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起通過傳送門來到了天華公司最高權力機構——衛原特意讓方項把李芽兒也帶去，方項不大明白自已老婆怎麼就驚動了總經理。
在總經理辦公室裏，衛原熱情接待了兩人。這讓李芽兒有些受寵若驚，因爲她知道，眼前這位很有書生氣質的中年男人，就是整個公司的最高領導人。
至於對陸薔，衛原倒是很隨意，跟見到朋友家的孩子一樣，問了問陸志明的近況。
陸薔倒是有些拘謹，一看就是第一次見這位“叔叔”。
“對異種軍團有什麼感覺？”衛原問方項和陸薔。
“挺可怕的。”方項說，“最主要是他們既有異獸的力量，又有人類的智慧。”
“他們根本不怕死。”陸薔說，“這纔是他們最可怕的地方。”
“那座實驗室是怎麼回事？”衛原問。
方項大致講了講，並沒有隱瞞與陳誠接觸和戰鬥的過程，只是講得比較簡略。
“很險啊。”衛原不由感嘆，“真沒想到陳誠還活着，他的實驗室竟然存在於那種地方……如果不是你們搶先一步找到它，而是被異種軍團先發現，後果真是不堪設想。你們兩個爲人類立了大功！”
方項急忙謙虛，陸薔則說功勞都應該歸方項。
雖然事情是兩人一起做的，但陸薔總感覺自已能有提高都要虧了方項，所以方項纔是主導者，功勞也應該都歸他。
衛原笑笑，在這件事上並沒有過多爭論。
“陳誠過去很有名嗎？”方項問。
衛原點頭：“當時生化界的第一天才，終極者計劃的發起人。許多強大的進化者，都是他實驗理論下的產物。”
從實驗室裏帶出的資料，方項已經全交給了展華，衛原也並沒有詢問，又問起了李芽兒昏睡的事，問方項要不要讓她在公司的大醫院裏再檢查檢查。
方項雖然對重明所有信心，但能多檢查一下總是好的，而且衛原之前讓他帶李芽兒一道過來，應該也就是這個意思，於是便同意了。
衛原派了一位祕書親自帶兩人去了醫院，陸薔則留了下來。
兩人走時，陸薔情不自禁地轉頭望着他們的背影，略略發了一陣呆。
衛原看着她，大有深意地笑了笑，等她轉過頭後問：“你覺得方項這人怎麼樣？”
“很好。”陸薔下意識地回答。
衛原笑容曖昧，陸薔臉色不知爲何紅了起來。
方項夫婦跟着衛原的祕書離開了大廈，乘車來到了天華公司第一醫院。
一路上，李芽兒被高樓大廈林立的超大型都市震住，拉着方項的胳膊指東指西，問這問那，方項對這種城市瞭解得比較多，便跟個導遊似地解釋起來。
來到了醫院，竟然是醫長親自過來迎接，然後帶着兩人去了檢查室，給李芽兒做全面的檢查。
這一過程又麻煩又漫長，方項也不能陪同，便到外面走廊裏坐了下來。
坐了一會兒有些渴了，他便起身去找小賣部，結果從護士那裏得知這裏有自動販賣機，用公司通用的員工卡就可以購物，他拿出重明所的員工卡問能不能用，護士的眼睛立刻就亮了起來，一臉崇敬地問：“您是重明所的職員？”
“研究員？”護士的眼睛更亮了，急忙說：“我給您帶路，您跟我來！”
方項心說重明所的研究員地位這麼高嗎？
把方項帶到下一層樓的一個偏僻角落後，護士便離開了。
那裏有三臺自動販賣機，主食正餐、副食小喫，還有飲料，一樣一臺，倒是挺全面的。方項買了兩罐飲料，一罐揣在口袋裏，等李芽兒出來後給她喝，自已打開一罐，靠在旁邊的窗臺上喝了起來。
這時有一個穿着大衣兜帽罩頭的人走了過來，站在飲料自動販賣機前看了看，然後問：“好喝嗎？”
“看自已的口味吧。”方項邊喝邊說。
“我喜歡喝濃一點的，新鮮一點，熱一點的。”那人背對着他說。
“那恐怕你要失望了。”方項說，“自動販賣機一般只有冷藏功能，沒有加熱功能。”
那人嘆了口氣：“所以我只能選些別的來喝了。”
光影動間，淡淡的人影出現在方項身側，眼裏流動着冰冷的殺機，掌心中突出的利器如風一般輕盈而又迅疾，掠向方項頸間。
方項神色不變，徑直向着對方撞了過去，閃過了那道利刃的同時，肩膀狠狠撞在對方的胸口。
但那道人影竟真如風一般，雖能感應，但卻並非實體。方項一撞撞了個空，失去平衡，身子向着側方摔了出去。
在對方出現的時候，方項就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因爲那一身長大衣樣式實在令他太過熟悉，而那兜帽遮擋着的，在他看來也一定就是一顆紋了圖案的光頭。
絕嶺的人。
兩人的對話暗藏玄機，更讓方項確定了自已的判斷，所以他早就有所準備。只是沒想到，對方攻過來的竟然不是實體。
方項在半空中一個移步，失去平衡的身體再次恢復平衡，單手支地，穩穩蹲住。
自動販賣機前人的轉過身來，一對深陷在眼窩與紋出的眼影中的眼睛綻放寒光，衝方項笑了笑：“你的反應不錯。”
方項什麼也沒說。
既然已經動了手，那就沒必要囉嗦什麼廢話，生死已決後若再想找補幾句倒是沒問題，但動手時，還是安靜地殺人吧。
左手銀光一動，武輪生成，彈出MP5。方項閃電般握槍在手子彈上膛，衝着對方就是一通連射。
絕嶺來客笑容淡然，身子在瞬間化成了淡淡的虛影，那些充滿靈能力量的子彈穿過那虛影，全數射進了自動販賣機裏。
一時，不知多少罐裝飲料爆開，各種顏色的水花四濺。
影人笑着說：“真實與虛假，你分得清嗎？”
走廊上出現了十幾個淡淡的影子，每一個都穿着同樣的大衣，戴了同樣的兜帽，掌心翻轉朝天，其上生長出尖銳的利刃。
每個影子都是他，但又都不是他。
方項目光掃過那些影子，身邊的靈能開始翻涌化成某種專屬於他的生命構架，與周遭的靈能世界溝通。
但在那個世界裏，他只看到了虛無。
走廊中除了他，並沒有任何生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