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檔口,效率和速度,就決定一切。
此事趙徹非常清楚,他要達成的目的,也是需要極速執行方案纔行。
所以他一路上,基本沒有怎麼停留,出了趕路,就是修習。
隨行還有一衆士子,其中很多不善武力,都是文弱的讀書人。
趙徹之所以把這些人也全部帶上,那是因爲他已經做好了打算。
會稽之地,就是這羣科舉第一批受益者的,實習基地。
招賢令的選拔方式,就是如同科舉一般。
只不過比起科舉而言,招賢令的範圍要小了很多。
有很多人,甚至都沒有聽到消息,冠軍侯府的招賢令選拔,便已經結束了。
這自然也不是趙徹有分別之心,而是因爲時間緊要,他不可能等太長時間。
而且,招賢令,終究也不可科舉,不可能惠及天下所有人。
招賢令的作用之一,也就是趙徹用來爲科舉做個先頭的樣子。
也正是因爲如此,那些之前沒有趕上招賢令的貧寒士子。
他們對科舉的期待,直接就是拉滿,無時無刻,不再盼望科舉制度趕緊實行。
冠軍侯府招賢令出,也招攬到暫時足夠使用的人才。
趙徹也知道,文武全才之人,實在是可遇不可求。
所以他對手下的這羣人,也沒有過多的苛求。
只是即便如此,趙徹使團的行軍速度,也大大超乎的項氏一族的預料。
項氏一族得知趙徹要親自前來會稽的時候,已經第一時間開始了準備。
只是還是不能太周全,或者說,即便是給他們準備周全了。
那也是沒有用的,因爲這短短時間之內。
即便項氏一族就是會稽的土皇帝,但終究不是皇帝。
很多皇帝才能做的事情,他們是不能做的。
但不巧的是,那些事情,他們不但做了,還沒少做。
而這些事情,是不可能在短時間之內被遮掩完全的。
加上趙徹又不是容易打發之人,如此一來二去。
項氏一族也只能是爭取最大的努力,用最快的速度。
來遮掩會稽的一切不合規矩之行爲。
只是他們在速度上,也到底還是不如趙徹。
所以趙徹剛到會稽,立馬第一時間接管了會稽的政權。
而對此,項氏一族完全沒有一點辦法。
第一次交手,項氏一族已經處於了絕對的下風,想要翻身,也是困難了。
而今項氏一族準備好了足夠的誠意,由項梁親自攜帶,前往了會稽郡守府。
這一次項氏一族要割讓的東西,即便是項梁看到,都是肉疼不已。
這還是已經提前有了心理準備的情況下。
項梁押解前往郡守府的人,是一個重要支脈的家長。
項氏一族之人,到底不少相當具有血性,這次出來頂嘴的家長,也是如此。
他並沒有受到任何人的脅迫,只是商議出對策,需要如此的時候。
他主動請纓,一把一切罪責揹負一身。
只爲了給項氏一族,謀得一線生機。
他非常清楚,這請纓意味着什麼,這代表着,有命去,絕對無名回來。
但他只能如此,因爲這次事件,只拿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人物出來,那是頂不下這滔天大罪的。
而項梁之流,不能有所損失,項氏一族未來還需要靠他們來撐持,所以他毅然請求赴死。
本來項氏一族的打算,是讓這家長赴死,再割捨大量好處。
可知道來的人趙徹之後,他們把心一橫,直接連同這家長的幾乎所有宗脈,一同奉上。
只給他留下了一對孫男孫女,此事,項梁也不打算瞞着趙徹。
項梁想來,以趙徹地位至尊,應該不至於連三歲小童也不放過。
這也算是項氏一族,給這家長一脈,一些不算補償的補償。
項梁親自來到郡守府。
趙徹赫然在那公堂之上危坐。
面對項梁的問候,趙徹一言不發,只是冷冷看着他。
之後項梁把早就已經演練多次的說辭,在趙徹面前說出。
項梁是什麼人,趙徹自然清楚無比,人他巧舌如簧,趙徹不爲所動。
一直等到項梁把所有的話,所有的戲演完,趙徹才冷聲說道,
“你,說完了嗎?”
對於趙徹的態度,項梁有些喫不準是何意。
來此之前,他已經做過預料,只是此刻,他看不清趙徹在想什麼。
項氏一族釋出的好處,絕對不小,用來頂嘴的人,分量也是足夠。
如此一來,只要趙徹不是真的要把項氏一族趕盡殺絕,那應該都有緩和的餘地。
項梁想來,項氏一族所做之事,固然是抄家滅族的大逆之事。
但這些年來,項氏一族處理穩妥得當。
又有殷通爲其隱瞞欺君,此事不可能會暴露。
如果不是因爲此事的話,噹噹爲了殺殷通之事。
即便趙徹清楚,這是項氏一族自保的手段,應該也不至於就要把項氏一族逼死。
所以此刻的項梁,纔想不通趙徹心裏想的是什麼。
良久之後,趙徹終於發話。
“殷通縱有千萬罪孽,也是我大秦朝廷命官,豈可任人私刑,來人,將此一干人等,押出去,立斬不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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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徹開口,便是雷霆。
項梁一驚,他做過這種設想,只是真正面對的時候,他還是不忍。
他也沒有想到,趙徹會如此果決。
此刻項梁心裏,也把趙徹罵上了。
這個不要臉的東西,你他孃的剛到會稽。
只是因爲點名人家沒有應答,直接一刀砍了人家腦袋。
你這就不是私殺朝廷命官了?
只是項梁心裏實在是苦,這話他能說出來嗎,不能,提都不能提。
這事誰提誰死。
如今人爲刀俎,項梁也只能聽之任之。
他之所以不當心自己的危險,那是因爲,他是帶着誠意而來。
就算此刻的趙徹有心滅了項氏一族滿門,此刻在這公堂之上,也不能對他下殺手。
本來項梁是堅定自己的想法的,直到剛剛趙徹開口就是把一個宗族支脈的人,盡數處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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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項梁此刻,也理所應當的以爲,趙徹是接受了項氏一族的誠意。
雖說不忍,到也是安心了不少。
項梁所料不差,在這裏,趙徹確實還不能直接斬了他。
雖然趙徹,此刻也是真的想馬上結果了項梁。
他已經決定要對項氏一族動手,留着項梁,只會是麻煩。
至於說公堂之上殺人,只要不鬧個天下皆知,這對於趙徹來說,又算是什麼問題。
但,終究,有些事情,不可爲。
如今項氏一族還未造反,殺了項梁,他再難發難於項氏一族,那不是趙徹樂見。
故而項梁此刻,還不能殺。
項梁所料偏差的在於,趙徹接受了項氏一族的好處,不是因爲存饒過他們。
只是單純的覺得,這些東西不要白不要,反正等收拾完項氏一族,也是自己的。
既然現在有人自己送來了,那沒有不收下的道理。
趙徹不僅不想放過項氏一族,還要逼得他們只能造反。
如此一來,趙徹動手,那纔是師出有名,名正言順。
於是趙徹收了所有好處,也不說話表態,只是讓項梁滾回去。
並且告訴項梁,此事到這裏還不算結束,纔剛剛開始。
讓項梁帶話項氏一族,最好不要讓趙徹拿到實證。
項梁當場愣住了,這是什麼操作?
這個人,這個趙徹,實在是有些太不一樣了吧。
他就這麼把項氏一族所有的東西都收下了,而且轉臉馬上說出這種話來?
項梁心裏憋屈,這是一點原則不講了啊?
東西要收,還不辦事?
你這是來查哪家的貪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