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髮女子在二樓陽臺上一邊看着遠去的汽車，一邊揉着自己的肚子。她還從來沒被打到如此疼痛過，此時滿心都是對小可的憤恨。
“別傻了，詹妮。”
迪倫陰鬱的聲音響了起來：“她是沒有殺意，不然你早就死了。”
“那芬恩的事情怎麼解釋？”詹妮不服氣地問。
“很明顯，她把芬恩也當成神選鬥士了。可惜他不是。”
詹妮的臉色變了變，然後問：“那今天的事情怎麼辦？芬恩死了，我們也不會有好果子喫。”
“就當沒發生過。”迪倫踩了踩自己腳下已經昏迷的英迪拉。
“我們可以說，是這個婊砸在服侍芬恩先生的時候突然暴起，等我們發現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啊？”詹妮古怪地看了英迪拉一眼，“就她？”
“不然呢？我們總得給人一個交代，而且我覺得要想讓今天的事情不再發生，還是早點斷根比較好。奧特奈特那邊也不可能真的就放棄我們，只要萊爾先生還在，我們就是加蘭最有價值的全知信徒。”
迪倫又看了遠方的地平線一眼，眼神裏閃過了一絲忌憚。
“那我們就這樣幹捱打？”詹妮有些不服氣。
“不管對方是什麼來頭，總之他們有指揮官。你應該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吧？”
詹妮低下了頭。她完全相信迪倫的判斷，既然迪倫說對面有指揮官，那對面一定有。
而指揮官存在，就意味着如果今天對面真的想下殺手，包括她在內，這屋裏所有人必將難逃一死。如果他們的指揮官萊爾在這裏，他們或許有一戰之力，可現在萊爾不在啊。
“或許我們可以通過法律手段……”
這話讓詹妮自己都覺得有些可笑，什麼時候羅什珞嘉的信徒要講法律了？但現在這個可能是短時間內唯一可行的報復方法了。
“別傻了。”迪倫的語氣有些不耐煩，“有指揮官的組織會怕這個？我已經從地下這個廢物的腦子裏挖出了全部有用的信息，但依然無法窺見對方的一鱗半爪。相信我，這絕不是什麼好兆頭。”
詹妮默默點了點頭。在加蘭，所謂法律手段最終也不過是財力比拼，既然對方養得起神選鬥士和指揮官，那肯定也不會缺錢的。
“那我們的地位……”
迪倫搖了搖頭：“對方可能不是加蘭的勢力。他們這次應該真的就是來找英迪拉的。走吧，我們需要讓我們對奧特奈特的道歉更有誠意一些。”
詹妮會意地點了點頭。她把英迪拉從地上拎了起來，臉上露出了猙獰的笑容。今天她受這麼大委屈，可得好好發泄一下才能平衡啊……
不提英迪拉人生最後幾個小時到底遭遇了什麼。總之陳鷹雄三人在夜幕降臨時回到了朱莉的公寓，簡單吃了些東西后就開始進行下一步可能發生事情的推演。
“全知之眼要麼會轉移據點，要麼會抹除英迪拉。我認爲後一種可能更大。”
吳惜歡用毫無感情的語調說出了讓小可痛苦萬分的話語。陳鷹雄在一旁默默點了點頭，今天這事情算是徹底的砸了。
“嗯，這是必須的。”陳鷹雄點了點頭。
“如果對方選擇報警。這可能性不大，但真發生了倒是很麻煩……我去問問聶戀塵，鷹雄你回頭問問朱莉，看看有什麼方法可以保證小可不會被捕的。”
這也是應有的防範，陳鷹雄點了點頭，示意自己已經記下來了。
“然後，小可，你有什麼想說的麼？”吳惜歡的目光轉向了小可。
“我不知道她遇到了什麼。”小可的臉色很差，眼睛也還是紅腫着，“現在想想，我應該先把她打暈帶出來的。”
“你的懊悔毫無意義。”吳惜歡無情地說，“你需要好好想想，你是不是還要在這裏上學，以後又打算做些什麼。”
小可低下了頭，用手背輕輕擦了擦自己的眼睛，然後低聲回答：“我會在這裏繼續學業的。然後，然後我學成以後會回到獅港，繼續爲鷹雄大人效力。”
吳惜歡點點頭，然後開口說：“你在今天連續三次抗拒了我的命令，作爲懲罰，我認爲你應該在開學前都待在自己房間裏，閉門思過。”
“等等！”陳鷹雄急忙開口，“這毫無意義，小可已經爲自己的錯誤感到自責了，她又不是不會吸取教訓。她現在情緒很糟糕，一個人待着對她沒什麼幫助！”
吳惜歡深深地看了陳鷹雄一眼，然後說：“好吧，你最大，你說了算。”
然後她輕輕敲了敲桌面，又說：“英迪拉最後的那句話很有意思，神選鬥士無法和凡人繁育後代？我不是生物學專業的，但我也知道這意味着生殖隔離。”
“神選鬥士的基因已經突變到這個地步了？那我呢？你呢？”
陳鷹雄撓了撓頭，這事情他還真能解釋，但有必要和吳惜歡她們說麼？
不過吳惜歡一直在死死地盯着他，他只好開口：“也就神選鬥士因爲身體強化了很多才會這樣，你和我應該是沒什麼問題的。”
說完之後，他發覺自己的話有些歧義，急忙補充到：“你和普通人繁育後代是不會有問題的。”
“那小可是隻能和其它神選鬥士了？”
“也不是。”
陳鷹雄看了看小可，然後還是解釋了：“羅什珞嘉的軀體會接納羅什珞嘉的精神，所以神選鬥士、監察者、指揮官這些都可以的……”
“那基本就是讓她在安迪和你之間選了吧？”吳惜歡的問題十分刁鑽。
“不至於，世界上還有很多羅什珞嘉的碎片存在的。我能隱約感覺到的。”
陳鷹雄急忙擺擺手，他自己周圍的女人已經夠多了，可別再讓小可產生錯誤認知。
“那也好。”
吳惜歡點了點頭，然後站起身走向了房門。
“我需要處理些事情，就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