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律法嚴明,即便是平民犯罪,要殺要剮,也得先審再判。
更遑論是朝廷命官,即便犯罪也更是需要罪證確鑿,才能判其有罪。
而趙徹之爲,明顯未審先判,不對,都已經不判,而是直接殺了。
所有當場愣住,特別是在會稽先散慣了的官員,什麼時候見過這等場面了。
再說他們本身就不是因爲有什麼能力,才被舉薦當官,只是利益環鏈的一環而已。
此刻看到這場面,沒有當場屁滾尿流,已經算是表現不錯了。
畢竟他們自己是知道的,如果每一個名冊之上的人,都要挨這一刀。
那這裏的大部分人,今日都別想置身事外,所以更加驚慌。
趙徹也並未解釋,只是重新打開了名冊,念出了第二個名字。
趙徹此舉,並非衝動或者是不理智。
相反,這是他早就想好的應對之策。
雖說大秦律法嚴明,出發點也是要讓所有人在律法之前,都能平等。
可有的時候,律法也間接性的,保護了該殺之人不受懲罰。
如果這事情是發生在現代,那多多半不能如此行事。
可現在是什麼年代,趙徹又不是傻子。
以他身份,殺個人算什麼,別說什麼有違大秦律法。
現在的大秦律法,趙徹就是想要給它改了,那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177情。
趙徹如今的能力,就是能改大秦的憲法。
更不用說,這是他便宜之內的權利。
至於你不服,那誰不服,你去咸陽告我,你去告我啊。
趙徹此來是要幹大事的,不會有閒暇在意這些小事。
到底這些會稽官員也是做賊心虛,一個個別說敢怒不敢言,他們連怒都不敢怒一下。
趙徹第二個名字出口,那個人,終究沒能頂住這死亡的壓力。
顫聲應答。
趙徹手下一人走出,那個被點名之人當場下跪大呼饒命。
趙徹一言不發,那人也一言不發走到了這官員面前。
那官員以爲自己命止此爾,只能閉眼流涕等死。
不過這一次,趙徹手下並沒有殺人,而是給綁了這個官員拉到了一旁。
這一舉動,再次出乎了在場所有會稽官員的預料。
跟剛纔那個人相比,這第二個人,不就好太多了。
這個世界上,又有什麼比死更恐怖的事情呢。
有了前車之鑑,之後的所有人配合的不得了,一點名就是馬上宏亮應答,更是欣然被銬起來帶走。
他們此前商議的應對之策,此刻成爲了一個最大的笑話。
一場雷厲風行的行動,會稽官員十個有八個入獄。
再來就是抄家問罪,至於他們的家產,那必然是要充公的。
現在,趙徹的就是“公”。
會稽所有的官員也是鬱悶,他們早早做好了佈置,各個角落都佈置到位了。
可誰又能想到,這個趙徹,竟然在城門口,大庭廣衆之下,就把他們所有人,直接給辦了。
入獄之後,這一羣人也是互相仇視,互相怪罪。
當初明明說好的,一起頂到底,怎麼一到關鍵時候,一個個馬上如此?
這裏所有人就把矛頭指向了第二個被點名的官員,也就是第一個應答之人。
所有人都怪罪於他,說他是叛徒,該殺。
那人實在也是被罵的慘了,逼得急了,直接破口大罵。
“老子要是不坑聲,早成刀下鬼了,下一個也一樣會吭聲,這能怪到老子頭上嗎?你們這麼牛逼,怎麼最後不頂到底?”
一時間衆人啞然,說到底,他們所有人,都是一種人。
其實這一羣人,實在是因爲太過心虛和害怕,所以纔會如此輕易被趙徹拿下。
實際上趙徹手上,哪有什麼完整的官員名冊。
如此龐大的工作,即便是頓若能行,也需要花費不少時間,而他身上還有更重要的而任務。
所以實際上,這官員冊錄之上,收集了畫像的,不過十人而已。
這是趙徹自己定下的計策,他早就想過這羣人會上下串通,沆瀣一氣。
要是他們識趣,乖乖配合,那無非就是罷官抄家,起碼一條性命可留。
如果執意要個次額的工作增加難度,那趙徹必然要殺人。
只是趙徹沒想到的是,這羣官員比他想象的,要更加沒有骨頭一些。
趙徹讓頓若收集了十人的畫像,就是準備好了要殺十人以儆效尤。
他認爲,殺十個人,已經是足夠了,若是殺了十個人,都還沒有達到目的。
那就真的只能全部殺完了,因爲那意味着,他們所有人都已經連成一氣,視死如歸。
這樣的聯盟,不管放在什麼地方,都是極爲可怕的。
趙徹不認爲這羣斂財的渣滓,能有那種覺悟。
當然,如果真的到了那個地步,也不是沒有辦法,只是沒有如今這般輕易罷了。
就這樣,趙徹剛到,就第一時間掌握了會稽的政府所有功能。
就在當日,趙徹親自走進會稽守軍之中,檢查所有守軍的裝備狀況。
趙徹此次行事,講究的是一個快字。
這突如起來的行動,讓會稽官員的所有準備華爲烏有。
甚至沒有一個人脫出,去項氏一族報告。
當然,項氏一族也是有安排眼線的,會稽發生的事情,他們能夠知曉。
至於當地的貴族,趙徹也早有打算,等到他掌握了會稽軍隊之後。
同樣也要快,要以雷霆之勢,直接掃平。
趙徹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而且他更明白會稽的情況。
墨池之內,沒有一滴清水,會稽的所有貴族,都是他要開刀的對象。
趙徹深知,他來此地,所爲何事。
項氏一族,得知了會稽的事情之後,項梁的眉頭就沒有舒展開過。
根據探子帶回的消息來看,趙徹只會比預料之中的,還要更難對付。
這樣一個人,實在不可能會犯下什麼失誤。
而如果趙徹沒有失誤,那項氏一族,就危險了。
雖說在這趙徹前來的一段時間之內,項氏一族也做足了準備。
可就如今的情況看來,不管他們做了什麼準備,只怕都不足夠。
眼下的難關,實在難以度過,這一次項氏一族,只怕是難了。
項梁召開了宗族會議,他直接說明。
趙徹的手段太過雷厲風行,只怕他早就一了計劃,而這樣的人,爲了計劃,一定做好了完全準備。
剛來到會稽,就直接接管了會稽所有政權。
那不難看出,趙徹這一次來,是要把會稽徹底洗牌,沒人能逃得過。
初掌大權,他需要拿人立威,而對象,除了項氏一族之外,不做他想。
如此一來,之前所有商議的對策,其中大半,只怕都只能放棄。
在趙徹眼前,那些伎倆,全然無用。
現在必須要兩手計劃,同時進行。
一邊主動交涉,示好,項梁要親自押解替罪羊去見趙徹,讓其承擔項家斬殺會稽郡守的責任。
此舉意在試探趙徹的反應如何。
另一邊馬上派人聯繫恆楚和本地貴族,做好隨時起兵的準備。
只是現在的情況,跟之前不同了。
原本項梁的計劃裏,起兵是最後不得已之策。
雖然現在依舊是不得已之策,但這個計策的期望度,已經提到了很高很高。
幾乎成爲了唯一的對策,這對於項氏一族來說,是最糟糕的情況。
而之所以局面急轉直下,實在因爲趙徹的行動,給項氏一族的壓力實在太大了。
項羽,早就躍躍欲試,之前他就已經想好了。
此局要解,只有殺趙徹。
而現在這個時候,趙徹的作用越大,他就越是興奮。
因爲只有這樣,殺了趙徹的價值,就會越大。
趙徹之名,太響亮了。
不論是冠軍侯,還是總領天下兵馬的驃騎將軍。
隨便拿出一個都能嚇死人,而項羽,還在籍籍無名。
如果能以趙徹立威,他將揚名立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