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鷹雄有些擔憂地撓了撓自己的下巴。每天晚上這個時間都要和聶戀塵通話的，這都快成了兩人分開時的習慣了，爲什麼她不接呢？
他想了想，過了幾分鐘又撥了一次。還是沒人接。
他猶豫了一下，翻出了唐芳的手機號碼。如果是唐芳，應該知道聶戀塵在做什麼吧？
不過猶豫幾秒鐘之後，他又放棄了。再試試吧，說不定只是上廁所什麼的。
“嘟——嘟……”
“喂？”
陳鷹雄心中一喜，這次總算通了。他用略帶擔憂的語氣問：“你忙什麼去了，今天這麼費事？”
聶戀塵慵懶的聲音從手機裏傳了出來：“我在洗澡啊！進浴室的時候忘了拿手機，剛剛隱約聽見聲音才急忙出去取了一下的。”
伴隨着話語，聶戀塵好像還故意撩動了一下水面，弄出了嘩啦的聲音。
“可惜你還是用的老土的摩基拉，不然你就能看到好東西了，嘻嘻~”
就算陳鷹雄見多識廣，聽到自己愛人這麼撩他還是忍不住心中一蕩。不過他很快又想起了摩基拉的好，暫時還是放下了更換手機的想法。
“等我回去我倒是想好好看看了。”
聶戀塵喫喫笑了一下，然後回答：“等你回來可就不給你看了。”
兩人打情罵俏又聊了幾分鐘，正當陳鷹雄搜腸刮肚地思索甜言蜜語的時候，突然聽到了噗通一聲，然後話筒裏傳來了聶戀塵驚怒的聲音：“寧寧！你個死丫頭，搞什麼啊？”
“怎麼了？”陳鷹雄急忙問。
聶戀塵回答到：“寧寧這個死丫頭偷偷跳進浴缸裏了！這傢伙老是搗亂，我這會得好好收拾她一頓！好了，今天就先到這裏吧，拜拜~啾~”
聶戀塵掛斷電話，鐵青着臉看向了船尾的聶佳寧。
“喂，你差點就讓我穿幫了啊！”
聶佳寧一邊費力的拖動着甲板上的屍體，一般求饒地回答：“沒辦法啊，剛剛那傢伙在裝死啊！我總不能讓他喊出來吧？抹一刀丟海里已經是我能爲你做到的極限了！”
“都是你辦事拖拖拉拉，這才拖得過點了的。”聶戀塵的臉色緩和了一些，語氣卻還是有些氣惱，“要是你不把時間浪費在聽這些廢柴講葷段子上，我們明明可以在九點前收工的。”
“那傢伙講的確實很有意思嘛，你不是也……”
見自家姐姐臉色又陰了下來，聶佳寧吐了吐舌頭，老實開始埋頭苦幹。過了一刻鐘，她總算是清理完了現場，開始最後的處理步驟了。
聶戀塵的手機又響了起來，她幾步跳到了自己開來的小船上，同時還沒忘了用手勢示意聶佳寧再搞快點，然後才接起了電話。
“歡歡，你可真會挑時間啊。”
“我說過了，不要叫我歡歡！”吳惜歡帶着薄怒的聲音從手機裏傳了出來，“你找的律師看起來很不錯，價格也挺公道。不過根據我的觀察，全知之眼應該是放棄了這種手段了……”
“嗯嗯。”聶戀塵應和了一下，“那不是更好？能少些麻煩就少些嘛。總之喬可可短時間內應該是安全了，對吧？”
“沒錯。我已經買好了回獅港的機票，是在三天後。”
“哦，那你先退掉吧。”聶戀塵回答。
吳惜歡的聲音頓了一下：“什麼？不是你要求我儘快把你的男朋友帶回來麼？”
“這次又是什麼事情？”
“我們的情報顯示，奧特奈特公司即將在三個月內推出新的移動信息系統，也就是全新的4g。”
“聯邦這邊恐怕要比他們晚一個月的時間——這很糟糕，早一個月的時間足夠讓中立國家大部分接受加蘭的體系了，我們必須阻止它成爲現實。”
“我需要‘靛藍’組織一次對奧特奈特的全體系攻擊，然後找到他們的薄弱點，破壞或者盜取他們儲存在服務器的配套基礎程序。”
吳惜歡的聲音有些不屑：“那爭取不了多長時間的，他們的程序員很快就能修復一切。”
“那沒關係，只要出現了這種問題，我們的人就能趁亂把影響進一步擴大，就算他們的程序員再努力，也無法影響他們配套供應商的信心，不是麼？”
吳惜歡沉默了。這些東西並不是她熟悉的領域，她只能選擇沉默。
“我手上的筆記本做不到這個程度。”過了半分鐘，她才繼續說話。
“沒問題，你明天或者後天可以去奧蘭治，那裏有我們爲你準備的武器，你可以全力發揮。”
“轟！”
巨大的爆炸聲響了起來。
“喂？聶戀塵，你沒事吧？”吳惜歡的聲音有些急切了。
“啊，沒事，沒事，只是寧寧又放過量了而已。”聶戀塵的聲音愉快了不少，聽起來她很享受爆炸的場面。
“你又在做什麼壞事啊？”吳惜歡悶悶地問。
“壞事？不不，這是好事。這些渣滓終於爲自己吃裏扒外的罪行付出了代價，順便也讓我的精神放鬆了不少。”
“我真的很感謝他們，他們的全身心奉獻，能讓我在下次見到達令的時候表現的更好~”
“……你開心就好。”憋了好一會兒，吳惜歡才做出了這樣的回答。
“好了，那就都拜託你了。”聶戀塵輕鬆地笑了笑，“順便問一下，達令在外面沒有把你或者別人喫下肚吧？”
“之前沒有，不過明天不好說。”吳惜歡據實回答到，“明天朱莉會請我們去海邊玩，鑑於我無法繼續給你守着他，小可也絕不會反抗他，明天你只能寄希望於他的自覺了。”
“那兩個小婊砸……”聶戀塵的語氣裏不自覺的帶上了些許殺氣，“算了，希望她們能有自知之明吧，如果她們表現夠好，我也是可以大度分她們一些的。”
吳惜歡完全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在她看來，聶家這些人都病得厲害，頂多是外露程度不同罷了。
聶戀塵掛斷了電話，然後看了看癱倒在座椅上的自家妹妹，開口說：“怎麼？又累了？”
“當然了！我一個人幹了這麼多活誒！”聶佳寧微微挪動了一下自己的手指，示意自己連一根手指都擡不起來了。
“好了，別演了。不會給你額外獎勵的。”聶戀塵毫不客氣地揭穿了自家妹妹的意圖。
不過她多少還是有些不忍心，又開口說到：“等安迪他們訓練完，你就有一批超人手下了，到時候你就能輕鬆一些了。”
“謝謝啊！我可期待死了。”
聶佳寧有氣無力地迴應了一句。超人又怎麼樣？她要乾的事情很多都是不能讓外人知道的，陳鷹雄的手下也一樣……