目光。
一行人回到了柳明月的家中,正要進門碰到上門做客,正要回去的德雲公主,她看到常叔身上揹着的人,
驚呼:“子沐,他怎麼在這裏?”
白子沐喊德雲公主師孃,柳明月知道他們的關係,
“白子沐跟常叔他們喝酒,喝多了,就成這樣了。”
德雲公主與皇姐感情好,柳明月也是她當女兒般看着長大,她的事情德雲公主也一清二楚,常叔這些人沒少從外甥女口中聽到。
都是柳明月爹曾經的部下,子沐怎麼跟這些人在一起喝酒,朝皇姐看去,德寧公主看了女兒一眼,又看了白子沐一眼,兩人眼神交錯。
噢,心神意會。
搞了半天她家明月看上了白子沐這小子。這好啊,德雲公主大笑道:
“哎呀,原來我家小明月看上我的學生了,這真是太般配了,我跟你們說,我家子沐可是打着燈籠都難找到的好夫婿,明月你太有眼光了。”
這話說得德寧公主笑了起來,她現在是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順眼,而柳明月被說得難得的紅了臉。
“不過呢子沐不能睡你府上,誰讓你們還沒定下呢,做爲他的師孃,我就先把人帶回去了。”
德雲公主話題一轉,在柳明月和德寧公主沒回過神時直接將人截胡了,不爲別的,只爲了欣賞這小子酒醉後的歌聲和被他家相公訓的慘樣呢,哈哈哈!
回到秦府,公主將人帶到大堂,先吆喝着,讓家丁準備茶和糕點,自己翹着二郎腿坐在椅上,
“管家,把白子沐嘴裏帕子拿開。”現在是她欣賞歌舞時間。
管家忍着笑把站於大堂中間白子沐嘴裏的帕子拿掉。
嘴巴得自由的白子沐果然開始唱了,
“噹噹噹當——“
一開嗓差點沒把管家給送走,
“門前大橋下,他遊過一羣鴨,一羣鴨,快來,快來數一數,咱還丟了三。龜兒呱,龜兒呱,不對,那個是蛤蟆,我數不清到底多少鴨,哎,多少鴨!數不清到底多少鴨,哎呀啊!”
怪腔怪調的,加上特有的動作,一下子就把德雲公主口裏的茶水噴了出來。
唱完第一道,緊接着第二首跟來,這回是扯着着嗓子唱的,
“我是隔壁的泰山,抓住愛情的藤蔓,聽我說,嗷嗷嗷!嗷嗷嗷!你是美麗的珍妮,牽着我的手一起去浪跡天涯,嗷嗷嗷!嗷嗷嗷!”
這回公主笑得捂着細腰道:“哈哈哈,殺了我吧,我的腰都直不起來了,哈哈哈!”
“噠噠噠噠——”
隨着前奏響起,這回是咯着嗓子唱了,
“我要穿越這片沙漠,找尋真的自我,身邊只有一匹駱駝陪我,這片風兒吹過,那片雲兒飄過,突然出現愛的小河。”
“哈哈哈!”
這回笑聲多了許多的人,公主擦着眼淚擡頭一看,心裏一虛,她家相公一臉哭笑不得的看着她,而秦尚書和秦明這兩早笑得不成聲了。
管家見大人都來了,嚇得連忙拿起帕子又塞住了白子沐的嘴,這回他終於體會到了別人嘴裏說的,笑得肚痛的感覺。
帕子一塞,乖寶寶頓時安靜。
德雲公主站了起來,“哎,兒子這會兒該醒來了,我去看看!”說完腳一轉就開溜了。
秦雲搖了搖頭,二話沒說,扶着學生送到專爲他準備的房間,秦雲看着牀上的學生,暗自嘀咕,
“樹不修不直,人不教不才,是老師的錯,平時修少了,以後還得不時的修理下。”
話裏滿是惡意,此時的白子沐嘴角含笑的沉睡,還不知大禍臨頭。
果然,第二天,秦家傳來了慘叫聲,求饒聲,還有歌聲,最特別的是其中還參了些歡呼聲,嘻笑聲,一個時辰後,白子沐又生龍活虎的去上值了。ъ
這次三國出使他大晉帶來的東西,讓白子沐感覺非常迫切,什麼都可以推遲發明,唯有武力不能推遲,手中有劍和有劍不用是兩回事。
這段時間不止他忙,陛下、蔡督察和太子三人組更忙,他就負責技術,什麼都不用管,但他們得找場地、人員,當保密這一項就牽連甚多,老天保佑,希望一切順利。
此時湖廣府白家村,楚印送走了同行來的縣令和公公,他留在了白家村,決定不管怎麼樣也要用實際行動證明他的決心,反正他請了一年的假,也不急着回京城。
昨天他雖留下來了,但住的地方卻不是白家,而白家鄰居家(即白錦生家),和小廝一起將房子打掃乾淨,又決定去鎮上買些生活用品,他是做好了長期奮鬥的準備。
在楚印到鎮上去後,七丫來到姥家,現在孩子已半歲了,小臉跟小時的楚印越來越像,來時小傢伙正在牀上睡,
“七丫,你來了。”姥姥從外面走進來,自親兒回來後,嚴氏是越來越年輕了,“楚楚他昨天沒你陪着,半夜醒來好幾回,看看現在,睡得多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