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七丫和楚印上前,對着陳夫子的見禮完,迎客終於告一段落。田管家幫着主子招呼六人進了陳府,並安排好了最好的處住。
路過學堂時,隱隱傳來學生的讀書聲,陳夫子因出了三個當官學生,其中一個是傳臚一個是榜眼,最後一個也在前十名內,雖家裏出過事,但一點也不影響一批批要來學習的學生。
陳夫子以前不想收這麼多學生,但招收學生如今是家裏進錢大項,又不想獨子陳易無事可做,就頂着自己的名頭,多招了些,而陳易雖沒功名,好在曾是舉人,如今在家幫着父親教學生,也甚爲自在。
陳家兄弟自斷了讀書一路,好在家裏有三個莊子,二人就一個管莊子,一個做生意,也能接受。
很快陳師孃帶着媳婦張羅了一桌好酒好菜,陳易也下了課,陳家兄弟在外忙了一天也回來了,三家人聚在一起喫喝。
很快聊到了陳玉墨的新娘子,新娘子姓喬,是本縣縣丞之女,長得膚白貌美,賢良淑德。
人家之所以願意將女兒下嫁到陳家,也是看中了陳夫子三個學生,想着所生的孩子有三個學生這人情在,前途怎麼也不會差。
陳家也知道人家是衝什麼來的,但誰讓人家生了個好女兒,人家願意賭,陳玉墨也中意人家姑娘,兩相情願,你好我也好。
第二天,陳玉墨帶着小弟和友人高高興興的娶媳婦去了,白子沐還奔波在回京的趕路中。
當新娘子接回來,禮成賓客散去。
白存志招過兒子,“沐兒好久以前總是一月來一回信,這次來信的竟是你小弟寫的,說沐兒這段時間很忙,我有些不放心,你娘也做了些喫食,我們去一趟驛站,把信和你娘準備的東西寄了。”
給兒子寄東西白澤光當然沒意見,但他老父親年已六十五,身體一年不如一年,要不是這次是陳夫子收孫媳婦,說什麼也不想讓爹出門,如今他老人還要親自去驛站寄信,做兒子的哪會同意,於是勸道:
“爹,這兩天你趕路挺辛苦的,還是讓兒子去吧。”
“驛站又不遠,我們走着去,好久沒逛荊州了,我還想買些東西回去,否則你娘那裏不好交代!”
老爹一席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白澤光怎麼會不同意,再不同意,他娘收不到禮物,回頭還不找兒子算賬,於是兩父子跟陳家說了一聲,又和劉家父子、七丫楚印匯合,六人就走出了陳家。
一路走走逛逛,七丫、白存志和劉友才三人不時停下來買些東西,全都是給家人買的,很快白澤光和劉素德兩個兒子身上拿滿了東西,這倆還能拿得住,楚印和他帶來小廝就慘了。
小廝身上掛不下了,楚印身上掛,直到實在拿不下七丫才停,楚印這小子還一個勁的說,媳婦買少了,難得出來一次,還要多買些。
七丫也是存心折騰楚印,見他這麼說,有些過意不去了,想自己分擔一些,這小子還不讓。
驛站是大晉官方設的,設地城處的官道上,一些着急趕路的差役經常會落腳在這裏休息,如果是信差將別的地方的信送這裏,又將要寄走的信拿走。
這裏因來往人多,路邊還擺了一個茶攤,六人走過來停在茶攤處喝茶,白澤光提議:
“爹,你把信和要寄的東西給我,我去寄,你在這裏休息。”
白存志擺了擺手,“都走到這裏了,還是我來吧。”孫子離開快兩年了,他實在想念的緊啊!
父子二人往旁邊驛站走去,門口停着一匹馬,進去後四處看,發現裏面沒人,二人四處望,另一個房間傳來說話聲,原來是信差過來了,他和驛站管事正在把來往的信交接,白存志也不急,就站在外等着。
當兩人交接完,信差一臉神祕的對驛站掌事說道:
“張掌事,你知道荊縣白傳臚的事嗎?”
這信差有意思,交接完不急着走,竟然和這裏掌事說起八褂,說的竟然還是他家子沐,白家父子笑了笑,沒出聲,耳朵卻豎了起來。
“怎麼不知,當年白傳臚得中,這喜事可是傳遍了荊縣,我聽說他的同窗還得中了榜眼呢!”
這可是荊縣的驕傲,榜眼啊,傳臚啊,百年都不知能不能出一個,這麼大的事張掌事怎麼會不知,可惜當年榜眼顧家做事太絕,就沒回鄉辦席,就留了個傳臚回來。
“那白傳臚短短一年多就升到了正五品郎中,不過可惜啊!”信差一臉惋惜。
張掌事忙問:“可惜什麼啊?你小子說話說一半,吊着人,什麼事啊!”
白家父子聽到這裏,心也跟着提了上來,難道孩子出事了?於是更加不敢出聲打擾,等着對方說出來。
信差也不賣關子,一臉八卦道:“一個月前,白郎中晚上出行,被一行黑衣人綁了,如今二十天過去,到現在都沒消息,這事京城謠言傳了好久。”
白存志聽得腦子一懵,白澤光連忙扶着老父親。
張掌事也驚呼出聲,“什麼,這事朝中沒管,再說那是謠言,誰會信?”
“雖說是謠言,但這謠言傳了二十天了,白郎中在京城別說人了,連個影都沒顯個,儘管朝廷發話白朗中沒事,耐不住這事不經推敲啊。
再說二十天前的那天晚上,京城的禁衛軍都出動了,當夜把城門關了,在京城四處搜查,想抓什麼,雖沒提這事,但大家都把這事跟白郎中失蹤的事情都聯繫在了一起,可惜啊,這麼多天還沒信,也不知這人還在不在?”
信差話落音,外面傳來喊聲,“爹,爹,你要挺住啊,沐兒一定會沒事的。”兩人臉色一變齊朝外看,只見一老頭被一中年大漢扶着,老者滿臉蒼白,急得中年大漢不停的喊着。
老者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們,深吸了兩口氣後,看到裏面二人出來,老者抓着信差就問:
“你說的是真的,白郎中真的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