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林五通過觀察香榭麗大街上的行人得出結論，這丫的竟然主修精神系魔法，並藉助法陣轉化成了領域！
精神系，是可以和時空二系相媲美的特殊法系。
所有的魔法師都是玩弄精神力的高手！
可再怎麼高手，都是用精神力操控各種元素，藉助元素之力改變物理世界。
精神系的厲害之處就是不用藉助外力，精神力直接作用在物理世界。
打個不大恰當的比喻，魔法師使用精神力，就像一隻鬼要殺人，可人的陽氣太盛，無法近身，於是等到這人半夜起身屙夜尿時，趁着他半夢半醒，突然跳出來嚇他一跳，讓他失足掉落樓梯摔死。
直接殺人的是重力和樓梯，鬼不過是在恰當的時機，做了恰當的事，把這些致死因素串聯在一起而已。
精神系魔法師就不同了，相當於一隻厲鬼直接上手把人給掐死。
這就是差距。
正所謂善泳者溺於水，玩弄精神的往往會被精神所玩弄。
傳說精神系的魔法師精神往往不大正常。
看太陽王的所作所爲，確實是如此。
路易十四果然是個精神病，雖然很強大，但也只是個強大的神經病！這是林五最終的結論。
看破法陣之後，一切變得索然無味起來了。
毫無疑問，太陽王還未登臨領域半神，可他在巴城的輻射範圍之內，與領域半神沒什麼不同。
以精神系的威能，作爲五星領域法陣的核心區，凡爾賽宮號稱堪比地上神國也並非不能。
哪怕出了巴城，太陽王也是最頂級的法聖。
深深地看了一眼鋼鐵澆鑄的黎塔，這座黎明之塔一點都沒有黎明的光明，反而像黎明前的黑暗，黑得發青！
林五頭也不回地飛走了。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誰知道路易十四接下來會做什麼？
趁着他和黎塞留吵架的功夫，先溜爲敬。
向着西北方一口氣飛出百餘里，出了巴城的輻射範圍，林五纔回頭吐槽了一句：
“神經病！”
空間是最有效的安全防禦機制，即使最兇猛的魔獸，也有固定的活動範圍，當黎塔的塔尖在身後的地平線上沉沒時，久違的安定重新佔據心房。
安全了。
林五終於鬆了一口氣，定下心來回想在巴城的遭遇。
毫無疑問，蘭西王國是一個強大的國度，兩位法聖聯手足以傲視羣雄，成爲希國和羅國之後的人族第三大國。
很可惜，蘭西王國和意志王國都是嚴重偏科的國度，一個偏重魔法師，一個偏重戰士，難以走遠。
不過，這些很快就被林五拋之腦後，注意力很快就被眼前出現的大型奴隸市場所吸引。
奴隸，智慧種族既唾棄又無法割捨的毒瘤。
無論是科技發達的地球，還是超凡力量盛行的希羅大陸，奴隸或明或暗，都存在於人族之中。只不過剝削程度有所不同，剝削手段不一樣而已。
雖然早已見慣奴隸市場，可眼前這個延綿數裏的龐大集市就像大地上的一塊爛瘡，散發着不詳的氣息，讓人不得不正視。
感官遠超普通人的林五可以嗅到空氣中瀰漫的陰暗氣息，無數智慧生命在痛苦之下源源不斷地產生負能量，無數的負能量堆積在一起，強行扭轉了此地的力場。
但是，這裏沒有鬼魂存在。
作爲一個魔法師，自然熟知世上是有死靈法系的，林五的師姐便是其中高手。也深知產生一個鬼魂或者幽魂是很困難的，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而且鬼魂很脆弱，十分容易受磁場影響，被一個生命力旺盛的人衝撞一下，也許就會魂飛魄散，迴歸天地。
每一個鬼魂誕生，都是有着苛刻條件的，大量的負能量聚集，就是最重要的前提。即使鬼魂成型，也難以脫離形成鬼魂的區域。一旦離開，就會被大自然無處不在的力場以及其它自然因素慢慢同化，最終迴歸天地。
負能量匯聚的節點，既是鬼魂的產生地，也是鬼魂的束縛。
林五在天空上飛了一圈，使出十數種魔法查探，結果都是一樣，此地很乾淨，沒有鬼魂幽靈之類死靈類生物。
這就奇怪了。
哪怕是村頭村尾的亂葬崗，負能量如此濃郁，都會產生一兩個死不瞑目的鬼魂，這麼大一個奴隸市場，每日冤死的，被折磨死的，餓死的，痛苦死去的人這麼多，怎麼可能沒有幾個精神力強大的被負能量轉換成鬼魂？
當林五降落到地上，找回此前放養在城外的虎妞，騎着白虎，趾高氣揚地逛了一圈，仔細查探之後才發現，確實沒有死靈生物存在。
就連虎妞也很奇怪，作爲白虎，天生精通黑暗與光明雙系魔法，對黑暗死靈一類生物十分敏感，甚至可以用黑暗魔法拘禁鬼魂幽靈爲己用。傳聞在遙遠的東方，虎族還留下了爲虎作倀的傳說。
倀鬼就是虎族利用黑暗魔法拘禁而來的死靈生物。
帶着疑問，林五騎着虎妞緩步走在奴隸市場中，走虎觀死！
既然查探不出問題，那就盯着將死之人，看他們死後會如何。
林五在奴隸市場中挑選了十個精神波動特別厲害的將死之人，做好魔法標記，暗中觀察他們的死亡情況。
如果情況正常，這十人死後一定會吸引海量的負能量過來，然後，很大機率會變成鬼魂，幽靈，或者活屍。
可事實並非如此。
第一個很快就死了，因爲傷口發炎，高燒而死，死得很痛苦，卻走得很順利。
第二個因爲重病無法治癒，被奴隸主直接清理，連續三錘，爆頭而亡，死得很不甘心，也走得很迅速。
第三個是已經被吊起來曝曬了三天的男子，很不屈，脫水而死，死前經歷了可怕而漫長的煎熬，可也走得很暢順。
第四個···
第五個···
很快，十個被標記的奴隸死了一半，每一個死亡的奴隸都有足夠的條件化作鬼魂、怨靈、幽靈、活屍之類的死靈生物，但他們無一例外都走得很安詳，一點靈魂殘餘都沒有留下。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此地負能量如此濃郁，怎麼可能走得這麼徹底？”面對林五抓狂的問話，虎妞淡定地傳音道：
“一定有什麼是我們忽略了的！”
林五定下心來，仔細回想那些奴隸死亡時的片段，突然眼睛一亮：
“對！他們死得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