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悔。
無比的後悔。
看着王永正突然發過來的信息以及他發過來的好幾張照片。
那如同鮮紅的烈馬,充滿標誌性飄逸野︱性美感的法拉利超跑。
深深的刺痛了章安仁的心。
此時此刻。
章安仁的心情,可謂是要多後悔,那便有多後悔。
王永正說得對。
章安仁覺得王永正說得非常對。
那法拉利跑車。
肯定。
確定。
以及絕對。
不是蘇寒能夠買得起的。
唯一的可能。
只能是,那法拉利是蔣南孫的車,然後給了蘇寒開。
蔣南孫的家境,他非常的清楚。
雖然從來沒去過蔣家。
但從蔣南孫平時那優雅從容的姿態,有別於普通女孩的那一份別樣的特殊氣質,全是名牌奢侈品的穿戴……
他就看得出來。
她家境非同一般。
隨便做個頭發,就得花好幾千塊。
這樣的家庭,能差得了嗎?
差不了!
“上次,南孫她爸是在考驗我對不對?”
他忽然想起了上次蔣南孫爸爸意圖讓他賣掉房子,找他借錢去炒股的事兒。
之前他還覺得蔣鵬飛太天真了。
一︱︱大把年紀了。
竟然還有如此天真的想法。
房子。
那可是他章安仁的房子啊。
是他們爸媽辛苦幾十年,好不容易存下來的錢,付的一個首付款買下來的房子啊。
我不就和你女兒走得近一點。
有可能會談戀愛,處對象嗎?
你就想讓我章安仁賣掉房子,然後把錢借給你,讓你拿去炒股。
呵呵呵。
你咋就這麼天真呢?
腦子秀逗了吧?
當時。
章安仁雖然面對蔣南孫時,並沒有這麼說,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的反感。
甚至?
當蔣南孫掛斷電話後,他還假模假樣的說想去他家看看,做做客呢。
但他心裏還真是認爲蔣鵬飛太天真,腦子也有問題,有大毛病,對蔣鵬飛非常的反感和厭惡。
可現在?
一看到蘇寒和蔣南孫開着的那輛鮮紅色的法拉利超跑,他不禁開︱始懷疑了起來。
“難道……”
“那個時候,蔣南孫的爸爸蔣鵬飛只是想考驗一下我?”
“考驗我對蔣南孫是不是真心的?”
一想到這︱裏。
章安仁心裏登時便更︱加的後悔了。
“安仁哥,你怎麼不說話了呀?”
“是喫完晚飯,在回宿舍的路上了嗎?”
袁媛給他發了消息過來。
沒有理會。
剛剛還聊得十分火︱熱的章安仁,此刻看到袁媛的信息,只覺得要多噁心就有多噁心。
如果不是這個青梅竹馬的前女友之前突然來找他,又時隔多日想︱要重新跟他複合。
打擾到了他的心境。
他豈會那麼輕易的就將蔣南孫給放下?
被婉拒了?
這不是很正常嘛?
蔣南孫從來沒談過戀愛,對感情的態度那麼謹小慎微,對她表白被拒絕很正常啊。
雖然她拒絕了。
但……
她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反感。
也並沒有就此拉開彼此的距離不是?
她對自己,確實是有好感的啊。
能清楚感受到的啊。
後面因爲設計圖的事兒。
她是生氣了。
可這不只是一件小事兒嗎?
如果不是袁媛打擾到了我的心境,我也不會面對冷戰的蔣南孫而不知所措,不敢再去追求她了啊。
袁媛!
都怪袁媛!
如果不是她,我和蔣南孫的感情,絕對不會就這麼輕易的就斷絕了。
她對我的好感,也絕對不會這麼輕易的就淡去了。
本科四年。
她本科四年,都沒有對其他任何一個男生,表現出好感過啊。
我!
只有我!
章安仁啊!
“袁媛,你早不找我,晚不找我,爲什麼偏偏要在那個時候找我呢?”
章安仁喃喃自語,用只能他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低語着。
這時候的他。
心裏對袁媛突然生出了無限的怒氣以及怨氣。
他認爲,如果不是袁媛的突然‘出現’,他和蔣南孫的關係,絕對不會變成現在這副樣子。
雖然袁媛和他是青梅竹馬,是他的前女友。
更代表着他章安仁曾經那一段朦朧的青澀年華。
初戀時的甜蜜?
彼此什麼事情也都做過了?
但在他心裏,袁媛和蔣南孫還真的是哪哪都比不了,猶如麻雀和鳳凰。
“蘇!寒!”
“你︱媽︱的……”
“勞資和你沒完!!!”
心裏埋怨了袁媛一陣後,章安仁又開︱始對蘇寒埋怨了起來。
上一次的照片門。
章安仁覺得蘇寒的解釋還有幾分可信度。
是啊,你都和南孫的閨蜜鎖鎖在一起了,你怎麼還可能追到南孫呢?
南孫對感情的態度多麼認真啊。
豈會和最好的閨蜜搶男人?
正是想到這一點。
正是想到對蔣南孫的瞭解。
章安仁‘原諒’了蘇寒,認可了蘇寒的話,覺得那肯定是王永正在挑撥他倆的關係。
但這一次呢?
這一次照片呢?
你蘇寒又作何解釋?
你和南孫如果不是在處對象,怎麼會那麼自然的攬着南孫的肩︱膀?
南孫又怎麼會那麼小鳥依人的依偎在你懷裏?
和朱鎖鎖在一起了?
在一起你媽啊!
和朱鎖鎖同居了?
同居你大爺啊!
你!
蘇寒!
你特麼的之前就是在故意麻痹勞資!
麻痹我章安仁!
章安仁眼︱神發呆,表情陰鬱,從相冊裏翻出蔣南孫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